秦羽落地，再次躍起，終於到達了兩百米的高度。

  在這個高上，秦羽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就這樣懸浮在了半空中。

  雖然仍然以一個微小的速度在緩緩下降，但是在到達某個臨界點的瞬間，秦羽會駕馭一股怪風的力量，將自己送回原本的高度。

  就仿佛，小鳥在天空中自由飛翔。

  “上官寧，這個世界，有什麽問題嗎？”秦羽得意洋洋地問道。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秦羽，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到底是怎麽架構起這麽龐大的夢境的？”上官寧震驚著，如果不是因為現在的位置太高，會慘叫出聲地說道。

  常人的夢境，總是混混沌沌，由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混亂記憶拚湊出一個大概的景象，但是常人往往意識不到自己在做夢。

  像上官寧這樣受過專業訓練的心理醫生，可以在夢境世界中架構起一個房間，包括房間中的裝飾，書架上的每一本書籍，牆上的裂紋等等細節，但是僅限於房間之內，一旦走出房間，整個世界一片茫然。

  但是秦羽這邊，至少架構出了一個完整的城市，車流，人流，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上官寧甚至開始懷疑，做夢的人是秦羽，還是自己？

  “秦羽，你能看到行人的臉嗎？我想你會對這裏每個人的麵孔都感到熟悉的。”上官寧不肯放棄，架構起一個完整的世界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也就是比自己這樣的心理醫生厲害個幾百？幾千？幾萬倍而已，但是在夢境中重現一張張麵孔卻是困難的，因為沒有人能製作出從來沒見過的東西。

  沒想到秦羽冷笑著說道：“沒想到你們對我的調查地很詳細啊，居然會從這種小細節入手？看來我要更小心一點才行。”

  “秦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害怕了嗎？你為什麽不敢去看城市裏人們的臉？”上官寧聽不懂秦羽的話，執著地想要將秦羽帶到自己的節奏中來。

  秦羽看著上官寧，眼中透露出可憐和惋惜的神情來，一個被人拋棄的人偶，對真相一無所知，為了所謂的遠大理想而獻身於自己，是為了動搖自己的心緒？還是單純隻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秦羽拉著上官寧飛到城市上空，指著地下地上來往的人流說道：“我16歲的時候被允許給人治病，為了鍛煉自己的醫術，我用了兩年時間，觀察了城市裏的所有人，從相貌，身材，到他們每個人的健康狀況，我都記在心裏，你們用這個東西來考驗我，到底是小看了我，還是小看了你？”

  上官寧這才想起，在夢境開始的時候，在小院門前的百萬億病人，這些病人的疾病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每個人都瀕臨死亡。

  這並非常人夢境中混混沌沌地標記一個百萬億的數字，然後就丟到邊上不管的裝飾物，而是實際存在著，並且會被秦羽一個一個治療恢複健康。

  雖然達不到真正的人的程度，但將它們視為百萬億的人偶，完全沒問題。

  一個能架構百萬億人偶的家夥，架構起一座城市，甚至重現地球的所有風景，似乎並沒有問題，畢竟整個地球的人口不過百億，和具現人類相比，在夢境世界複現一座摩天樓的消耗，實在不值一提。

  “秦羽，我們去聯邦，我在聯邦的同學，你從來沒見過的人，我不相信你能讓他們出現在我麵前。”上官寧氣急敗壞地說道。

  秦羽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上官寧，等到上官寧開始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弄髒了，秦羽才說道：“然後呢？如果我證明了聯邦有你認識的家夥，你是不是要讓我去火星找你認識的外星人？”秦羽輕蔑地一笑，手一鬆，任由上官寧從200米高空墜落。

  在墜落的瞬間，上官寧的心髒如爆炸一般脹滿半個胸腔，但是很快就變得平靜，很快，很快就能擺脫這該死的噩夢了。

  然而當地麵越來越近的時候，上官寧開始慌亂了，到底是誰在做夢？是秦羽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難道說催眠已經結束，沉醉在夢中無法醒來的人是我？如果我搞混的夢和現實世界，那麽會發生什麽？

  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麵，上官寧終於得到了答案，死亡。

  當死亡的恐懼襲遍全身，上官寧再也無法保持自己心緒的平靜，嚎叫起來。

  然後，上官寧隻覺得身子一輕，眼中不斷接近自己的地麵終於停住，狂飆的吹得自己呼吸困難的氣流也變得平緩。

  上官寧艱難地扭頭向後看去，就看到秦羽拉扯住自己的衣服，像要說什麽，秦羽卻將上官寧往自己懷中一攬，護著上官寧整個人筆直地墜向大地，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來。

  “現在來說說看，到底是你在做夢，還是我在做夢吧。”秦羽把上官寧放在地上，自己也坐在地上，然後氣息外放，將身下的地麵震碎一層，盡量讓上官寧和自己保持在同等級的高度上。

  “是你在做夢，就是你在做夢。”上官寧帶著哭腔喊道，一邊喊一邊朝秦羽揮拳，是在生氣秦羽把自己從天上扔下來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作為專業學者在堅持自己的觀點，還是作為小女生在無理取鬧。

  “上官寧，不要耍嘴皮子功夫了，拿出證據來吧，證明你的觀點。”、

  秦羽嚴肅的聲音傳來，讓上官寧的身體一個激靈，冷靜了許多。

  “你既然已經猜到了，幹嘛還要問我啊。”上官寧看著秦羽，看到秦羽身下碎掉的地板，內心豁然開朗。

  “我說了，我需要證據。”秦羽閉上眼，自顧自地說道。

  上官寧終於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件屬於秦羽的東西，於是伸手將發中的黑針抽出來，遞到秦羽麵前，上官寧一頭黑色的秀發隨之散落到地麵上。

  秦羽結果黑針，手掌一翻，取出了另外一枚金針：“準道器，道器，這是我鑄造的嗎？太可笑了，我居然會夢到師傅把陰陽錘傳給我，實在是太可笑了。”

  秦羽狂笑著，笑聲傳遍整個夢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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