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寧升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鼻尖嗅到了怪異但卻讓人心生好感的氣息，連忙睜眼，果然看到了秦羽。

  “呀，秦羽，我怎麽睡著了啊。”上官寧害羞地把頭扭到一邊，不敢看秦羽的眼睛。

  “上官寧，你終於醒了，對不起，我太心急了，我忘了你還在旁邊。”秦羽卻說著道歉的話。

  “呀，秦羽，你做了什麽？為什麽要和我道歉啊？”上官寧連忙回頭去看秦羽，雙手在床板上一撐，想要坐起來。

  隻是，並沒能坐起來。

  “咦，我的腿呢？我的腿呢？上官寧發出慌亂的聲音，隨著手上空蕩蕩的感覺得到確認，上官寧的眼淚一瞬間就湧了出來。

  “秦羽，我的腿，我的腿沒有了。”

  秦羽伸手將上官寧攬入懷裏：“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上官寧思索許久，終於將各種記憶互相串聯，重新架構起自己對世界的認知。

  “我現在的情況，到底是被人催眠了，還是清醒著？”

  “是因為發生了車禍，或者別的事故，我的腿被截肢了，大腦自我保護，讓我變成了植物人，現在才醒過來？”

  “不痛啊，我到底是躺了多少時間？十年？二十年？可是秦羽的臉和原來的一模一樣，就是昨天嗎？”

  “應該是用了藥吧？一些強力鎮痛藥物？但是我現在的思路非常清晰，不是用了鎮痛藥的感覺。”

  “啊啊啊”上官寧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我這那裏是思維清晰的表現啊！”

  “上官寧，你沒事吧？”秦羽看到狀若瘋癲的上官寧，思索這件事情對上官寧的衝擊是否太過激烈了。

  “秦羽，你的金針鑄造好了嗎？”

  話剛出口，上官寧雙手在臉上一拍，徑直躺倒：“哎呀，我到底在幹什麽呀，居然把夢裏的事情和現實世界混為一談了。”

  “沒有，我失敗了。”秦羽歎了口氣，將一枚焦黑的，一尺長的針來。

  上官寧直勾勾地盯著那長針，許久才說道：“竟然不是做夢，秦羽，你能變身成巨人，也是真實的嗎？”上官寧問道，但是卻將手放在秦羽嘴巴，讓秦羽禁聲。

  “秦羽，你的金針為什麽會失敗？是因為我分散了你的注意力的關係嗎？”上官寧說道。

  “都是我的錯，我的實力還不到家，強行揮舞陰陽錘，還害你的雙腿破碎。”秦羽再次道歉道。

  “不，不是你的錯，是我建議你去煉製武器的，我也要負責任的，大家一半一半。”上官寧笑道。

  上官寧想要減輕秦羽的思想負擔，但也不會完全將秦羽的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秦羽苦笑著搖搖頭，看到上官寧臉上燦爛的笑，也點點頭說道：“行，一人一半。”

  上官寧是真的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那種感覺，就好像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過腿這種東西，反而是有腿的狀態，似乎是一種夢。

  “秦羽，這個金針還有用嗎？”上官寧撫摸著焦黑的金針，這會應該被稱為黑針了，雖然目測有各種燒焦的痕跡，但是手摸在上麵，卻感覺光滑細膩，竟然還能感覺到彈性和溫暖。

  “已經沒有意義了。”秦羽搖搖頭說道。

  其實這種失敗的道兵，對秦羽來說是廢品，但是要是被普通人拿到，依然稱得上神器。

  用來捅人的話，一下一個；磚石水泥之類的東西，稍稍用力也能紮穿；鋼板的話，普通人想一下紮穿是不太可能的，但也隻是一兩下和一二十下的區別。

  “送給我可以嗎？”上官寧抱著黑針問道。

  秦羽猶豫了一下，因為這種東西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太過危險了，但是看到上官寧眼中的期待，還是點了點頭，叮囑道：“這個黑針的威力很可怕，你千萬要放好，不要被人拿到。”

  上官寧解開自己原來的貴婦人發飾，雙手捧起秀發，纏繞在黑針上，編織出一朵美麗的花，頂在頭頂上，從原本的貴婦人化為明媚的少女。

  “秦羽，這個黑針很危險嗎？你剛才說的是沒有意義？你的意義指的是什麽？”上官寧就像真正的少女一樣問道。

  “這根黑針的根基已經定型了，隻是卻了靈性而已，如果補充了靈性，立刻就能化作道兵，就算現在的樣子，也稱得上道兵之下威力最強的武器了。”

  秦羽並不是隨口瞎編，雖然類似黑針這樣，鑄造的時候以道兵為目標，卻沒能獲得靈性的武器有很多，原本是道兵，靈性破滅，變回一般武器的也很多，但是這些大多都是刀，槍，劍，棍之類的常規武器，而針，秦羽所知的，世間隻此一例。

  所謂以點破麵，兵器的威力往往是隨著體積縮小而變大的，比如小李飛刀，例無虛發，但若是小李飛劍，就萬萬沒有這種刀出，人死的恐怖了。

  而針的體積比飛刀又小了許多，將這黑針稱為道兵之下威力最強的武器一點也不過分。

  “那麽我們有沒有辦法把黑針的靈性補上，讓它變回道兵啊？”上官寧問道。

  “哪有這麽簡單，你聽過幹將莫邪的傳說嗎？”秦羽說道。

  “幹將莫邪？你的意思是說，用身體祭劍嗎？”上官寧問道。

  在傳說中，幹將莫邪之所以能成劍，是因為鑄劍師跳進鑄劍爐的關係。

  “沒錯，古代的鑄劍師，沒有掌握靈性的根源，所以無法在鑄劍的時候隻能用古老的方法，用生命強行賦予兵器靈性，我們雖然已經有更好的辦法喚醒兵器的靈性，但是和古代的辦法相比還是太過麻煩了。”

  “額，如果用人去祭劍就能煉製道兵的話，這種東西早就滿大街都是了吧。”上官寧好奇地問道。

  雖然在現代人看來每個人的生命都很珍貴，但是在古時候，可沒有人權這種東西，地主打死奴仆，官員杖斃平民，皇帝用妃子殉葬什麽的太常見了，如果殺一個人就能煉製出威力無窮的道兵，皇帝早就這麽幹了。

  就算是現代社會，韭州之類的地方，人命同樣不值錢。

  “哪有這麽簡單，至少要心甘情願才行。”秦羽撇了上官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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