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師，我設計的時候，每一根樁的升降高度都不是固定的，這是我計算的集中方案。”

  楚羽說著把秦羽丟到旁邊的設計冊拿過來，翻了翻後把一組公式擺了出來。

  “最簡單的就是三段式升降結構，這個甚至不需要額外采購器械，我們工地的一些資源就可以安裝好。”

  “第二和第三個方案，則分別是厘米級遞進和毫米級遞進，成本會稍微高一些，不過優點是可以記錄上次使用時的高度記錄。”

  “成本？你就按照最好的方案來好了，錢我管夠。”秦羽揮著手，豪氣十足地說道。

  楚羽聽到這話，暗戳戳地翻了個白眼，好多老板在一開始的時候都是喊著什麽我不差錢之類的話，完了拿著報價單喊自己被坑了。

  不過楚羽又想起秦羽在腳手架上展示的那一套身法，神乎其神，這樣的人，也許真的視金錢如糞土也說不定呢。

  “秦老師，這個報價，最後是需要由金醫大方麵確認的，無論您中意哪樣方案，如果金醫大方麵不能通過，那麽這些設計是無法實現的。”楚羽向秦羽解釋道。

  在正常的流程裏，楚羽隻需要給秦羽一個草圖，能解釋清楚自己的想法就行了，像這個模型，隻要做一個3D的動畫也能對付，不過楚羽在乎的可不是賺錢，訂單，而是自己父親康複的希望，所以不敢有半分馬虎，從頭到尾都是按照最終稿的等級去對待的。

  秦羽一直都在想著給南宮無極送禮物的事情，倒沒想起來現在的設計師給金醫大做的，不過就算如此，秦羽依然仔細金醫大絕對會滿足自己的要求。

  楚羽見秦羽理解了自己的話，這才說道：“第四個方案，則是完全手工控製，不再有遞進等級，也是最廉價的方案。”

  看到秦羽這麽豪氣的樣子，楚羽有些後悔自己說這麽煞風景的話來。

  秦羽想了想，又問道：“我看電視裏，有一些舞台就是像你說的這樣自動升降的，我不是很懂這種東西，但是感覺你的方案和電視裏的那些有差距啊。”

  雖然秦羽說的含糊不清，但是楚羽作為專業人士，立刻理解了秦羽的話，這就說道：“秦老師，我們的這一係列方案，報價的上限到30萬元，如果是要設計成專業舞台的效果，工程報價不會低於200萬，另外還需要和軟件公司進行聯係，包括一係列的編程，前段和後台的管理，總價可能會超過300萬。

  金醫大願意花費上千萬去修建體育樓，因為這是學校的資產，包括室內遊泳池之類的東西，對於金醫大而言都是能作為教學成果寫進報告書當中的，包括室內籃球場之類的通用設備，是經曆了時代和市場認可，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能派上用場的東西。

  但是秦羽要求的練功場地，就太有個人風格了，一旦秦羽不在，花費巨資修建的練功場地必然遭到廢棄，因為沒有其他的老師懂得如何使用這些東西教導學生。

  不過當然這些東西，就是秦羽和校委會扯皮的了，楚羽隻需要向自己的客戶，秦羽，拿出能夠讓秦羽滿意的作品來。

  楚羽又向秦羽展示了一個木人樁的模型，在小小的身體上有許多鏤空，導軌。這個模型就沒有用電機，而是楚羽純手操地演示給秦羽看。

  秦羽表示自己非常非常滿意。

  “秦老師，我爸爸的事情，能不能請你幫忙？”楚羽紅著眼睛問道。

  楚羽並不指望有人能治好自己爸爸的腿，而是希望秦羽能用自己在醫學界的地位，讓醫保，醫藥公司的人稍稍鬆口，隻要能獲得一點點的政策上的減免，家裏的日子就會好很多很多，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在秦羽沒有做出任何承諾的情況下，依然費盡心力去畫設計圖。

  看著這個身上還帶著學生氣的青年，秦羽點了點頭說道：“帶我去看看你父親吧，如果能幫上忙，我會出手的。”

  楚羽的爸爸在金陵市第一人民醫院住院，這地方秦羽不熟，秦羽的病人一般是送到二醫或者金附醫照顧的，所以一路過來直接被當成路人了。

  楚羽爸爸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身上插滿的管子，右腿從膝蓋往下已經消失了。

  植物人，對於人類而言依然是最棘手的疾病。

  如果是癌症，艾滋之類的疾病，至少死活是一個確定值，隻要心髒停止跳動，也就徹底宣布終結了。

  但是由於腦部受傷導致的植物人現象，根本無法確認病人的真實情況，到底有沒有恢複的可能。

  對於醫生，家屬而言，放棄治療，隻要兩三天時間就能徹底結束苦難，而繼續堅持，可能是三五年，三五十年，甚至在睡眠中迎來生理上的徹底衰老，死亡。

  如果說心靈上的煎熬還能忍耐，那麽每一天的營養和護理開銷，就不是個人意誌能夠勉強的了。

  楚家以前的積蓄，還有楚羽的工資，勉強能繼續支撐楚父的治療，但是這種辦法隻是杯水車薪，維持不了太久，如果不能得到醫保之類的幫助，楚羽可能真的要放棄了。

  秦羽走到病人床頭，將病曆拿出來翻了翻。

  病人名字叫楚建國，一個非常典型的名字。病曆顯示病人高空墜落導致腿部受傷，強烈的刺激導致大腦主動進行自我保護，不再接受身體上的信號，也就是所謂的植物人現象。

  秦羽又看了看楚建國，五行寂滅，陰陽兩分，基本就是等死的狀態。

  植物人這種病，和魂魄是有關的，雖然不能直接觀察魂魄的狀態，但是陰氣養魂這種事情是自然了解的，而人體的陰氣卻是無源之水，全靠陽氣轉化而來。

  白天飲食行走生出陽氣，夜晚睡眠時陽極而生陰，再有陰氣滋補魂魄，然後由魂魄指揮肉身行走坐臥，形成一個循環。

  此刻楚建國身上的陰陽兩分，陽氣進補卻無法轉化陰氣，導致魂魄日漸虛弱。

  不過也同樣是由於植物人的關係，魂魄雖然得不到補充，但也不會無端端消耗，勉強能繼續支撐。

  要是時間脫太久，魂魄被消耗到一定程度，就算沒有治療的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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