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秘密不止一個
作者:北燎      更新:2020-03-01 16:02      字數:3127
  他目光投在安靜燃燒的火堆之中,淡淡道:“你想問什麽?”

  蘇邪斂去麵上一貫甜膩笑容,平靜問道:“國師真的沒有死?”

  “他若死了,我便不會再停留在這遠古之地內。”

  蘇邪將他打量一番,不解問道:“可我見你分明已經突破通元境界,而且束縛你的那五把血劍皆已不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可不認為有人能夠從他手中活下來並且安然破境。”

  遇到這種情況,不管是誰都會奇怪萬分,甚至稍加推測,還會懷疑此事有詭,或許吳嬰是被那國師刻意放出,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被策反也說不定。

  蘇邪不是沒有過這種想法。

  但是她亦認為,以吳嬰如今的實力,絕對有著直接將他們眾人全部殺死的能力,所以他根本沒有必要玩與他們玩虛與委蛇這一套。

  他淡淡一笑,冷淡的笑容之中傲意十足:“因為我是吳嬰。”

  別人辦不到的事,不代表著他辦不到。

  他轉身看了一眼蘇邪,目光幽沉:“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國師雖然未死,但現在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我留在這裏自然是有留在這裏的理由。看在那小子曾經幫過我的份上,我也不介意透露一些消息給你。”

  他的語氣依舊冷淡,“國師快死了,不過隻要他未真正的死亡,那所為的快也很有可能會產生極大的變故。

  我雖然從他身上奪回了自己的壽命與元神之力,不過我依舊難以將他殺死,如今更棘手的是,他占領了梟陽國境的神火天坑。”

  蘇邪神色一凜,當時國師吸納火種的力量,瞬間便恢複了冥族之態,實力更是直接突破巔峰狀態。

  若是任由他在那方吸取天坑之力,那豈不是意味著他的實力將會達到一種極為恐怖的境界。

  吳嬰繼續說道:“國師的目的是天坑中被封印的冥將,他無法將那冥將從天坑火域之中救出。

  甚至……他無法憑借任何外界力量來救他,唯一能夠還他自由的方法隻有一個,那便是喂飽壯大那名冥將,讓他自己從內部破開封印。”

  蘇邪皺眉:“而你口中所為的喂飽,則是以葉陵或是你為祭品?”

  吳嬰冷笑:“或者說兩個祭品一起扔進去,效果更佳。”

  “如此說來,我們得趕緊離開此地才是。”

  “離不開。”吳嬰語氣平淡而肯定。

  “為什麽?”蘇邪皺眉問道。

  吳嬰從袖中取出一枚小銅鈴,正是秦紫渃煉製的那枚能夠吸收人神識力量的銅鈴。

  不知何時,被他順走了一枚。

  他目光不斷的在銅鈴上打著轉,似是對這枚小銅鈴很是感興趣。

  指尖隨手串出一縷紫雷,紫雷凝聚成絲,穿過鈴鐺。

  以鈴鐺為佩,雷霆為絲,懸在自己的腰間並用手指彈了彈。

  聽到那鈴鐺在晃動之下,並非發出一絲聲響,吳嬰滿意的笑了笑。

  他側目看她,道:“你看看你的手臂內側。”

  蘇邪拂起衣袖,露出纖細潔白的玉璧,一眼望去,並無異樣。

  吳嬰再道:“你以元力凝聚在手掌上三寸之地。”

  蘇邪依言造做,元力在筋脈內穿梭不斷,手臂之上並未傳來任何異樣之感。

  卻見潔白的內臂間,隱隱浮現出一顆森藍猙獰的狼頭模樣。

  看到這一幕,蘇邪美眸大睜:“這是什麽?”

  這是何時出現的,她竟一點都無從發覺!

  吳嬰亦是露出一隻手臂,元力流轉間,同樣一隻猙獰狼頭的模樣自他手臂間浮現。

  “神魂烙印,這是長幽境的專屬天賦,可無聲無息的將自己的一縷神魂之力化作精神烙印打在人體之上。

  此神魂烙印不會給人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是通過此烙印,那國師妖道便可在瞬間便鎖定你身處何方。”

  蘇邪的麵色已經變得無比難看,她慢慢收回體內元力,狼頭印記緩緩消失不見。

  但是她卻知曉,那隻是看似表麵上消失不見,實則卻是如跗骨之蛆一般依附在她體內。

  她想,即便是將手臂這塊肉挖去,也無濟於事吧。

  吳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若我猜的沒錯,葉陵身上應該也留有與我們異樣的印記。”

  蘇邪麵無表情的放下衣袖,將玉璧潔白盡數遮掩,心中微微泛寒。

  她終究還是小看了那國師妖人!

  吳嬰的性格一向不算很好,他低聲一笑,笑容之中充滿了惡趣味。

  “那妖道祭品目標本是我與葉陵二人,你在萬首試期間完美的將自己的鋒芒盡數收斂,敗於百名之外,淡去眾人落在你身上的視線。

  那是因為你一開始便知道了這次國師的計劃,你很聰明,也很謹慎。

  我看得出來,葉陵對你很重要,你修煉的某種功法極需他的配合,所以在這次救葉陵一事中,你終究還是暴露了自己,被那國師盯上了。”

  蘇邪沉默片刻,平靜說道:“十歲那年,我便看到了九重天上…那顆屬於我的星星,這件事,沒有任何人發現,即便是老祖也不知道。”

  說到這裏,她麵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卻不曾想,在這遠古之地中,不過是稍稍動用了一縷星辰之力,就叫你和那妖人給察覺了去。”

  若非動用星辰之力,她如何能夠將遁術運轉至極致,將她與葉陵、漠漠二人在極短的時間裏帶離梟陽國境。

  畢竟,那國師恐怖的力量攻擊,可是瞬間就將整個梟陽國境給移位了平地。

  吳嬰露出一個玩味的眼神:“你身上的秘密,可不僅僅隻是那顆星星。”

  蘇邪衝他淺淺一笑:“彼此彼此。”

  吳嬰眼底閃過一抹深邃的幽寒。

  他以冷笑結束了這次的談話,轉身回到從陵天蘇那爭奪過來的帳篷之中。

  ……………………

  ……………………

  陵天蘇坐在昏暗的帳篷之中,不大的空間內僅靠著一盞油燈驅散著黑暗。

  他目光出神的看著熟睡過去的漠漠。

  許是今日以來,接連受傷斷尾,沒有半分修養的時間疲倦趕路,現下見到心中憂慮之人,總算是鬆下了那顆緊繃著的心,沉沉睡去。

  陵天蘇倚坐在帳篷口邊,反手將簾口拉緊封密,不讓外界一絲寒風吹進來。

  隨即安靜的看著油燈下那蒼白得有些令人心疼的睡顏。

  漠漠裹著陵天蘇留下的那件大氅,怕冷似的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一個小腦袋。

  雙手從下巴下方探出,緊緊的拽住大氅邊緣,安靜得像一個孩子。

  陵天蘇輕聲輕氣的朝著漠漠那個方向爬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冷得像冰塊一樣。

  眉頭不由緊緊皺起,心中憂慮更甚。

  斷尾之傷,比起普通人類的斷臂斷骨要痛苦百倍不止,更別說漠漠近日以來接連斷了三條虛尾。

  漠漠睡眠極淺,手掌觸碰額頭的瞬間他便醒了,蝶翅一般的纖長睫毛微微一顫,緊張的撲動著。

  他沒有睜眼,似是在期待著什麽。

  陵天蘇手掌依舊保持著撫摸他額頭的姿勢,陷入了沉思,沒有發現漠漠的異樣。

  沉思良久……

  漠漠終於禁受不住這漫長的‘煎熬’,緩緩睜開了眼睛。

  刹那間,昏暗的燈火無法掩蓋其眸中清澈明亮。

  陵天蘇目光一閃,低頭看他,訕訕的收回手掌,笑道:“吳嬰來了,他占了我的帳篷,今夜便委屈你一下,跟我擠擠了。”

  漠漠蒼白的麵容上現出一抹淡淡紅暈,蕩漾著水光羞意的眼睛撲朔閃躲。

  他輕咳一聲,然後身子挪了挪,讓出一些位子,又將大氅打開一角,示意陵天蘇可以進來。

  陵天蘇猶豫片刻,本還想著今夜再好好探查一下他體內的傷勢。

  不過看漠漠這疲困傷弱的模樣,想著還是讓他好好休息一夜才是。

  想通這點後,陵天蘇笑了笑,脫了靴襪,一個俯身便鑽了進去。

  方才他離開了帳篷好一辦響了,可這大氅內卻是無半點溫度。

  此刻陵天蘇倒是有些感謝吳嬰的到來了,不然他還真是忽視了這一點。

  反手將大氅裹緊,陵天蘇往漠漠那邊湊了湊,將自身的溫度盡數往他那邊擠了過去。

  手臂一探,便將他緊緊摟在懷中。

  陵天蘇明顯感覺到在他靠近的那一瞬,漠漠的身體瞬間陷入的僵直,大有雙手雙腳不知放哪的架勢。

  陵天蘇苦笑:“我知道兩個男人之間這樣是有點怪,不過你的身體很冷,一點溫度都沒有,靠著我睡會舒服一點。”

  其實陵天蘇不是沒有想過漠漠會不會是一個女孩子。

  因為在他接觸過的這麽多人當中,不論是顧瑾炎,雲長空,赫連還是吳嬰,都不會像他這般扭扭捏捏。

  有時甚至會帶點女孩子的嬌羞意味。

  當初陵天蘇就用娘娘腔這個詞來形容過他。

  不過他記得在那一日,來自隱世宮的道級符師的‘滅魂符’時,漠漠以身相互,將他壓在身下,二人可謂是緊密相貼。

  雖然說漠漠的胸口不如尋常健碩男子那般有著硬邦邦的胸肌與體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身體十分柔軟有韌性。

  不過那時的觸感告訴陵天蘇,漠漠的身體是癟平的,任何女子都不會有如此癟平可憐的胸。

  所以陵天蘇得出的結論就是……漠漠其實是一個可愛一點,瘦弱一點的男孩子,隻是行為舉止看起來像女孩子罷了。

  (ps:摸摸會是飛機場嗎?好苦惱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