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兩百一十四章:溯一的真實麵目
作者:北燎      更新:2020-03-01 15:59      字數:3187
  ?

  秦紫渃不同於其他公主,不喜貪睡,向來有早起晨讀的習慣。

  她所讀之書自然是煉器之道,今日也不例外。

  自從得了陵天蘇這麽一個學生後,她反而比起原來的習慣更加早起了半個時辰。

  天際剛落了小雨,仍是陰蒙蒙的天,晨讀卻已經完畢。

  回到房中,見到一幕卻令她著實怔了一下。

  還以為葉家世子是有夢遊的習慣,又細細回想一番,自己出門之時,明明有關好大殿殿門才是,於是便喚來將醒的小魚兒。

  見到床上躺著的那人,小魚兒朦膿的睡意頓時驅散了個幹幹淨淨。

  小臉霎時變得十分難看起來,擼起袖管就要扯出在公主香被中呼呼大睡的臭家夥。

  “好哇你個臭小子!陛下好心許你跟我家公主學習,你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上我家公主殿下的床,給我死下來!哎呀……”

  原本氣勢洶洶張牙舞爪上去準備拉下熟睡中的臭家夥。

  可誰知剛一拉過陵天蘇的手臂,卻仿佛觸到烙鐵一般,燙的她猛地撒手。

  “怎麽了?”秦紫渃問道。

  “這家夥的身體好燙……”

  小魚兒眼中泛起一道驚色,隱隱覺得事情並非表麵看到的那般簡單。

  這小子也不是無腦之人,怎會毫無征兆的跑到公主的床上去,身體又這般滾燙。

  而且她說話聲可不小,這小子卻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怎麽看都像是被人下套了。

  大皇子,秦光!

  小魚兒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此人。

  大皇子早就想讓公主死了,如今清音殿卻忽然來了一個世子殿下。

  大皇子還不借此機會好好整治公主一番?

  秦紫渃臉色一變,亦發現了陵天蘇的不對勁之處。

  上前兩步,顧不得什麽男女之防。

  抬起陵天蘇的手臂,果然滾燙無比,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正欲為之把脈,眼瞳陡然一縮,發現陵天蘇的手腕布滿的紅色的絲血,甚是恐怖。

  攏起寬大的衣袖,正隻手臂都布滿了同樣的紅色血絲。

  那絲線猶如流動的液體一般,緩緩淌著,秦紫渃趕緊解開陵天蘇衣衫,血線都已經流到了胸膛處。

  小魚兒捂嘴失聲道:“中毒了……”

  秦紫渃滿目凝重的點了點頭,道:“而且還不知是何毒,如今葉公子在我寢宮不好傳召禦醫,我們先行將他帶回他自己的房中,再請禦醫為他診脈。”

  秦紫渃剛拖起陵天蘇的身子,他卻身子受驚般的猛的一陣,麵上一陣潮紅,口鼻皆不住的溢出了鮮血。

  嚇得她不敢亂動他,手忙腳亂的擦去他臉上血跡,方寸大亂道:“這可如何是好?”

  小魚兒一臉為難的看了陵天蘇,心中大罵那大皇子的無恥險惡用心,隨即訥訥道:“公主,我想我知道葉世子是中的什麽毒了……”

  秦紫渃睜大眼睛有些意外道:“是何毒?”

  小魚兒輕咳一聲,在他耳邊低語片刻。

  秦紫渃呆愣了片刻,麵紗下俏臉染上一層紅暈。

  (此處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滑稽臉……)

  ………………

  等陵天蘇再度醒來之時,已經到了響午,睜眼發現確實熟

  悉的布景,不由一臉錯愕。

  他什麽時候回的宮,而且還是自己居住的寢宮。

  思索片刻,想必是溯一將他帶回來的吧,可他記得自己被鬼嬰咬了一口,不是中了罪毒的嗎,為何看起來已經無恙了。

  嗯,想來定是溯一想辦法解的毒。

  隻是不過為何睡了一覺,渾身如此酸疼,特別是腰,提不起一絲力氣。

  仿佛經過了上時間的劇烈運動一般,難道是解毒後的後遺症才導致身體如此虛弱?

  醒來以後,隻覺口幹舌燥,陵天蘇掀開身上軟被,撐著身子就要下床倒杯茶水喝。

  在身體挪動摩擦間,傳來一道撕裂感的劇痛,陵天蘇慘叫一聲,眼前發黑,又重新的倒回了床榻之上。

  陵天蘇氣得一甩褲腰帶,對於宮中惡劣的環境更加厭惡了。

  媽的!看似富饒的皇宮居然還有老鼠。

  此地太危險,果然還是得盡早離去。

  明顯感覺到神魂損傷得厲害,即便是口幹舌燥也怎麽不願起身去自己倒茶水了。

  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神識潛入到九重鳴幻鈴內,他有些擔心溯一拿那兩個鬼嬰沒辦法。

  不過顯然是他的多餘擔憂了,不知何時,那黑色大碑旁竟然建了一座小木屋,不見溯一蹤影。

  卻見木屋旁憑空生長出了一顆繁茂大樹,雖然怎麽看都是一顆人間最為普通的大樹。

  可那樹上吊著的兩顆血淋淋的嬰兒頭顱卻怎麽看也不普通了。

  原本拳頭大頭顱的鬼嬰此刻竟然有柚子那麽大了。

  看來溯一不僅沒有殺死他們,反而還豢養了起來。

  而那大樹便是禁錮他們的鎖鏈,鬼嬰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衝他齜牙咧嘴的。

  不過看那模樣,卻是無法掙脫大樹的束縛。

  “河邊有隻小白黑貓,拿著魚竿把魚調,飛來一隻小呀小蜻蜓,它丟它丟它丟下釣竿把蜻蜓找,三心二意的小白黑貓,一條小魚也沒釣著……”

  ……清脆的小調歌聲悠悠的從木屋內傳來,歌詞甚是耳熟。

  陵天蘇記得民間常有孩童唱此小曲,聽起來很是朗朗上口。

  不過他怎麽記得是小花貓,怎麽就改成了小白黑貓。

  而且這聲音調調中賤賤的味道明顯就是出自溯一之口。

  今日聽來,平日裏聲音裏透著一絲虛調的有意遮掩,如今也凝實了幾分,隻是聽起來卻有種憨憨的感覺。

  “嘎吱……”

  木門被一隻毛絨絨的黑色略顯厚重的爪子推開。

  隨著溯一輕快的哼哼聲,陵天蘇終於看清了這貨的真實模樣……

  體型豐碩似大笨熊,卻又似熊非熊,似貓非貓。

  全身生長著黑白相間的厚厚毛發,圓圓的腦袋頂著兩隻圓圓的黑耳朵,讓人不禁想要上去捏兩下。

  圓圓的臉頰,兩個大大的黑圓圈更添嬌憨之感。

  標誌性的內八字走路動作,另一隻毛絨絨肩上正扛著一根極長的魚竿兒。

  腰間挎著魚簍,頭上帶著一斜草帽,那架勢,顯然就是要外出閑來垂釣啊。

  不過……陵天蘇真的萬萬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長成這副熊樣!

  哼著的小曲陡然一停,溯一就看到了立在門外一臉目瞪口呆表情的陵天蘇。

  ……

  “哇呀呀呀呀呀!!!!”

  溯一仿佛收到了莫大的驚嚇一般,大爪子一揮。

  肥碩的身子猛然扭動間,將身上魚竿,草帽,魚簍甩得滿天飛。

  胖乎乎的體態速度卻比風還快,一溜煙便衝回木屋之中,塵土飛揚……

  陵天蘇風中淩亂……

  這貨到底是個啥玩意?

  嘴角抽了抽,無語道:“你就別躲了,我眼神不差,方才那一下,我已經把你模樣給記清楚了。”

  難怪曾經問他本體是啥,這貨支支吾吾的不肯說。

  溯一憨厚的腦袋從門縫中探出一半,道:“你小子怎麽突然進來了,完事了?”

  陵天蘇不明所以道:“完事?完什麽事?”

  溯一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番,豆子大小的眼珠子浮現出一道憤憤之色,道:“你小子居然還是童子之身?!那小娘皮也忒蠢了些,老子我都給她創造這麽好的機會了,她居然還是沒把握住,蠢呐!不過不對啊,這樣你又是如何度過危機的呢?”

  饒是活了萬年的溯一也陷入了不解當中。

  陵天蘇卻聽不懂他嘰哩咕啦的在說些什麽,皺眉道:“什麽意思啊?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如何解了我身上的罪毒啊,我不過是睡了一覺,竟然全都好了。”

  溯一氣結。

  你問我!我問誰去!

  老子還很疑惑你小子怎麽突然就好了。

  不過顯然沒有達到他預期中的目的,溯一很是不高興,更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揮揮手如趕蒼蠅一般道:“既然你沒事也別在我這瞎轉悠了,趕緊回去吧,真是的,難得的釣魚好心情都給你破壞了。”

  隻是那揮舞爪子的模樣實在是搞笑,陵天蘇抿嘴強忍笑意道:“溯一,噗……原來你的本體如此高深莫測啊,你這模樣,很是出乎我意料呢。”

  溯一就怕他問這個,頓時惱羞成怒:“滾滾滾!!!你懂個屁,大爺我可是上古神獸‘貊’。曾經蚩尤的坐騎,征戰遠古莽荒沙場,何等威風,豈是能容你這黃口小兒嗤笑的!”

  貊?

  這個詞陵天蘇可不陌生。

  貊,又名食鐵獸,據古書記載,怪力無比,是神獸中的翹楚之首。

  相傳人間出了個九黎部落首領蚩尤,他乃兵主之神,即便是當時的炎帝都有所不及,而為其立下赫赫戰功的,當如蚩尤坐騎貊。

  隻是不知為何,古書中不曾記載貊的模樣特征,更無圖冊記載。

  全憑後人豐富的想象力,來臨摹神獸貊的霸氣側漏威風模樣。

  如今看來,沒有記載也是不無道理的。

  就這貨的可愛模樣,勉強也就能用個熊胖來形容吧。

  至於霸氣,威風等詞匯,基本是與這貨無緣了。

  陵天蘇更難以想象,當年蚩尤就是騎著這貨睥睨天下的?

  難不成是還未開打就被這貨的滑稽模樣給笑得沒了戰鬥欲望?

  其中種種很是令人懷疑呢……

  “喂喂,你小子這懷疑的目光是鬧哪樣?難不成懷疑本神獸的身份,我告訴你,別看我這副稍微老實的模樣,我的爪子,可是能將你那小身板撕個粉碎的!”

  (ps:愉快的周末過去了,北北又要痛苦的上班了,抓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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