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告狀
作者:北燎      更新:2020-03-01 15:58      字數:3123
  ?

  陵天蘇這幾日皆是風平浪靜,倒未遇上什麽離奇之事,而赫連,答應了做他一年免費打手,自然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這幾日也與他有些偶爾正常的聯係往來,他也是安全的。

  至於赫連霸,他對赫連將軍府的事沒有太過於關注,但並未聽其府內傳出什麽動靜,而赫連亦是一如往常,要是赫連霸真出了什麽意外,他恐怕是最開心的那位,不可能一點反常都沒有。

  而那名為隱司傾的鳳隕宮弟子,更是輪不到他來操心了,山高皇帝遠的,她出沒出事,倒真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而且那女子手段詭異,在四位安魄強者的圍攻之下,尚能全身而退,想必也不會輕易出事。

  又細細分析了一番,三個出事人之間,就那滅離宗宗主何修圖最為淒慘,死於非命。

  他本不是三人之中修為最弱的,但是不要忘了,他引以為傲的萬化指也被隱司傾一劍破了,短期內根本無法恢複,自然也就成了三人中實力最弱,下場最慘的了。

  但若真的隻是意外,為何整個天闕樓都為了一個失蹤的古韶華而停下全部任務,出動全體人員。

  如此勞心勞力,真的隻是為了一個長老嗎?

  陵天蘇凝眉不語,有些想不明白,為何他一會到永安,就會遇到萬年不生長的碑竹出世,一直風平浪靜的永安城就會發生好幾起重要命案。

  叫陵天蘇久久不說話,溯一有些急了,還以為他真的想要賴賬,不肯放血幫他種小竹子。

  “我跟你說,你既然答應了幫我催生碑竹,就不許你賴賬!”

  陵天蘇揉了揉頭痛的額角,道:“我何時說過要賴賬了。”

  “那你現在就幫我!”

  語音剛落,陵天蘇眼前天旋地轉,就被拉一股容不得他反抗的巨力進九重鳴幻鈴的世界裏了。

  那黑碑就靜靜的立在哪裏,溯一果然所言非虛,這黑碑之上,果然可以持續生長碑竹,之間那大碑厚實的邊緣之上,布滿了植物根須,溯一這家夥好手段,在這短短幾日時間,居然就駐紮生根了。

  當陵天蘇目光挪到碑麵不知名的文字之上,腦內頓時又是一陣恍惚,仿佛無數來自遠古的呼喊聲在他腦海中徘徊,那聲音仿佛從深淵上方聲嘶力竭衝他嘶喊,而他,則在深淵之中,不斷向下墮落沉淪。

  “臭小子,刻守心神!”溯一突然暴喝一聲。

  隨著這聲暴喝,縈繞在腦海中的詭異聲音頓時揮之而去,消散的無影無蹤。

  陵天蘇被驚出一聲冷汗,滿目不解,為何他隻要一看到黑碑之上的文字,他便會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這碑……”

  “行了,趕緊放血!”還未等陵天蘇問出心中想問的,就被溯一火急火燎的打斷。

  陵天蘇無奈,若是他在不幫他,估計他真的會咆哮了。

  拔出凜冬,走到碑竹邊上,將手掌割破,然後握拳,任由鮮血從指縫流出,滴落到根須之上。

  奇異的是,綠色的根須吸收了鮮血,顏色卻絲毫未變。變化的

  ,隻有那哢哢生長出來的一節碑竹。碑竹依舊黑得發亮。

  溯一卻貪心不知足,哈哈大笑但:“再割一道口子!”

  陵天蘇無奈,隻好換一隻手,又割了一道口子。

  終於,每一根碑竹都紛紛生長至兩節,又粗又壯,跟藕娃娃似的,比起那日隱司傾取走的碑竹品質好了不知多少倍。

  陵天蘇麵色漸漸蒼白,溯一卻仍不肯收手,興奮叫道:“割手腕!快割手腕!那兒血噴出來的量多!”

  陵天蘇:“……”

  他自然不可能貪一時之快,自損根基,一個人的體內鮮血本就是有限的,血液生長速度也是極為緩慢的,不能因為他服用了紅櫻綠果就這麽倒騰自己。

  陵天蘇果斷收回手掌,釋放鳳凰靈火瞬間將其傷口修複如初。

  雖然引得了溯一的不滿。

  “今日就到此為止了,我雖然說幫你種你的寶貝小竹子,可也沒說一時半會全給你把血給放幹了。幾日之後,我再來。”

  不得不說,他的鮮血果然很有效果,僅僅放了一次血的灌溉,就將這碑竹種了兩節出來,現在共是九根碑竹,一共是十八節碑竹,不過看溯一的模樣,似乎是要等碑竹生長至九節了才肯服用的。

  雖然此刻他看不清溯一的樣子,不過那幽怨的視線還是令陵天蘇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不再理會怨婦一般的溯一,陵天蘇直接盾出九重鳴幻靈內,腳步打了幾個晃,腦袋裏有些眩暈。

  求這溯一半個事還真是不容易,不過後天便是七日之約,雖然永安城內這幾起案件令他非常上心,不過現在首要之事,便是將秦紫渃的臉傷治好。

  ……

  而在大晉皇城之內,咱們這位秦憐兒公主殿下哭的梨花帶雨?不對,是哭得淚水滿麵,青腫的臉頰慘不忍睹,伏在當今陛下書房之內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正批閱奏折的皇帝頓時頭都痛了。

  他素來性子嚴謹,對自己的眾多兒女也是十分苛刻。

  唯有這個秦憐兒,她是皇後的小公主,平日裏總是將她寵得每個正形,她這淒慘模樣,看起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卻對於事情起因止口不提,為何人家走在永安街道上,誰都不揍,就偏偏揍你這位公主殿下?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她當時的胡鬧之舉,她在鬧市策馬當街,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卻無人敢彈劾這位皇後最為寵愛的公主殿下,但這樣不代表這他一無所知。

  他貴為皇帝,自然不會為了這等如同小兒胡鬧頑皮的舉動去揪著她不放,平日裏便也將此事一帶而過了,隻要她沒有鬧出人命,也就任她去了。

  隻是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今日她倒是遇到了硬茬,還未等她張揚跋扈的走出永安城,便被人揍成這副模樣。

  即便是秦步,也不僅啞然失笑。

  心中還有些隱隱的想要拍案叫好,他平日裏日理萬機,根本無暇去教育到自己的每一個兒女,對於這位公主所做的一些無禮荒唐之事,即便他有心嗬斥懲戒,都會被皇後攔下。

  倒不是說他怕了皇後

  ,隻是這位公主殿下雖然驕橫,卻也十分聰明,做的事都難以讓人抓住把柄,明麵上所犯的事也不過是一些可大可小的事,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能緊抓不放,口頭批評幾句便不了了之。

  久而久之的,這位公主殿下的惡習就愈發不加以改,反而變本加厲。

  不過聽她的描述,揍她之人,是位女子,藍色眼睛,善使雙刀。

  永安城內,異色瞳孔的人可是占少數,再加上其他形容特征,秦步已然猜想到這女子是何身份。

  蘇家,蘇天靈。

  她是蘇家家主與一位外藩女子說生,倒是天生瞳色異常,永安城內,除她之外,可再無一女子生有藍色瞳孔。

  秦憐兒還說,她不僅一人行凶,更有一幫凶,外形特征與這女子很是相似,隻是性別是男子,她說極有可能是同族兄妹。

  秦憐兒哭著鬧著要天子下令,查明其身份,更是惡毒的要滅其滿門,將那女子之抽皮扒骨,五馬分屍!那名男子卻是交於她來處理。

  秦步神色不喜的皺起了英俊的濃眉,他不喜他的女兒,大晉的公主,是一個蛇蠍婦人。

  人家不過略施懲戒,讓你長長記性,你卻要滅其滿門!

  他心知自家女兒是何脾氣,雖然表麵上聽不到任何風聲,他卻明白是那位手段通天的皇後將一些醜聞遮掩,他的暗棋查出她這位女兒自恃美貌動人,喜歡勾搭一些模樣俊俏的小郎君,更是偷偷私養麵首,她提議將那男子交於她處理,其心可昭。

  他還知道,蘇家正如同顧家那般,即便動用皇家力量,也是決不可動的世家。

  而且,蘇家隻有一個獨女,從未聽說過還有什麽兄弟,那男子與蘇家並無關聯,而恰好,在陵天蘇進城那日,他便一直關注著他的動向,他在皇城之上飛來的鷹眼衛中,看到了陵天蘇的模樣。

  與這位,無一差別。

  嗬,葉家世子,豈是這無知婦人可以覬覦的!

  原本隻是抱著看小兒玩鬧笑話心態的天子陛下,麵色漸冷。

  他這位女兒,本身真的存在著很大的問題。

  隻是對於這位皇後娘娘的心頭肉,他實在是無力去教育了,淡淡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切記!那兩人……你!動不得!你那敬愛的母後,更是動不得!記住了嗎?”

  語氣雖淡,卻不容置疑!

  聽聞此言的秦憐兒,頓時傻眼了,原本熱切尋求安慰的心,像冷水澆頭一樣涼透了她的心。

  她呆呆的趴在地上,腫脹的臉滿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自己哭訴衷腸了老半天,就被這麽冷冷的一句給打發了,委屈至極。

  “退下!”天子不怒自威的聲音再度響起。

  秦憐兒身後碩大的屁股狠狠的顫了顫,就在她準備爬起來離去時,門外傳來一道冷然到略顯刻薄的聲音:“陛下好大的火氣,分明是憐兒受了委屈,怎麽陛下反而衝她發起了火。”

  “母後!”原本灰敗黯然失措的大腫臉頓時散發出異樣驚喜的光彩。

  “您可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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