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費力的睜著鳳眸，眼中滿是拒絕。

  秦臻將眼中溢出的眼淚擦掉，好溫柔好溫柔的看著蕭鳳棲，“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掉啊。”

  秦臻說道。

  她靠近蕭鳳棲，她喜歡的男子那麽驕傲矜貴，如今卻被折磨成這般樣子。

  秦臻脫了外裙，落到地上。

  身形在暈染的燭火之下，美的像是仙女下凡。

  秦臻抬起腳走向蕭鳳棲，墨發散開，落在肩膀上……

  秦臻慢慢靠近蕭鳳棲。

  他的呼吸很重，眼中全是傷痛和拒絕。

  隻靠近他，便被他身上傳來的熱意燙的差點兒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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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裴，今日就當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吧。”

  “不要，臻兒不要……”

  蕭鳳棲動不了，他拚命的抗拒。

  蕭鳳棲大概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模樣，他的口鼻流血，眼睛血紅，混著血淚，真真是魔魅到了極致。

  秦臻伸出手，摸向蕭鳳棲……

  可你若仔細看，似能瞧見她的手都在顫抖。

  蕭鳳棲拚盡了一身的勁力，但是沒用，他動不了，渾身綿軟的厲害，毒蠱蟲也似乎是在橫衝直撞，但是此時他什麽都不顧了，眼前隻有秦臻，她要救他，用她的命。

  很久之前，他就想過，若真有一天，臻兒會用她的命救他嗎？

  這一天真的來了，他才知道是怎樣的絕望和痛徹心扉。

  秦臻的眼神是堅定而透著淒楚的，她明白自己在幹什麽，也為自己的決定不後悔。

  她知道蕭鳳棲等不了了。

  她什麽話也沒有說……

  顫抖著進行著。

  終於，朦朧燭火，月色皎潔下，兩人相對。

  都是玉一般的人，這是一幅極美極美的畫麵。

  可是無人欣賞。

  這是命的交付。

  床帳落下，灰色的紗輕輕飄蕩。

  滴答。

  一滴淚水落在蕭鳳棲的胸前。

  她終究是個小姑娘，也會害怕，也會絕望。

  呼呼呼……

  蕭鳳棲的呼吸越來越重，血淚越流越多，幾乎泣血。

  “唔……”

  秦臻感覺到他嘴裏，滿滿都是血腥氣，可她不在乎。

  蕭鳳棲嗚咽出聲，他想控製自己的身體，讓自己恢複，他絕對承受不了眼睜睜的看著臻兒死在他的麵前，用這樣的方式換得他的生命。

  可是不行啊，他中了藥，他完全控製不住。

  “臻兒，不……”

  蕭鳳棲終究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迫使自己出了聲，他聲音沙啞到了極致，嗓音更是暗啞的厲害。

  秦臻沒想到他還能開口，中了軟骨散，舌頭都應該是木的。

  秦臻抬起頭，眼中淚意朦朧，看著蕭鳳棲額頭上的汗一層一層的落下，看到他口鼻耳朵眼睛中的血不停的溢出，她知道沒有時間了。

  “蕭鳳棲，我好愛你，我也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