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吩咐小黑龍幹活的時候，盧小曼和席默已經在他倆專用的豪華雅間裏等晚飯，葉之笑嘻嘻地作陪，邊上酒樓小二正在備餐。

  備餐很簡單，把一條冰鮮的龍緋魚從冰塊中解凍出來，魚本身並不大，一個家用的魚盤就能盛下，小二當場從魚腹上切下兩小塊白色的魚肉，一口食的大小，放在兩隻小湯勺裏，再分別擺在他們麵前的食碟中，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醬料。

  “嚐嚐吧，保證是上品龍緋魚肉，今年的捕魚季有那兩條黑龍幫忙，讓我們給魚肉分級的時候節省了不少時間，龍是很挑食的，龍緋魚吃的就是一個鮮，捕撈上岸後處理打包的時間越短越好。”

  葉之衝兩人擠眉弄眼地笑。

  “快嚐嚐吧，再過一會兒魚肉就軟了，那時候口感會稍差，入口你們就要吐出來，或者說，你倆都不吃魚生？”

  盧小曼和席默一起搖頭，席默是萬江界人，萬江界是浮島世界，全球是海洋，他從小就是吃水產長大的，魚生自然不在話下，盧小曼也不忌口，海魚的魚生她吃，因為滲透壓的緣故，海魚身上的寄生蟲在人體環境下活不了，淡水魚的魚生就不要吃了。

  兩人拿起勺子，閉上眼睛一口吞了魚肉。

  魚肉肉質細滑，有種入口就化的美妙口感，直到咽下了肚也沒嚐出苦味來，留在口裏隻有一點沾在魚肉上的冰渣子。

  葉之一手托腮依舊笑眯眯，表情看著像等待熱鬧的那種幸災樂禍，桌邊侍候的小二麵前也擺好了一小罐未拆封的魚卵。

  盧小曼和席默麵麵相覷，咂咂嘴，使勁回味剛才的魚肉到底是什麽味道，冷不丁地打了個嗝。

  轟～

  盧小曼隻覺得自己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眼麵前的一切東西都在高速旋轉，自我感覺好像要暈，同時一股難以描述的苦味從胃裏順著食道翻回口腔，不會讓人作嘔，就是苦，單純的苦，苦得她嘴裏唾液大量分泌，暈得難受。

  “哎呦喂！我要苦暈了！”

  盧小曼難受地想趴在桌上，可麵前都是碟子碗，沒地方給她趴，她強撐著去看席默，使勁眨著眼睛才看清他一直在擦眼睛，袖口都是濕的。

  “哈哈！小師兄被苦哭了！”

  席默的眼淚像下雨一樣，擦不盡，止不住，根本不受控製。

  葉之拍桌大笑，吃過魚肉後的食客表情才是這道傳統菜肴的調味作料，自己苦不堪言，還不忘笑話別人的狼狽淒慘。

  邊上的小二這時才慢條斯理地拆開裝魚卵的小罐子，依舊是用小湯勺一勺一勺盛出，仔細地擺在長條形的魚盤裏，再把大盤子擺到兩人麵前。

  已經苦得味覺都快要喪失的兩個人這次不用葉之提醒，一起伸手拿起一勺送進嘴裏。

  魚肉有多苦，魚卵就有多甜，這一勺新鮮魚卵毫無生鮮魚卵的腥味，入口後，舌尖味蕾口腔壁品嚐到的隻有炸舌的精純靈氣和鮮甜清香的味道。

  美味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