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陽真君眉開眼笑。

  “喲，看咱家這貼心孩子。”

  存心氣妙心真君。

  妙心真君僵硬地點頭，“要多少，說個數吧。”

  “我不知道外門內門全部劍修加起來有多少人哎，妙心真君請跟我家師祖商量吧，你們同輩，有話好商量，我是小輩，不好拉著您討價還價的。”

  妙心真君是真的沒話說了，瞪大了眼睛望著青靈真君和飛陽真君。

  青靈真君和顏悅色。

  “盧小曼，除這兩個條件外，還有第三條嗎？”

  “青靈真君，要是妙心真君做到這兩條的話，我就沒有其他要求了，就這樣吧，相信呂師叔應該能夠吸取教訓了，要是覺得這次讓自己師尊口袋大出血還不過癮，不要緊，我把這留影拿去尋天城和尋天坊市連番放上幾天幾夜……”

  “夠了！”妙心真君忍無可忍，抬手喝止，“此事到此為止，我保證再無人借此事橫生事端，你也要嚴格保密，不許把留影流出去。”

  “沒問題。”盧小曼舉起兩隻手，“我可以發心魔誓，日後不論過多長時間，隻要無人借今日此事之因果找我橫生事端，這段留影我絕不會流出去一息畫麵。”

  幾位元嬰的眉毛輕微一跳，暗讚盧小曼會發誓，妙心真君自然不會讚她，卻也承認這當真是多智近妖的孩子。

  隻因盧小曼那句誓言裏帶上了因果二字。

  因果兜兜轉轉曲曲折折，今天的某一個微不足道的行為，不知道在日後的哪一天得到應驗，所以修士都看重因果，隻是看重的深淺程度不同，但練氣期的小孩能夠深知因果的厲害，並坦然地用在自己的心魔誓中，是因為知道明天開始必有人或明或暗地打著給呂思熙鳴不平的理由來找她的麻煩，而隻要有人與她過不去，她就會扔出這段留影。

  不違誓。

  反而她這丹峰峰主，為了保住自己徒弟的名譽，倒要開始天天提心吊膽，生怕有人到盧小曼麵前送理由。

  多智近妖！當真是多智近妖！

  “既然誓成，協議達成，我師徒二人就不久留了，明日一早我上鶴來峰再做商量。”

  “好，隨時恭候。”

  “告辭！”

  妙心真君一手攪動靈氣卷住自己徒弟，一手隔空拉開大殿緊閉的殿門，師徒二人倏地地消失在了殿內，隻留下一道迅疾身影刮過的風。

  殿內氣氛瞬間輕鬆下來。

  盧小曼連打手訣收回影音石和扁舟，並給核雕狀的扁舟交給飛陽真君。

  “小調皮，當著妙心真君的麵，真敢開口～”飛陽真君收好小扁舟，在盧小曼的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他們是真不擔心盧小曼當時從扁舟上翻出去，沒看那隻大橘貓一直在麽，但也沒料到一番要價賠償後，最大的一筆竟然是給幾千劍修的。

  “丹峰擁有優厚的資源，卻隻培養出那麽一點丹師人才，外門十萬弟子每月三百萬粒合氣丹的缺口，因為丹藥不足，天天多少打架鬥毆的破事，而他們有著法修中最多的金丹長老。資源都哪去了？丹藥都誰吃了？掌門不組織一場大查賬嗎？”站在飛陽真君麵前，盧小曼一副乖巧孫女的甜美模樣，說的話就一點都不甜美了。

  在場眾人眼角眉梢的青筋狂跳。

  “真是什麽話都敢說。”看著盧小曼，飛陽真君已經有點笑不出來了，連小孩子都看出來宗門的隱患，他這做長輩的感到無比的慚愧。

  “合理推測嘛，凡人都知道腐敗的危害性，外敵好擋，但是中飽私囊的家賊難防，宗門竟然沒有定期審核各峰賬目的慣例？別的獨立峰主也就算了，賬好賬壞都是人家自己承擔，但是丹符器陣和禦獸峰這些與宗門每一個人的利益都休戚相關的峰頭不一樣，這是宗門公產，進出的每一枚靈石都要有來往賬目才行，既然是公賬，就要有定期查賬的慣例。”

  “任何發展到今天的現象都有曆史原因，不是那麽簡單的，不說這個了，鬧了這一場你肯定餓了，你們幾個小的都早點回去，膳堂應該還開著門。”

  “師尊，師祖，師伯，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男孩們走上前，與盧小曼一塊兒向三位長輩行禮告退，接下來長輩們要談的話題他們小輩不適合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