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默提起茶壺給盧小曼添茶。

  “別忘了，八場全優，可是下了重注的。”

  “對了，賠率是漲了還是降了？”

  “降了。”

  “動作真快。”

  “他們就是吃這碗飯的嘛。”

  “就是，不聊他們了，不是一路人，沒有可比性，他們自己鑽在牛角尖裏出不來，我們可沒有拉扯他們的義務，還不如聊一聊你搬了新住處，這一年的修煉計劃。”

  這個話題勾起了大家一致的興趣，席默興奮地跟他們說起盧小曼住處後院相鄰的向陽坡地，相約有空就過去練習劍陣，五人劍陣有很多種應對不同地形和環境的戰陣，他們都要練習至純熟。

  聊著每一個劍陣的優缺點，時間漸漸晚了，席默給膳堂管事發了一個傳音符，過了一會兒送來一桌酒菜，正好樂綸也結束了今天的輪值過來吃酒，慶祝盧小曼搬家和考到好成績。

  飯菜上聊天，樂綸講到尋天城那邊汶華真人傳回來的最新消息。

  “你們幾個這事幹得漂亮，給你們自己，給宗門，大大地揚了一回好名聲，現在尋天城家家戶戶都準備供奉你們的長生祿位，感謝你們給他們狠出了一口氣。”

  四個小家夥眉開眼笑。

  “還是我們小曼最厲害，若是沒有她，光我們三個人，連那個男人都不會製止，直接轉身就走，管他的尖刀是不是在人群中傷了人，也不管那個案子是不是有隱情，隻要我們不插手就不卷入因果，凡人的事凡人自己處理。”席默笑道。

  “對，這正是修士對凡人的普遍態度，凡人也習以為常，但你們一插手，讓凡人們知道，他們與修士有了矛盾，宗門還是會介入的。”樂綸抿了一口酒，“所以……”

  “所以？”四人一起等他的下文。

  “所以，後續怎麽辦？這次是你們正好碰上這起案子，等這事大家都不再議論之後，一切又都回到原樣，凡人遇事想請宗門出麵，還是要通過坐鎮坊市的長老或者修仙家族，而你們做的事卻又等於砸人麵子，而且是一記重錘砸在長老臉上，現在宗門還要追查他和他的前任們以往有沒有故意無視凡人告狀的瀆職情況，這就有點尷尬了。”

  “那就建立直接聯係唄，凡人遇到難事的時候，讓他們能夠直接向宗門求助。”

  “那麽何種程度的難事屬於宗門必須介入的？現在上麵都在討論這個，一直爭執不休，但是沒有定論。”執法堂一貫是各路消息匯聚之處，樂綸現在開始做見習執事，簡直是如老鼠進了米缸。

  “宗門對加強凡人城鎮的管理沒有異議，有異議的是怎樣把握這個度，對吧？不能讓凡人過於依賴，又不想再像以前那樣對凡人城鎮的情況一無所知，一個有抱負的好探子，是有本事策反一個城的，這在凡人的戰爭史上並不鮮見，修仙界的明爭暗鬥本質上並不比凡人高端到哪兒去，同樣是撒網式的把探子鋪出去，兵馬未動，情報先行，一個性質。”

  盧小曼終於吃幹淨了自己那一份香煎金齒鯛，小魚盤裏留下一根完整的魚骨頭，心滿意足地抬起頭，劈裏啪啦說一堆話，表示她沒有隻顧著吃，她有在聽大家討論。

  “對，沒錯，這案子一出，我們才知道在尋天城和坊市裏到底有多少別人家的探子在活動，在這一點上元嬰和金丹長老們都沒有異議，這個是一致的，問題就在於怎麽做。這幾天討論得可激烈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你們四個元嬰徒弟，核心層次比我高多了，案子破了就不管了？麻煩關心一下後續好不好？你們可都是未來的長老後備人才。”

  “樂綸師兄你太狡詐了，原來這才是你的重點。”

  男孩們立刻鄙視起樂綸，本來開開心心吃頓飯，卻要聊這麽嚴肅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