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熙在訓人的時候，盧小曼在陳師叔那邊卻是如魚得水。

  中級班的弟子放眼望去都是青年人相貌，個個皮膚細膩光滑，看他們的臉根本看不出來真實年齡，隻有盧小曼一個人是未發育的孩子，陳師叔特意為她調整了座位，讓她坐在第一排。

  盧小曼這名字這幾天算是在外門弟子間傳開了，記憶力拔群，算數能力拔群，天生就該研究陣法以陣入道的苗子，金丹真人親自從初級課教起，陳師叔這一說她的名字，底下全都是恍然大悟的聲音。

  安排好了盧小曼之後，陳師叔一人發了一個小號儲物袋，裏麵裝的就是今天要學會辨識的各種靈藥，中級課的主要內容就是辨別藥材，尤其對外形氣味藥性都相似的藥材最是重點，新手經驗不足，見識少，就容易上當受騙。

  這些靈藥就是初級課時靈藥集上麵的實物，盧小曼學著別人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把藥材一株株地拿出來整齊地平鋪在桌上，但別人都拿著靈藥集翻書尋找與實物對應的答案，盧小曼書都沒掏，她把藥材擺好後就一株株地拿起來看，有葉子的看葉子，有花的看花，有根的看根，她的對比印證都在腦子裏進行。

  陳師叔的上課習慣就是發下藥材後給弟子們先翻書自習的時間，然後她再提問點人回答，每個人在課上的表現好壞也就一目了然，此刻盧小曼與眾不同的表現她全看在眼裏，想到先前她背書的流利樣子，陳師叔有心一會兒出幾個難題再考考盧小曼。

  盧小曼節省了翻書的時間，她很快研究完了自己的藥材，左右看看其他人都還在忙，她就低著頭看她的筆記，昨天昆玉真人布置的功課她還沒寫呢。

  陳師叔神識一掃就知道盧小曼在幹什麽，卻也無可奈何，眼睛一閉，自己打坐。

  半個時辰後，大多數人都放下了書，陳師叔讓大家把書都放在桌子一角，雙手擱在桌下，然後隨意地點人問問題。

  一開始幾個提問都很容易，被點到名的那幾個弟子都很順利地答出來，五六個人之後，陳師叔就叫了盧小曼的名字。

  “挑出你手裏的美人掌和水鬼草，告訴我它們的區別在哪裏？”

  陳師叔才說完問題，底下弟子們就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美人掌和水鬼草外形一模一樣，花苞、花朵甚至花蕊數量都一樣，唯一區別在於葉子，美人掌的葉子邊緣是細絨毛，水鬼草葉片邊緣是利刺，有微毒，擦破皮膚不癢不疼。常用丹方中，美人掌是外傷藥的主料，水鬼草是避毒丹的主料，弄錯的話，煉丹不會炸爐，但是混了水鬼草的外傷藥抹在傷口上後會有皮膚腫痛的症狀。除此之外，水鬼草是仙凡共用藥，凡人也常用這藥材拔毒。”盧小曼準確地從桌上拿起水鬼草和美人掌，雖然已是炮製過的藥材，外形上仍不見絲毫差異。

  “不可能！”

  “瞎說！”

  “水鬼草怎會是仙凡共用藥？聽都沒聽說過，這世上居然還有仙凡共用的東西？”

  眾人又對盧小曼的答案咋呼起來，陳師叔也有些不讚同地微微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