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他手底下能人不少，未必就做不出來。

  如果能做出來，一來，確實可以將雲鬢花顏的生意搶過來，給吳家增加一筆不菲的收益。

  二來，夜無殤那般目中無人不識抬舉，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挫一挫夜無殤的銳氣。

  他怎麽也想不到，吳清姿最後挑出來的人，竟然會是魏源這麽個蠢東西。

  而他不過是才出去了兩三日，魏源居然就把唇脂給做出來了，吳清姿還迫不及待地拿出去賣了。

  要不是有律法在，他真恨不得直接掐死魏源，省得魏源在他麵前大言不慚地跟他說，朱砂就是用來調色的。

  “滾出去！”吳永泰怒不可遏地大吼，“今天就給我滾出吳家，從今往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魏源心中還有不平，但也不敢再說什麽，施了禮後就退出了吳永泰的書房。

  吳永泰吭哧吭哧地喘了會兒氣，揚聲：“來人！去把清姿給我叫過來！”

  侍立門外的丫鬟福了福身，立馬前去叫人了。

  不多時，丫鬟回稟：“老爺，五小姐她出府了。”

  “等她回來後，叫她立刻前來見我！”

  “是！”

  下午的時候，唐寧從夜無殤嘴裏聽說了吳氏商行發生的事。

  “如今商行的掌櫃和小二全被抓進了大牢，衙門那邊，也已經有大夫從吳家的唇脂裏查驗出了朱砂。”夜無殤笑吟吟道。

  “想來不用等到明日，整個益陽城的人都會知道此事，今後不會再有人去買吳家的唇脂了。”

  唐寧眉目淡淡，臉上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

  她早就知道吳家的唇脂品質不良，這東西又是抹唇上的，用了不出問題才怪。

  她隻是沒有想到，吳家的唇脂裏竟然還添加了朱砂，這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

  夏青洗好了水果端過來，麵露詫色。

  “朱砂不是加在顏料裏用來調色的嗎？吳家的人怎麽會想到把這東西加到唇脂裏？”

  夜無殤笑了笑：“誰知道呢？估計，他們是看阿寧做的唇脂顏色好看，也想做相同的顏色，但怎麽也調不出來，最後就兵行險招幹脆用了朱砂來代替。”

  “朱砂此物，少量服用倒也沒什麽大礙，不會這麽快就出現反應。隻怕，吳家的唇脂裏，還有別的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吳家的人還真是……”夏青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了，“為了搶生意，真是什麽都不顧了。”

  “誰說不是呢？”夜無殤偷偷地瞅著唐寧，覺得怎麽看也看不夠。

  他心裏悄悄地想，或許，他該找人請教請教，怎麽追求心儀的女子了。

  似他這般，進展似乎太慢了些。

  “好了，不說這些了。”

  夏青轉開話題，將洗好的水果往兩人中間推了推。

  “小姐，夜公子，趕緊吃水果吧。再不吃，這些水果都得放壞了。”

  夜無殤瞅了瞅盤子裏的水果，“還是我上次拿過來的那些？還沒吃完嗎？”

  夏青瞟了自家小姐一眼：“小姐她平時忙，根本想不起來吃水果的事，我每回都得洗好了送她跟前提醒她吃，她才想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