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子裏其他正在挑選衣裳的客人見吳清姿落跑，都忍不住悄聲議論。

  “這位姑娘是誰呀？看樣子，吳清姿好像很怕她？”

  “你還不知道嗎？要說吳清姿怕的人，在這益陽城中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夜家的表小姐寧姑娘。不用說，這位鐵定就是寧姑娘了。”

  “她就是寧姑娘啊，真沒看出來。 我原本想著，她既然跟夜公子還有夜小姐是表親，不說有閉月羞花之貌，最起碼也該是小家碧玉才是，哪裏想到……”

  “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更何況隻是遠親。”

  周遭的竊竊私語，唐寧自然是聽見了的，但她沒有理會，繼續若無其事地挑選衣裳。

  夜若蘭抬眼瞧了瞧偷偷議論的兩個女人，慢步來到唐寧邊上。

  “寧姑娘。”夜若蘭低聲開口，“你……就沒有想過以真容示人？”

  唐寧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笑了笑。

  “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

  在現代生活了近三十年，唐寧深知，有時候容貌太過出眾並非好事，會惹來不少不必要的麻煩。

  在一旁靜候二人的夜無殤目光緊緊地跟隨著她，也覺得她現在這樣挺好。

  知道她真容的人越少，打她主意的人也就越少，夜無殤不想自己多幾個情敵。

  倒不是他對自己不夠自信，他隻是覺得，掐桃花什麽的，挺麻煩。

  那些掐桃花的功夫，用來陪他的阿寧多好？

  兩人將鋪子的衣裳都看了一遍，沒有覺著滿意的，就出了鋪子，接著逛另一家，夜無殤則繼續充當搬運工，跟在兩人身後。

  那廂吳清姿離開後，就徑直回了吳府。

  想起唐寧囂張的態度，想起夜無殤看自己的眼神，吳清姿氣得將桌上的茶具全部掀到了地上去，乒裏乓啷碎了一地。

  “啊！氣死我了！”吳清姿氣得大叫，“寧兮那個賤人，我一定要讓她不得好死！”

  侍候她的婢女瞧見她這副猙獰的模樣，心髒抖了抖，卻還是壯著膽子出言寬慰。

  “小姐，您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劃不來。”

  “我怎麽可能不生氣？”吳清姿眼神凶悍地瞪了婢女一眼。

  “我真就不明白了，寧兮那賤人到底有什麽好，夜公子居然和她走那麽近。”

  “依我看，她八成是打哪兒學了什麽不要臉的狐媚手段，迷惑了夜公子。”

  婢女抿了抿唇沒吭聲。

  對夜無殤，吳清姿就跟中了魔障似的，哪怕夜無殤從來不正眼瞧她，她依舊對夜無殤念念不忘。

  婢女怕自己一個不留神說錯了話，吳清姿會遷怒到她身上來。

  吳清姿吭哧吭哧地喘了會兒氣後，想起某件事來，驀地臉色一沉。

  “去把雲山給我叫來！”

  婢女不敢遲疑，福身行禮後，就趕忙把雲山叫了過來。

  昨晚半夜外出行動，今早天明後，吳清姿好心給他放了半天假，是以他先前沒有陪著吳清姿出門。

  規規矩矩地見了禮，雲山問：“小姐召屬下前來可是有什麽吩咐？”

  “吩咐？”

  視線在屋子裏瞄了一圈，瞄見不遠處的梳妝台上還有一個茶盞，吳清姿快步走過去，拾起茶盞就朝雲山狠狠地砸了過去。

  “昨晚不是讓你們去寧宅投放毒蛇了嗎？你告訴我，那個寧兮為什麽到現在還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