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轉向她，唐寧扯了扯嘴角。

  “史小姐言重了，這事怪不得你們。”

  她又看了看史玉成，目光柔和了些許。

  “玉成的身體重要，史小姐，你還是先帶玉成去看看大夫吧，我就先告辭了。”

  頷了頷首，唐寧就轉過身，帶著連祁和連康離開了。

  她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她轉身後，原本將臉埋在史文彥懷裏的史玉成轉過頭來，盯著她背影的眸子灼灼發亮。

  等她走遠，史文秀歎了口氣，然後回身，準備叫醒自家魂遊天外的兄長，帶上史玉成一起去醫館找大夫看看。

  一低頭，卻撞見史玉成直勾勾地盯著房門的方向，一雙眸子亮得能倒映出人的影子來。

  史文秀一怔，忙蹲下身來。

  “成兒，你沒事了？你不要怕啊，有爹爹和姑姑在，那個壞女人再也不能傷害你分毫。”

  史玉成沒有回話，他望著空蕩蕩的門口，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

  寧姐姐好厲害啊，她剛才打了那個凶惡的女人好幾個耳光，其中有一個還是替他打的。

  聽見史文秀的話，史文彥也終於回神。

  他看了看懷裏的小人兒，將史玉成扶起來坐好，讓其正對著自己。

  仔細查看了一番史玉成的神色，見史玉成臉上沒有半分的不安或者恐懼的神情，懸在他心頭的石塊兒終於落到實處。

  “你是想繼續用膳，還是先回家？”史文彥凝著史玉成的眼睛問。

  史玉成掃了眼滿桌子的菜，想了想道：“這麽多菜，不吃就浪費了，不能浪費糧食。”

  頓了頓，史玉成又說：“寧姐姐今天沒能用膳，爹爹，你下回再請她吧。”

  對於兒子的合理請求，史文彥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可能拒絕。

  他摸了摸史玉成的小腦袋，語聲溫和：“好，爹答應你，改天再請你寧姐姐用膳。”

  史玉成仰著小腦袋看著他，眨了眨眼，又問：“那爹爹，往後我能經常去寧姐姐家裏玩嗎？”

  史文彥怔了怔。

  看著史玉成幹淨認真的眼神，沉吟片刻才道：“這個，爹要先問過你寧姐姐才行。”

  “畢竟，你要去的是她家，她是主人，唯有取得她的同意，你才能去。”

  聞言，史玉成的眸子比剛才亮了不少。

  “也就是說，隻要寧姐姐答應，爹爹就同意是嗎？”

  史文彥點了點頭：“嗯。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吃飯，不管什麽事，都要等到吃完了飯再說。”

  “那我們趕緊吃飯，等吃完了飯，爹爹你就去問寧姐姐。”

  不等史文彥安排，史玉成自己就端起了桌上的碗，夾了菜大口大口地吃。

  看著他那急切的模樣，史文彥眸光閃了閃，一瞬間心緒複雜。

  這些年來，除了他和文秀以外，他還是頭一回見成兒這般親近一個人……

  ……

  回寧宅的路上，唐寧眸光沉沉，一直在想如何對付吳家的事。

  等跨過前院的門，她前行的步子忽然頓住，轉身凝著身後跟進來的連祁和連康。

  “吳永泰最近在哪位姨娘的房中歇得多一些？”

  連康一直有留意著吳家的動靜，回道：“回主子，吳永泰最近在方姨娘的院中歇得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