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對夜無殤不拘小節的行事作風早已習慣，沒什麽太大的反應。

  “來了？自己找地方坐吧。”她很隨意地道，儼然沒把夜無殤當作外人。

  倒是夏青趕忙站起身來，親切招呼：“夜公子，您先稍等，我去替您搬張凳子過來。”

  夜無殤是個隨性的人，衝夏青點了點頭，就在一旁看著唐寧忙活。

  他瞅了瞅桌上擺放的幹淨的空瓷盅，還有一旁已經做好，收在竹籃裏的唇脂，揚了揚眉。

  “你這是準備做多少？怎麽，你這是終於想通了，決定多做一些拿去賣？”

  唐寧原也打算，找個機會同夜無殤商量，擴大唇脂的市場，將唇脂推廣到其他地方售賣的事。

  如今他自個兒找上門來，倒省得她跑去夜家找他了。

  手上的動作不停，唐寧問：“除了益陽城，你在別的地方可有胭脂鋪？”

  “我想多做些唇脂，把唇脂拿到益陽城以外的地方賣。”

  夜無殤深深地看了唐寧一眼，“怎麽忽然想起來這茬？難不成，你最近很缺銀子？”

  夜無殤是很讚成唐寧多做些唇脂的，畢竟誰會傻到放著銀兩不掙？

  雖說比起船行來，唇脂每年能給他帶來的收益少到可以忽略不計，可總歸是筆收入。

  但跟掙錢比起來，他更關心唐寧是不是碰到了什麽難事，唐寧以前可沒這麽熱衷掙錢來著。

  他記得唐寧說過，有些東西，越少才越顯得珍貴，泛濫了，反而會貶低價值。

  “沒有，就是正好最近比較清閑。”唐寧神色淡淡地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多做些唇脂掙些錢財傍身。”

  又看了唐寧一眼，夜無殤挑了挑眉，沒有再多問。

  正好夏青搬來了凳子，他大大方方的在唐寧對麵坐了下來。

  “除了益陽城，我在別的地方倒是有胭脂鋪，不過，你現在一次最多能做多少出來？”

  唇脂的名氣，早已從益陽城傳遍了整個北町郡。

  相較於益陽城，其他地方的女子對於唇脂的需求，絕對不會比益陽城少。

  而且，夜無殤麾下的另外幾家胭脂鋪的掌櫃，在此之前已經不止問過他一次，是否可以分一部分唇脂到他們的鋪子裏賣，但最後都被夜無殤給回絕了。

  夜無殤擔心的是，唐寧雖然有心，但她製作唇脂的速度，很可能會跟不上市場的需求。

  倘若她每次做出來的數量，也就比之前多上那麽幾罐或者十幾罐，那還不如算了，十幾罐根本沒什麽用。

  “照我現在的速度，一次可以做一百多罐。”唐寧說，“保障兩家胭脂鋪的唇脂供應沒有問題。”

  夜無殤想了想，道：“那行，你盡管做，等做好了，我派人到你這裏來取，我還是和往常一樣從中提取兩成出來算作傭金。”

  “好。”唐寧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夏青泡好茶出來，替夜無殤斟了杯茶，就在原本的位置坐了下來。

  夜無殤端起茶湯抿了一口，想起此番前來的主要目的，笑著放下茶杯。

  “我妹妹她來過你這裏？”

  “嗯。”唐寧點了點頭。

  “你們都聊了些什麽？”夜無殤眼中閃著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