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無殤回過神來，“可知對方是什麽人？又有何目的？”

  “是霓裳閣的人。”連祁道，“他們暗中尾隨過寧姑娘幾次，但因著先前寧姑娘出行都是乘坐馬車來回，他們未能如願。”

  “今晚，他們又試圖跟蹤寧姑娘，但被寧姑娘發現了蹤跡，將他們給甩開了，暫時不知他們有何目的。”

  霓裳閣這名字夜無殤有些耳熟，尋思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來，是益陽城中的一處青樓，生意還算不錯。

  夜無殤略略琢磨，便猜到霓裳閣的人之所以會盯上唐寧，興許是因為雲想容最近突然生意爆火，搶了他們的生意。

  扯了扯嘴角，夜無殤沒將霓裳閣的事情放在心上。

  “無妨，不必理會他們，讓阿寧先自行解決，等到必要的時候，你再出手不遲。”

  “喏！屬下明白！”

  又交代了連祁幾句，夜無殤就讓他先回去了。

  等連祁離開，另一道身影鑽進書房。

  “參見公子！”

  夜無殤瞟了來人一眼，神態安閑。

  “如何？京中可是有什麽消息？”

  來人道：“啟稟公子，京中近來一切太平，沒什麽消息。倒是涇陽那邊，吳家似乎有所動作。”

  “涇陽嗎？”

  夜無殤“嗬”了聲，笑容清絕。

  “這吳永泰還真是清閑，手都伸到涇陽去了。”

  來人看了看他，試探地問：“可要讓人給吳家製造點麻煩？”

  夜無殤笑了笑：“不用，讓人繼續盯著吳永泰即可，如今還沒有到動吳家的時候。”

  又匯報了北町郡內幾個世家最近的動向，來人就無聲地退了下去。

  垂眸掃了掃桌上自己剛才一時興起隨手寫的字，夜無殤眼神微深。

  寧為卿狂麽？

  ……

  益陽城中下起了雨。

  籠罩在綿綿細雨中的益陽城，似一幅綺麗生動的煙雨江南畫卷鋪陳開來，處處是景。

  然而，任天際垂落的雨絲再是綿密，也阻擋不了吳清姿被人修理的消息在城中瘋傳。

  很快，貴女圈裏的那些姑娘小姐們，便都知曉吳清姿被人賞了兩耳光的事。

  她被人打的消息，隨風擴散，最後傳到了吳永泰的耳朵裏。

  “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出了這樣的事情竟然敢隱瞞不報！”

  吳府的前廳裏，吳永泰雷霆震怒。

  他個子不高，身形微有些發福，生了張團臉，本該是很和善的麵相，此刻發起怒來，卻自有一股當家家主的氣魄和威嚴，叫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跪在堂下的丫鬟身子瑟瑟發抖，強自壓下心底的懼意道：“回稟老爺，奴婢不是有意隱瞞，是小姐……是小姐吩咐奴婢和雲護衛保密，不能對府中的任何人提起。”

  丫鬟說著向旁邊的吳清姿投去求助的目光，希望吳清姿能夠出麵為她和雲山求情。

  這一切原本就是吳清姿的吩咐，主子有令，她這個當丫鬟的豈敢不從？

  侍立在一旁的吳清姿自然看到了丫鬟求助的眼神，隻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吳永泰給打斷了。

  “清姿的吩咐？是清姿的吩咐你們就敢隱瞞不報了？就敢看著她被人欺負了？”吳永泰臉上的怒意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