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回望著他：“你覺得多少銀兩一罐合適？”

  夜無殤唇邊有著笑意，“依我個人之見，可以賣五兩銀子一罐，你這唇脂的瓶子太過素淨了些，不然價格還可以再高些。”

  唐寧在心頭合計了一下。

  她這些唇脂，每罐的成本在一兩銀子左右。

  若賣五兩一罐，再扣除夜無殤要提走的兩成，每罐她大概能賺到二兩銀子多一些。

  這一批一共六十罐，算下來也就是她最少能賺一百二十兩。

  她不清楚如今的益陽城內，一個普通的夥計一個月能掙多少。

  但她知道，這一百二十兩明顯已經不少，夠她和夏青維持幾個月的開銷了。

  合計完，她點了點頭：“那就賣五兩銀子一罐。等往後，我定做好了精致一些的瓷盅，再把價格提高一些。”

  “好，等這些唇脂賣完，我就把銀兩給你送過來。若是你找不到合適的人定做瓷盅，我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

  “到時再說吧。”關於這點，唐寧是一點也不著急。

  夜無殤彎了彎唇，“那我先回去了，等明兒個，我再帶著大夫和銀兩過來，我已經替你找好了大夫。”

  夜無殤帶著隨從走了。

  上了馬車，夜無殤閉著眸子靠著車壁假寐。

  過了會兒，他悠悠開口：“回頭叫個人跟著阿寧，看看她平素都去了哪裏，也算暗中護佑她的安全，京中的畫像就快到益陽了，謹慎些總不為過。”

  車簾外趕車的隨從：“是，公子，屬下回去就作安排。”

  ……

  夏青端著做好的晚膳來到花廳，她一邊擺碗筷一邊隨口問：“夜公子把唇脂都拿走了？那些唇脂，他打算賣多少銀子一罐？”

  “五兩。”唐寧拿過桌上的碗盛飯。

  “五兩？這麽多！”夏青吃了一驚。

  就她所知，一盒普通的胭脂，最多也就二兩銀子。

  她家小姐做的那個唇脂，賣得竟比胭脂足足貴了三兩！

  過了會兒，夏青緩過勁來，問得小心翼翼：“那……如果那些唇脂都賣了出去，小姐您大概能掙多少？”

  “少說得有一百二十兩吧。”唐寧回答得平淡無波。

  一旁的夏青：“……”

  一百二十兩？居然能掙這麽多？

  倘若這些唇脂賣得很快，不到一個月就賣完，那一年下來，不是得掙一千多兩？

  如果賣得再快些……

  夏青忽然有點不敢往下想。

  她覺著，或許以後她可以替唐寧打下手，隻要唐寧不嫌棄她手笨腳笨。

  到了第二天，唐寧有些不放心，用過早膳後還是去了雲想容一趟。

  唐寧到地方的時候，殷十娘也才剛起，樓裏大多姑娘都還睡著。

  殷十娘將她帶到了自個兒房裏，順手煮上清茶，暖暖的茶香在室內逸散開來，平添了幾分雅致韻味。

  殷十娘坐在茶幾對麵，笑盈盈看著唐寧。

  “你今兒個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若是知道你要過來，我就讓莊福過去接你了，省得你走這麽遠。”

  殷十娘才洗過臉，還未來得及上妝。

  未施粉黛的她，雖說瞧著不似往日那般精致幹練，也能看見她臉上因為歲月而沉積下來的些微斑點。

  但總的來說，並不影響她的美，反倒愈發彰顯她骨子裏曆經歲月洗禮沉澱下來的沉著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