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動了動，殷十娘在腦子裏快速盤算。

  在風月場混跡多年，唐寧的意思，她自然是懂的。

  唐寧與她非親非故，唐寧要真的什麽都不求，就願意幫她把雲想容的生意推回正軌，她反倒會懷疑唐寧居心叵測。

  指不定是什麽人派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她一記重擊，給雲想容一記重擊，好讓她把雲想容賤賣出去。

  默了默，殷十娘問：“敢問姑娘，你的條件是什麽？”

  “我的條件很簡單，我替你出謀劃策，待雲想容生意紅火之後，我要雲想容每日盈利的兩成，五天結算一次。”

  唐寧沒有賣關子，直接將自己的條件道了出來。

  剛才去請殷十娘的雜役莊福聞言，不由瞪大了雙眼，覺得唐寧是在獅子大開口。

  每天盈利的兩成？她怎麽不去搶！

  殷十娘卻不這麽認為。

  如今的雲想容，完全就是一潭死水，每天都見不到客人，她前些年攢下來的銀子，已經被她貼進去超過了半數。

  若非雲想容是她的心血，她實在是舍不得就這麽放棄，不然她早就轉手賣給了別人。

  她原本想著，再咬牙堅持一兩個月，倘若還是沒有任何起色，那她也隻能忍痛割愛，將店麵給盤出去，再拿些積蓄出來，安置樓裏這些無家可歸的姑娘。

  如果眼前這位姑娘真的有辦法，真的能讓雲想容的生意起死回生，別說兩成，就是三成四成，她也是願意的。

  畢竟，她是真的已經黔驢技窮，什麽法子都用盡了。

  沉吟片刻，殷十娘爽快拍板：“好，我答應你，你若真的能讓雲想容的生意好轉，我便給你每日盈利的兩成，每五天結算一次。”

  說到此，殷十娘頓了頓，待再開口，她眉目間多了幾分冷厲之色。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殷十娘從來不是吃素的，若是被我發現你是旁人派來糊弄我的，別怪我到時心狠手辣！”

  言語之中，滿滿的威脅之意。

  “好。”

  唐寧隻能說了這一個字。

  “東家……”

  站在殷十娘斜後方的莊福覺著殷十娘太過草率了些。

  她怎麽能隨隨便便就答應給旁人兩成盈利呢？

  兩成啊，這生意真要好了起來，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然而，他才剛開口，殷十娘便一記犀利的眼神射了過來，打斷了他後麵的話，他隻能就此住嘴。

  莊福在心裏暗暗地想，既然東家不聽，那他隻能悄悄地盯著這位姑娘了，以防她暗中使詐，對雲想容不利。

  偷偷覷了唐寧一眼，莊福就垂下眼，規規矩矩站好。

  唐寧和殷十娘就此達成合作關係。

  唐寧沒有浪費時間，當即跟著殷十娘在樓裏轉了一圈，也見了樓裏的姑娘們。

  饒是唐寧不曾去過別家青樓，唐寧也知道，就雲想容現在擁有的這些人，要想成功讓生意重新火起來，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倒不是因為樓裏的姑娘們長相醜陋，模樣嚇人，而是因為沒什麽特點。

  放眼望過去，這些姑娘們的樣貌和氣質差不多都是一個類型，個個兒柳眉櫻唇溫婉嬌柔，沒一個是特別出眾的。

  這要記憶稍微差些的，隻怕都記不住她們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