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南宮瑾無意追究，樓澈的麵色終於軟和了一些。

  對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他除了無語就剩無語。

  目光流轉間，觸及夜無殤留在地板上的鞋印，再看他明顯濕透的鞋子和濕了一大截的衣袍，樓澈剛剛緩和的麵色不由又沉了下來。

  “無殤，怎麽回事？你的衣服怎麽濕了？莫不是和宮裏的人交過手？”

  經樓澈這麽一提醒，夜無殤這才想起來，自個兒的衣服和鞋子還是濕的。

  拍拍手站起身，夜無殤道：“師兄、小瑾，你們先聊著，我去換身衣裳就來。”

  他說走就走，餘下樓澈獨自歎氣。

  “唉！我這個師弟啊，一向放縱不羈慣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收收他這性子。”

  南宮瑾端起一旁的茶盞淺淺抿了一口，隨後放下茶盞，眸光淡泊寧靜地望著窗外遠方。

  “我倒是有些羨慕他，張揚灑脫，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

  樓澈看了看他，終是沒有再多說什麽。

  不多時，夜無殤去而複返，一身清爽的重新出現在南宮瑾與樓澈麵前。

  愜意地往搖椅裏一躺，夜無殤狀似隨意地問：“小瑾，你見過唐寧嗎？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南宮瑾心中微有些詫異，沒料到夜無殤會問起這茬，但他麵上不曾顯露分毫。

  將目光從遠處收回，南宮瑾淡淡開口：“說起來，我也隻見過她兩次，對她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

  “這樣啊……”夜無殤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那她是真的傻嗎？還是傳言有誤？”

  腦海中閃過某些畫麵，南宮瑾微微頷首。

  “傳言確是真的，她幼時因為意外變成癡兒，這些年來一直呆呆傻傻，在宮中也時常受人欺淩。”

  時常受人欺淩？

  唐寧？

  怕是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吧？

  夜無殤心裏如是想著。

  見夜無殤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樓澈不禁皺了皺眉。

  “無殤，你怎麽問起那位廢後的事來？”

  旁人或許不知，樓澈對夜無殤卻是十分了解，夜無殤從來不會主動關心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像這般主動打探旁人的消息，明顯一看就不正常。

  孰料夜無殤莞爾一笑。

  “沒什麽，就是聽到一些傳聞，所以想找小瑾證實一下。”

  “小瑾好歹也是親王，時常在宮中出入，應該見過唐寧本人，他知道的，肯定比那些傳聞可靠。”

  說著夜無殤往南宮瑾的方向瞟了瞟，“對了小瑾，南宮宣當初為什麽要立唐寧為後啊？”

  “按理說，京中名門閨秀無數，立誰為後都比立唐寧合適，他到底怎麽想的？”

  靜默片刻，南宮瑾才道：“似乎，是因為太後與唐姑娘的生母是舊識，兩人曾經許下約定，太後為了履行當初的約定，這才將唐姑娘接進了宮中。”

  “這話你也相信？”夜無殤挑了挑眉，“你就不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履行約定？

  這說法也就騙騙三歲的小孩兒還成。

  至於他，是一個字也不信的。

  若說從前，他絕對不會對皇家的私事感半分的興趣。

  不過現在嘛，他倒是對那個唐寧有點興趣。

  她那麽心黑的一個人，想來也察覺到這其中的不簡單了，不然也不會故意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