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軼突然覺得老頭有點莫名其妙，剛剛明明一副趕緊看完我趕緊走的樣子，現在卻又一副不著急的樣子。

  司宛芸自然知道尚爸爸請來的人肯定不簡單，脾氣特別一點也很正常！

  現在既然人家不願意走，那就沏茶倒水吧。

  司宛芸去沏了兩杯茶，請老先生在沙發坐下。

  “老先生您貴姓？”司宛芸含著笑，禮貌的問道。

  老先生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品了一口茶，讚道：“嗯，這茶不錯，是上等的好茶。”

  尚司軼微微擰眉，這老頭是來喝茶的嗎？

  該不會是騙子吧！

  司宛芸倒是不著急，和還老先生討論起來：“對，這茶是我先生從F省帶回來的，家父最愛喝這個茶了，每次出差他都會帶回來一些。”

  老先生這才點點頭，開始說正事：“你那畫，有一幅是贗品。”

  這不是廢話！

  “不過，就算如此也是出自明朝時期的，所以就算不是正品，那價格也還算可以。”

  司宛芸關心的並不是這個，於是問道：“那請問您，哪一幅是真，哪一幅是假？”

  老先生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悠悠道：“昨天的那一幅是真，之前的那一幅是假。”

  昨天？

  這一次就連司宛芸都覺察出了不對勁，正準備問個究時，門鈴響了。

  尚司軼跑去開門，滿心歡喜道：“怎麽才來？以為你一早就會到。”

  郝歆回道：“我去處理了一些事情。”

  郝歆一大早去找了夏誌遠了，昨天夏天吃的虧，她自然要幫他找回來，這辦完事才來了這裏。

  兩人走進門，司宛芸笑著站起身來：“歆歆來了。”

  郝歆走進屋，笑著叫了一聲“阿姨好”，隨後才看到沙發裏坐著一個人。

  看清那個人的事情，她不由得一怔：“樊師父？”

  樊忠將茶杯放在茶幾上，背脊又挺直了幾分，帶著幾分得意之色：“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

  郝歆實在太意外了，沒想到樊忠會在這裏，但是想到昨天司宛芸讓尚爸爸請個人幫忙來鑒賞一下，就頓時覺得這事不那麽難接受了。

  她雖然不知道樊忠在圈子裏的地位如何，可是也不難猜出是個挺有身份的存在。

  尚爸爸找的人自然不會太普通，圈子裏的大佬是必然的，而這個圈子裏的大佬不會太多，這讓就對上了。

  郝歆看向司宛芸，就見她一臉愕然的看著她，再一轉頭看向尚司軼，他正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頓時就明白過來，她掉馬了！

  郝歆笑了笑，對兩人解釋道：“這是我昨天剛認的師父，昨天送給阿姨的生日禮物就是師父送我的。”

  難怪！

  這麽名貴的畫她居然能拿得出來，而且還不帶眨眼的，原來是借花獻佛！

  郝歆走過去，在樊忠旁邊坐下，給樊忠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和她的媽媽，阿姨對我一直很照顧，昨天她生日，我就想著去您那兒買一幅畫給阿姨做禮物的。”

  樊忠笑道：“這樣，既然都是熟人那就都是一家人。”

  尚司軼和司宛芸這就對上了，原來老頭前後態度轉變這麽大，都是因為看到了人家自己的畫，知道了郝歆的身份，看在郝歆的麵子上。

  想明白了這些，他們不禁又多看了郝歆一眼。

  要知道樊忠進門時，可是連尚爸爸的麵子不給的，現在竟然給郝歆這麽大麵子。

  郝歆自然不知道這些，更不知道兩幅畫的結果，於是問道：“師父，那兩幅畫您看過了嗎？”

  樊忠沒答，反問：“你怎麽看這兩幅話？”

  郝歆想了想：“您那幅畫是真，另外一幅是明清時期的仿品。”

  樊忠輕笑一聲：“這你也能看出來？”

  郝歆點點頭：“具體是明還是清有點拿不準主意，從紙張和顏料看那幅畫的還是很像明朝的，不過從新舊程度看又有點像清朝，隻不過要是保存的好，也可能是明。”

  雖然郝歆的分析還不夠特別的專業，但是判斷已經很準確了，這讓樊忠不由得連連點頭。

  “不錯嘛！”樊忠讚了一句，隨即看向司宛芸：“所以，那兩幅畫您應該了解了吧？”

  司宛芸看向郝歆：“歆歆，所以說昨天你就看出來了？”

  郝歆點頭：“不過，我畢竟不專業，也隻是猜測，不敢妄下定論。”

  尚司軼卻問道：“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學習古玩鑒賞的？連我都不知道？”

  郝歆看了一眼樊忠：“準確說，還沒開始學，師父還沒教我東西。”

  樊忠笑道：“隻要你願意，隨時歡迎你來我店裏，我不僅可以教你字畫鑒賞，瓷器等其他也可以。”

  郝歆微微蹙眉：“我現在上學一個月才能放一次假，所以時間很少，我一有時間會去的。”

  司宛芸見狀，趕忙道：“這馬上就到中午了，不如樊老師留下吃個便飯吧？”

  樊忠眼眸一亮：“這個方便嗎？”

  司宛芸笑道：“當然，方便！您是歆歆的老師，我們和歆歆的關係很好的，您也不用客氣。”

  樊忠輕輕一笑：“那就叨擾了。”

  司宛芸馬上叫陳姨張羅了一頓午飯，坐到桌上，樊忠笑道：“今天也算是沾了我徒弟的光，有幸與您一起同桌吃飯啊。”

  樊忠這句話看似是在感謝主人，實則是在炫耀徒弟。

  尚司軼更是覺得有趣極了，這老頭這會兒滿口的尊敬之意，之前哪裏有半點敬意，簡直就是傲慢的不得了。

  他不禁道：“郝歆，你麵子可真是大，樊師父是沾了你的光吃了這頓飯，我們是也是沾了你的光，能和樊師父坐在一起吃飯啊。”

  郝歆剛下筷子夾了一塊紅燒排骨，聽到兩人的話突然就覺得這排骨不香了。

  “你們都太會開玩笑了，應該說是大家的緣分，你兩幅畫才是引子，而我啥都不是。”

  郝歆低頭要去吃那塊排骨，樊忠又道：“徒兒，你說我們是怎樣的緣分，能夠在這裏相遇，又同桌吃飯，是不是在你眾多的師父裏，我們的緣分最深呢？”

  郝歆不禁嘴角抽了抽，這老頭怎麽和賴敬呈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