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泛泛照常坐在蕭鬱的自行車後麵。

  蕭鬱回過頭，見她坐在後座上，低著頭乖巧地剝雞蛋，那雙手很好看，捏著雞蛋，跟白白嫩嫩的蛋白相比，也毫不遜色。

  不過想到那天的告白，蕭鬱就有些緊張。

  長這麽大幾乎沒有緊張過的。

  包括第一次逃課，第一次打人，好像這些東西他都不懼怕。

  現在倒是有點兒怕一件事。

  就是她的拒絕。

  一但她拒絕了，兩個人之間，可能連話都說不成。

  他不相信做不成戀人還可以做朋友，對於他來說，如果做不成戀人，他可能不太希望見到那個人。

  一但見到，就想占為己有。

  正在思考中，一隻手忽然伸到了前麵。

  是雞蛋。

  蕭鬱有些頭疼，她沒說話，隻是微微動了動手，示意他吃。

  痛苦頓時也變成了甜蜜，雲泛泛看不到的角度，少年纖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愉悅的光，然而在吃雞蛋的時候，好看的眉卻皺在了一起。

  三兩下將雞蛋吃完，雲泛泛從書包裏拿出在家裏裝的熱水，遞給蕭鬱。

  這體貼得有些過分了。

  蕭鬱端詳了下她的杯子，直接貼著杯口，喝下了兩口水。

  他決定了，今天一定要把事情給說清楚。

  同意也好，拒絕也好，總要有個答案的。

  不，拒絕不行。

  他不要這個答案。

  雲泛泛發現這條路好像不是去學校的路，好像是去河邊的路。

  從岔路口進來，有兩條路的，一條是到雲泛泛家裏，另一條是河邊，河邊長滿了蘆葦，河麵上還有青苔，這裏很少有人來，不過風景還不錯。

  蕭鬱停下自行車，她也想下車，結果被蕭鬱扶住了肩膀。

  她就側坐在自行車後座上，蕭鬱的手滾燙無比，指尖隱隱在顫抖。

  “那天我說的事情，你有考慮過嗎？”

  蕭鬱都不等她說話，又說：“我想了想，我願意為了你認真學習，因為想和你考一個大學，想和你一起畢業，之後，想和你結婚，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想和你一起做。”

  他眼中似有星辰大海，裏麵的光像是要把人給穿透一樣。

  “我......”

  才說了一個字，蕭鬱忽然靠近，唇瓣湊過來，卻沒有吻她，而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就親我一下，如果不願意......”

  他苦笑一下，“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我還是會好好學習，之前答應過你的。”

  說完，他閉上眼睛，等待著答案。

  雲泛泛覺得蕭鬱這一招很狡猾。

  美男計。

  就算不是她，換做任何一個女生，都不會拒絕的吧。

  她當然也不會。

  原本還愁自己該怎麽讓他好好學習，現在人家把條件給送上來了。

  傻子才拒絕了。

  快速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離開。

  蕭鬱感覺自己的嘴唇好像被什麽東西輕觸了一下，睫毛顫抖了兩下，睜開眼睛，就見她歪著頭說：“你要說到做到，好好學習，我答應了。”

  蕭鬱猛地把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兩個心緊緊依偎在一起。

  蕭鬱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