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冠禮
作者:金雨瀟      更新:2020-03-20 17:42      字數:2324
  冠禮,用現代人的話來說就是成年禮。古人以二十歲為成年,行冠禮。不過一般大族內男子多在十六或是十八歲時就會行冠禮。像張富這般二十才行冠禮的男子在世家大族之中少之又少。

  一方麵是由於張富自己的堅持,因為冠禮之後就意味著該成家了,但他總覺得自己麵對一個十四五歲的的嬌妻會有深深的負罪感。另一方麵也是因如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張富算是忙得腳不沾地,也沒有較適合的時間行冠禮,這事就一直拖了下來,不過如今卻是沒法再拖了。

  建安元年六月初十,乙卯時,宜祭祀、祈福、嫁娶、定門、冠笄。

  張富今日寅時就被蔡琰給叫了起來,小丫頭月兒和小琴兩人幫著收拾了一個多時辰,張富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幾個侍女擺弄著,洗漱、束發、穿衣、佩劍……一圈弄下來,張富覺得自己寧願率軍去找找曹操的麻煩,也不願再遭這種罪了。

  “月兒,好了沒有。”張富不知道今早自己到底問了多少遍這個問題了。

  “馬上就好,少爺您再等一會。”兩個侍女都是掩嘴直笑。張富聽這句話聽得耳朵都麻了,跪坐在柔軟的毛皮之上,腳也難受得緊。說來,這漢末的東西,張富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跪坐的禮節了。

  終於,在天空微微亮起的時候,終於從月兒口中聽到了一句“好了,少爺。”

  如聞天籟,張富一下躥了起來,卻差點摔個狗吃屎,倒是把二女嚇了一跳,連忙扶起張富,攙扶著他走出了房門,好一會張富才緩了過來。

  又過了一小會,楊氏親自前來接著張富一起往大堂而去。

  看著眼前笑盈盈的楊氏,張富始心中始終有些不舒服。事實上,昨日晚宴之時,他就問過楊氏大婚之事,但後者隨便幾句就帶了過去,張富也不好多說什麽,知道她是為了自己好。

  糜家雖然不咋地,但好歹也算是一個世家,和他們結親也不算辱沒了張氏,畢竟商家和道家在大漢都不算是正統的。

  而楊氏卻絲毫沒有感覺自己棒打鴛鴦,或許連蔡琰自己也是這麽覺得的。

  及冠禮,整個小院裏並無一人有資格參加,因此,楊氏隻帶了張富一人出了小院而去。

  剛出院門,楊氏就開口道:

  “富兒,如今你大婚在即,蔡家姑娘實在不適合再呆在這裏了,不如到城中尋一處小院,將她安置下來,等你大婚過了,在尋個日子將她接回府中就是。”

  張富聞言,亦知蔡琰一直呆在自己府中不是長久之計。畢竟於禮不合。若是被當年蔡中郎的好友弟子知道蔡琰一直呆在自己府中,恐怕還以為自己強搶了蔡琰呢,那時候可就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但張富心裏卻還是覺得十分難受,有種自己要把蔡琰趕出去給別人騰位子的感覺,讓張富十分不舒服。

  “恩,娘,明日孩兒就將她托付給甘老夫人。琰兒和甘將軍也算是生死之交,等甘將軍一回來,某就讓他倆結成異性兄妹,亂世之中也好有些照應。”

  楊氏聞言,想說些什麽卻是沒有說出口,道:

  “算了,不說這個了,還是說說你未過門的那位小娘子吧。娘可是對她滿意得緊呢!長得那叫一個俊啊,又知書達理,蕙質蘭心,一看就是個能相夫教子,共度一生的大家閨秀,富兒你若是見了也一定會喜歡的。”

  說實話,在剛到漢末的時候,張富對這個時代的美女還是有些覬覦之心的。四大美女之一貂蟬、“洛神”甄宓、江東“二喬”、一代大家蔡文姬,包括如今自己的未婚妻糜貞等等,張富甚至還曾想過將他們都收入房中,享受一番醉生夢死的生活。

  但自從蔡琰隨自己回來之後,這種心思就淡了許多。沒想到卻又冒出這麽一番事情來。如今想不娶都不行了,連婚期都已經定下,再過一月,這位貞烈的糜二夫人就該成為自己的嬌妻了。

  張富胡思亂想間,就來到了大堂。此時的大堂之中,早已圍了不少人,都是漢中德高望重的前輩老者,還有如今呆在南鄭城裏的大小官員莫約三十來人的樣子。

  張魯正站在大堂中與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相談甚歡,一見張富進來,臉上露出了笑容,道:

  “我兒已到,諸位隨我一起出去。”

  眾人趕忙跟著張魯走出了大堂,院子裏早已經擺好了所需的一應事物,張富跟著張魯來到院子正中央,地上擺著一個蒲團,張富自然知道這是為自己準備的,也沒多說,就跪在了上麵。

  不多時,就聽見旁邊一個聲音叫道,“吉時已到,行冠禮。”張富不回頭也知道這是賈詡的聲音,想來他就是今日的“讚冠”了。

  冠禮一般都會由家族長輩讀祝詞,取字。不過如今張氏一族可沒什麽長輩了,這一切都由張魯一人來完成。

  隻見賈詡上前遞給一頂緇布冠,張魯接過待賈詡退下之後就將布冠戴在了張富頭上。

  打開手中的帛書,大聲誦讀起來。祝詞不長,不到一刻鍾就讀完了。完成之後,張魯又引著張富拜祭了天地,又拜見了父母。

  回到院子中央,重新跪於蒲團之上,就是最重要的一個儀式了。隻聽張魯緩緩的說道:

  “富兒,如今你已經加冠,諸事皆能自己做主,當成家立業。為父今日為你取字“元微”。”

  “元,即一元之始,為我道家最為本質基礎、也最為重要深奧的的東西,望你從頭開始,將我道家一脈發揚光大。”

  “微,即微小,微妙。你做事總是喜歡弄險,為父亦知你膽大心細,但還是望你謹記,不要小看任何一件微小的事物,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諾,孩兒記下了,多謝父親。”

  “好。”

  冠禮已成,張富總算悄悄鬆了口氣,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就聽見旁邊眾賓客慶賀道:

  “恭賀主公!”

  “恭賀少主!”

  張魯張富兩人一一還禮。

  禮節全部弄完之後,已經快到午時了。六月天,悶熱得緊,張魯命人上了早就準備妥當的午膳,宴請眾賓客。張富也是忙得不停,一桌一桌的敬酒,連早就準備好打算吩咐賈詡的事情也忘得一幹二淨。

  午膳後,眾賓客離去。在將最後一個賓客送走之後,張富長長的舒了口氣。賈詡見了,笑道:

  “主公,今日就這般受不了,嘿嘿,來人成婚之時,……”

  張富想想都覺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