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r 80. 香水藍調
作者:南有泊舟      更新:2021-05-22 12:13      字數:2309
  在兩場表演結束之後,齊楠楠突然覺得自己心裏空蕩蕩的,就好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角。

  她又不是第一次離開一個團隊,畢竟她是從梵樂隊中脫出來的人。

  但是這種感覺又和離開梵的時候不太一樣。

  離開梵的時候,比較深刻的是那心痛的感覺,非要說明的話,那種感覺應該可以說是失戀,加上被迫離開自己的孩子。但是離開《獨家偶像》的感覺,更像是畢業,辛辛苦苦努力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迎來了畢業前的最後一場考試,對於這個她即將離開的地方,隻有惆悵和不舍。

  對此,齊楠楠認為都是鍾離知的錯。

  如果不是鍾離知逼著自己寫抒情樂,她能變得像這樣矯情兮兮的嗎!

  不過也正是因為鍾離知的步步緊逼,齊楠楠總算是寫出了人生第一手抒情樂,具體來說這種音樂風格應該是藍調,鍾離知和她一起填的歌詞,不僅僅是包括了鍾離知對薛季遙的感情,也包括了齊楠楠對她前男友的感覺。

  當鍾離知知道齊楠楠這種不修邊幅、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居然談過戀愛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震驚了,實在是難以想象曾經有一個男孩子喜歡齊楠楠!

  齊楠楠自曝戀情,說她的前男友是梵的主唱,當年她第一次遇見那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不過是一個離家出走的流浪歌手而已,他有一支樂隊,那個時候樂隊的名字就叫梵,當時樂隊隻有三個人,主唱兼任吉他手,而另外兩個成員分別是貝斯手和鼓手。她喜歡上那個男人之後就纏著那男人不放,後來順利戀愛,主唱親自教會她吉他,讓齊楠楠成為了樂隊的副吉他手,讓原本過得很喪的齊楠楠就這麽跟著他和他的樂隊,開始了齊楠楠的地下樂隊生活。

  不過,梵的主唱大概是沒想到,當年纏著他要戀愛的小丫頭片子後來居然無師自通學會了寫歌,讓梵這一支樂隊因為原創作品在地下有了點地位,齊楠楠也算是成為了梵的救世主。

  齊楠楠倒是沒有覺得自己很厲害,在她的眼裏,梵這一支樂隊其實已經很厲害了,每個人在自己專業的領域差不多都是頂尖的存在,隻不過需要的是一個能為他們指明方向的人而已,她的加入隻是讓梵被伯樂發掘出來,要不然梵也不會在眾多接受了訓練的樂隊中脫穎而出,拿到了那樂隊選秀的冠軍,甚至還和太乙娛樂簽約。

  現在的梵發展得還算不錯,看起來真的一點都不需要自己了。

  鍾離知隻是唏噓,齊楠楠的愛情夾雜了太多其他的事情,隻是因為她這個人不太能處理那些複雜的事情,所以最後才會和那個主唱分手。

  再看看她們一起寫出來的歌詞時,鍾離知的心裏就多了一點複雜的情緒,倒是齊楠楠以為,一首歌應該隻有一個感情,而這一首藍調裏夾雜了兩份感情,讓這首歌聽起來有點不太順耳……

  鍾離知都要忍不住仰天長嘯了!

  說好了是要給自己鏟除壁障而寫的歌!結果卻硬是要把她自己的愛情故事加進去!

  到底是誰應該覺得這首歌不太順耳!

  這首歌還是自己給取的名字!

  齊楠楠歎了口氣:“我剛才表演的時候看到了我前男友,就坐在第三排的位置上,我差點就失誤了。”

  對此鍾離知表示非常理解:“我朋友也來了。”

  聽到這話,齊楠楠倒吸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沒想到,鍾離知的女朋友居然還真的來這裏了!

  大庭廣眾之下,想想就刺激。

  鍾離知笑罵:“你不覺得我們兩個人現在就好像是快要幼兒園畢業的小孩子嗎?現在就是幼兒園畢業前的最後一次歌舞表演了!”

  齊楠楠對這句話深以為然,不過還得再加上一句話:“家長就坐在下麵的位置上,等待著看孩子是不是能拿到畢業證書。”

  齊楠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和鍾離知互相影響著對方,改變著對方。

  插科打諢、等待了許久之後,總算是輪到了鍾離知和齊楠楠上場了。

  舞蹈已經被裝點成了藍色的海洋,鍾離知和齊楠楠不跳舞,就一人抱著一把吉他上台了,坐在了椅子上,伴隨著背景音采用吉他伴奏。齊楠楠用的是電吉他,而鍾離知用的是木吉他。

  想想之前為,為了這最後的表演,齊楠楠連夜背誦英文歌詞,而鍾離知就在邊上抱著一把吉他練習指法,雖然到了現在鍾離知還是不知道哪個音調應該怎麽彈,但是她好歹是掌握了《香水藍調》這首歌的指法。

  坐在升降椅上,鍾離知看著薛季遙,不自覺就露出了一個笑容,台下的薛季遙看到了,也忍不住跟著笑。

  齊楠楠開始唱:“perfume blues ,乘著潮濕的風,仿佛嗅到了你的香水,回首眺望,你已消失在這條街上。已經離開了有多長的時間,從前的我們總是在相見,在那以後我也稍微有所改變。我已安全度過那風浪,那時所說的夢境已經實現,但是我卻沒感到幸福,果然如今的我已經止步不前。”

  “離開了你以後,有好事也有壞事,我坦然接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事到如今,我想說句,我有點累了,會被你笑話吧?你總是對我充滿嫌棄。”鍾離知壓低了自己的聲音,“perfume blues ,乘著潮濕的風,仿佛嗅到了你的香水,回首眺望,你已消失在這條街上。”

  鍾離知站起身來,握著自己的電吉他,認真地唱著:“什麽時候和你相遇的?記憶中的我似乎惹哭了你,這個世界似乎讓人有點窒息,inter上被放大的信息,遊戲者企圖遊樂至死,孩子們在旁觀著這些故事。不被任何人期待的我,如今也站到了這個舞台,沐浴在毫不留情的聚光燈下,遺忘掉所謂的過去和未來,忽想起那些像野獸一樣互相擁抱的日子,至今嘴唇上似乎還帶著你眼淚的味道~”

  齊楠楠閉上眼睛,加入了鍾離知:“perfume blues ,乘著潮濕的風,仿佛嗅到了你的香水,回首眺望,你已消失在這條街上。你的汗水和香水氤氳,在城市裏丟下了空洞的軀殼,肮髒的街道在朝陽下熠熠生輝。逆行在上班的人群中,那時的我們早已不複存在,自由自在的我們已經不複存在。perfume blues ,乘著潮濕的風,仿佛嗅到了你的香水,回首眺望,你已消失在這條街上。”

  台上的鍾離知捂了捂自己的心髒,比了一個心。

  我枯骨嶙峋眼若荒井,唯有你,為我點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