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喜歡的話，就不放了吧。”

  “沒關係，你在的話倒還好。”

  諸葛隨風扯出一抹笑，主動去買來了一隻孔明燈。

  “我之前……其實見過你放孔明燈的樣子。”

  “哦？”

  “是上次紀念諸葛亮出山一千八百年的時候……”趙子追側開臉，滿是不好意思，“當時以為你是女生，還在想怎麽會這麽好看什麽的……”

  “這樣啊。”諸葛隨風輕笑著，看向手中用透明塑料紙包裝的孔明燈，“說起來，這也是我第一次用別人的成品。”

  “之前都是自己做的？”

  “嗯，那個時候大概隻有我會。”

  “……？”

  趙子追又聽不懂諸葛隨風的話了，經常如此。

  “在第三次北伐戰爭之前，有野史記載，曾有人看到有如星河一般的光緞從漢營生出，愈飄愈遠，將黑夜照得明亮，蔚為壯觀。”

  “星河？”

  “後人猜測，是數百數千隻孔明燈匯成。”

  “據我所知，孔明燈是諸葛亮發明的，用來觀測風向的工具。沒有理由一次性放飛那麽多吧？”

  “不隻是觀測風向……”諸葛隨風目光微斂，“也是一種紀念。”

  “紀念誰？”趙子追大致算了算，“算起來那時候因為街亭失守，諸葛亮揮淚斬馬謖，所以……是為了紀念他？”

  “那時候走的，還有一人。”

  “誰？”

  “趙雲。”

  “趙雲啊……”趙子追摸了摸下巴思索，“聽說他是被他妻子的繡花針紮傷，導致血流不止而死。”

  說到這，趙子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地笑了笑，“好像也不可能吧。”

  “……”

  “啊……”

  看到諸葛隨風沉下來的麵色，趙子追忽而覺得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麽冒犯的話。

  “抱歉，我沒有別的意思。”

  “諸葛亮唯一愛過的人，你覺得是誰？”諸葛隨風的表情很嚴肅。

  趙子追本是想脫口而出“黃月英”，可看諸葛隨風這般表情，突然覺得，這個問題不能這麽輕易地回答出。

  “我不太清楚，因為沒有研究過這方麵的關係……”

  “亮心中，唯有將軍一人而已。”

  諸葛隨風探掌，撫上趙子追的臉頰。手心，溫度微涼。

  “什麽……”

  趙子追一時說不出話來，隻呆呆的看著諸葛隨風。

  那種心髒揪痛的感覺又來了。

  “放、放孔明燈吧。”趙子追岔開話題。

  撐開燈架，兩人一起，再次點亮了孔明燈。

  上次一起，是什麽時候呢？

  那時候，趙子追想告白卻又被自己製止而出時，又是什麽心情呢？

  看著燈飄遠，諸葛隨風忽而輕鬆起來。

  有些東西，也釋然了。

  ——

  賓館。

  “好好休息，明天還要去隆中。”

  諸葛隨風對著一臉不安分的趙子追警告道。

  “不會覺得床很大嗎？”趙子追扒在諸葛隨風門口，似是委屈。

  “之前不是一直躲我的，怎麽現在反而……”諸葛隨風蹙了蹙眉。

  “不能怪我，”趙子追像一隻失落的大型犬，“因為諸葛今晚格外可愛才……”

  諸葛隨風聞言收緊了拳，避開視線，“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