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要走一起走。”諸葛亮果斷拒絕。

  “那……子龍再去打通一條路？”

  “……”

  諸葛亮看向趙雲舊傷未愈的手，捏了捏拳。

  “好，我去找救兵，你在這裏，哪兒也不要去。”

  “嗯，我就在這裏，等您回來，哪兒也不會去。”

  “……”

  諸葛亮盯著趙雲半晌，才任他抱起自己。

  被托舉在了趙雲的肩上，諸葛亮竟意外地有些羞意。

  努力地去夠被趙雲砸爛的洞頂，諸葛亮終於在趙雲的猛地推送下，出了山洞，見到了天外日光。

  諸葛亮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外界的空氣是這麽清新了。

  誰知，那被諸葛亮攀爬過的洞口，一塊兒岩石忽的鬆動。

  “彭”

  “趙雲！”

  諸葛亮驚嚇地來到洞口，向下看去。

  “我沒事，丞相！”趙雲仰著頭，向上喊著，“我在這裏等您，趁著風雪小了些，你快先回去吧！”

  “等我……”

  諸葛亮咬咬牙，提著長衫在雪中跑起來。

  見諸葛亮離開，趙雲兩眼一黑倒靠在了石壁之上。

  一股腥熱的血順著趙雲的後腦，一直流到他的背脊，染濕了他的衣衫。

  捂住後腦，趙雲的呼吸變得粗重。

  眼前的景物迅速地變得模糊，趙雲努力地睜著眼，卻隻能保持半開半閉的狀態。

  “我答應過，會等您的。”

  趙雲輕笑著，閉上眼。

  ……

  那之後，趙雲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裏，他見到了那個曾經出現在自己夢裏的那個“姑娘”。

  “你是……”

  趙雲驚訝的看著他。

  麵前的人與諸葛亮一般模樣，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奇怪的服飾。

  那是不同於這個時代的。

  “既然你想通了，那麽我便送你一份禮物。”那人笑著走近，輕點在趙雲的額頭：

  “從此，你在不必再喝孟婆湯，也不會再忘了你曾心愛的人。”

  “什麽……唔！”

  一瞬間，趙雲的大腦像是被灌入了很多很多東西一般，格外混亂。

  ‘仙君……’

  ‘將軍。’

  ‘子追！’

  ……

  ——

  “不可能。”

  在洞內，諸葛亮凝眸，“將軍答應過，會在這裏等我。”

  “丞相，您是不是記錯了？”一將領問道。

  “怎麽可能記錯。”

  諸葛亮的聲音變得低沉。

  “啊！啊啊啊！！”

  洞內，一士兵忽而慘叫起來，“我……我好像碰到了什麽！”

  “什麽！”

  一眾人舉著火把，向那處靠近。

  火焰緩緩映出的，是趙雲的鎧甲，繼而，照出了趙雲的麵容。

  此時的趙雲正閉著眼，表情很安詳，像是睡著了一般。

  “將軍？”

  諸葛亮加速來到趙雲身邊，蹲下:“我來了，來接你。”

  “……”

  洞內格外安靜，無人應語。

  趙雲依舊是安安靜靜地，閉著眼靠在石壁上。

  “將軍？趙將軍？”

  諸葛亮的唇齒開始發顫：“子龍，醒醒，同亮回去……”

  “……”

  “子龍！”

  諸葛亮雙手顫抖地去摟起趙雲，卻在觸碰到他的肩膀時，停住了。

  緩緩抬起手指，諸葛亮看到的，是血。

  “……”

  看著自己的指尖，諸葛亮顫了顫唇，欲言又止。

  洞內，無人敢說一句話……

  ……

  “你答應過，會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