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雲有些吞吐。

  “怎麽了?”劉備關切道。

  “無事。”趙雲淺笑頷首，“那便聽從主公的意思，擇日去拜訪拜訪吧。”

  離開劉備的營帳，趙雲找了一處最靠近營地外圍的地方，靠在樁欄上提壺飲酒。

  趙雲氣量不小，酒量卻不大，沒一會兒，便迷離了雙眼。

  五年了……

  趙雲又灌了口酒。

  自己，已經五年沒有見過諸葛亮了。

  與諸葛亮的相處，想來其實也不過短短幾個月的時間。

  這時間，短到即使那人早就把自己給忘了，也情有可原。

  ……他現在會是什麽樣?

  有沒有留起胡子，或是成為一位和藹的父親?

  ‘你這般聰慧，不曾想過為君主效力？’

  ‘如果有想要保護的對象，也許會。’

  趙雲想起來，自己曾問過諸葛亮這麽一句話，那麽如今，諸葛亮是否會為了什麽人，而選擇出山呢？

  明明是隻認識了不足一年的人，自己卻曆曆在目的記到了如今……

  迷迷糊糊地閉上眼，趙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秋末的氣溫是不容小覷的。

  趙雲醉了酒，再加上衣著單薄睡在外麵，待他在營帳醒來的時候，已經渾身發熱，又酸又痛了。

  “是傷寒。”軍醫道，“這些日子，趙將軍還是不要出門走動的好，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才能早日康複。”

  “可……”

  趙雲為難地看向劉備。

  明天，正是約定去拜訪諸葛亮的日子。

  雖有太多會讓他感到痛苦的地方，但趙雲還是不想錯過。

  “明天，我要去。”

  “不可，”劉備義正言辭地拒絕，“趙將軍得好生養病，身體重要。”

  我隻是想去見他一眼……

  這句話，趙雲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如若諸葛亮真的拒絕出山，那麽這次的錯過，將會是一輩子。

  自己，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諸葛亮了。

  “請趙將軍放心。”劉備將手覆在趙雲的手背上，“我一定會將臥龍先生請出山，趙將軍就在屋裏好生歇息吧。”

  “……是。”

  次日，劉關張三人離開，前往了諸葛亮的居所。

  在營帳等待的時間是煎熬的，趙雲翻來覆去，總也靜不下心。

  他希望看到諸葛亮過得好，卻又不想看到諸葛亮與夫人相敬如賓的恩愛模樣。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了。

  幹脆便不要再見了吧。

  趙雲深吸口氣，閉上眼。

  不要再想了，忘了吧。

  ……

  不知睡了多久，營帳外的馬蹄聲傳來。

  趙雲忽的驚醒，一個起身便坐了起來，跑到了營帳外。

  “主公，怎麽樣了?”

  見到趙雲隻穿著一身白色中衣就跑出屋來，劉備忙將趙雲帶了回去。

  有些感動地，劉備道：“趙將軍如此關心我軍未來，玄德實在感動。隻是今日臥龍先生外出去了，沒能見上麵……”

  “什麽外出去了！我看他就是一個閑人！”張飛不滿的聲音響起，“家裏那小娃兒也是！一點點大，卻不知道尊重人！”

  “三弟。”劉備略有責備的聲音傳來，示意他噤聲。

  “什麽?小孩兒?”

  趙雲心裏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