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快吧，”趙子追輕笑著坐在諸葛亮的身邊，“怎麽不見子平，他人呢？”

  “我讓他去田裏，幫著周思做事。”

  “真是難得，你的身邊沒他纏著。”趙子追道，徑直側靠在了身後桃樹的枝幹上，麵孔和身旁的諸葛亮之間，僅僅咫尺之距。

  似乎感到脖頸間有溫熱的呼吸，諸葛亮臉上似作鎮定，雙唇卻緊抿著。

  “怎麽了？有我在，這麽不放鬆嗎？”趙子追輕聲，用著磁性的嗓音在諸葛亮耳邊道。

  “你……你這人……”諸葛亮卻開身體蹙了眉頭，臉上像是抹了胭脂，“真不知當初我是為何頭腦發熱要留你於此的。”

  “當真是頭腦發熱嗎？周思和我提過，當初救我的時候，諸葛公子可謂無微不至?”

  “你什麽時候和他聊這些事情了？”諸葛亮不滿蹙眉。

  “你天天被你那弟弟纏著，自然看不到我們了。對了！”趙子追想起什麽似的，“今天好像看到有衛兵上這山上來了，好像是找什麽人，怎麽回事？”

  “……不知道。”諸葛亮別開眼神，“總之你也別到處亂跑了。當今世道紛繁複雜，還是小心為妙。”

  “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趙子追表情變得認真，“和我一起，離開這深山，像徐庶兄一樣，去謀求仕途。”

  “你這般想出山?”諸葛亮抬眉望向趙子追。

  “現今天下以曹軍為主，其餘勢力雖小，但仍不可小覷，這般拉鋸戰，得到何年何月才能到頭?你也看了，現在百姓過的是怎樣的生活。若江山不能盡早統一，這世間就不會太平，連這山裏的平靜也遲早會被打破。”

  “可我卻願你隻在這裏。”諸葛亮繼而又用著一種小到和旁人不可聽聞的聲音低語，“這是我唯一能保你的方式……”

  “諸葛。”趙子追嚴肅認真地抓住了諸葛亮的手腕，“說實話，我認為你的這份才識在這深山實屬浪費，可能這也有一些我的私心，但我的確希望你和我一起，一起出仕。”

  “你之前可還說在這山裏有趣?”

  “那是之前沒見識過外麵，你看那刺史已經如此欺壓百姓了，甚至對於揭穿他秘密的我們也痛下毒手。人民生活的該是多麽得水深火熱?況且現在有你那弟弟……”

  “二哥哥！”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又是諸葛均的聲音！

  趙子追極為不滿的鬆開了手，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營造起的氛圍被這小孩破壞。

  “還有，”在諸葛亮準備跟著諸葛均離開的時候，趙子追用著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之前的事，我想好好和你談談……”

  ——

  晚夏，夜微涼。

  諸葛亮等到家丁幾乎都睡去了，這才輕輕披上外衣，推門來到院外桃花樹下，此時的桃樹已沒有了粉滴滴的花瓣，顯得有些寂寥。

  “你來了。”

  趙子追靠在樹幹上，見諸葛亮到來，直起身。

  “你……什麽事。”

  諸葛亮一手攬著半披的外衫，一邊側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