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到了冬天，你若是冷了，我來暖你，我體熱。”趙子追一臉仗義道。

  “怎麽暖？”

  “自然是……”說到此處，趙子追忽而感到臉上一片發熱，忙岔開話題，“咳，體寒是病，得好好調養的。”

  “沒關係，長久來的毛病了，治不好的。”諸葛亮語氣中透著一股不易察覺的低落。

  趙子追徑直握上了諸葛亮的手。

  果真，涼冰冰的。

  “你，你做什麽!”諸葛亮一慌，下意識抽出手，卻沒能抽開。

  趙子追隻是握的更緊，眼前這人，總是能激起自己的內心最深處的保護欲。

  “跟著我走。”趙子追緊握著掌心冰涼的五指，道，“我帶你下山，幫你省些氣力。”

  諸葛亮咬了咬下唇，竟聽話地被拉著向前。

  果然，很溫暖。

  ——

  在太陽落山之前，兩人已經抵達了城裏，尋了一間客棧暫住下，因為考慮到盤纏並不盈餘，便隻租住了一間房。

  見諸葛亮帶著自己送的那把羽毛扇，趙子追忍不住問：“你就這麽拿著，也不像是在扇風討涼……我是不是又送了件無用的東西。”

  諸葛亮摸了摸羽扇，竟露了絲微笑：“相反，我很中意。”

  “真的？”

  “是，拿著順手。”

  諸葛亮自嘲一笑。想來，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像這樣從容地輕搖羽扇了呢。

  “我去街上買些吃的吧，你在屋內等我。”趙子追看了看天色提議。

  “你倒是會照顧人。”諸葛亮托腮看著他。

  用膳不久，便入了夜。

  趙子追從客房儲櫃裏取出備用被褥，準備鋪在地上。

  “你做什麽？”

  “床小，我睡相不好，怕壓著你。”趙子追解釋。

  “這……無礙，反倒是地上睡人這種事，我更不習慣。”諸葛亮別扭道。

  “你不介意？”趙子追有些不可思議，“我隻是一介粗人，怎麽能……”

  “讓你上來就上來。”

  諸葛亮一副懶得多理趙子追的模樣，徑直上了床，背對他睡臥下去。

  趙子追像是得了寵，跟著就上了床，手腳也不敢亂放，就這麽筆直筆直地仰麵躺著。

  大概是很久沒和人同榻睡過了，趙子追心裏一直癢癢的，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調整了呼吸，慢慢地，趙子追才沉沉睡去。

  聽到身後人均勻的呼吸聲，諸葛亮緩緩睜開了眼。

  回轉過身，諸葛亮靜靜注視著趙子追的側臉。指尖，輕柔柔落在了趙子追的唇上，然後，又將手收攏回自己懷裏。

  “夜安……”

  ——

  諸葛玄府邸。

  “叔父。”諸葛亮拘禮問安。

  “亮，難得回來一趟啊。”

  諸葛玄很是高興。

  除了諸葛亮，還有他的一兄一弟、兩位姐姐，都是由諸葛玄照顧的。

  如今大侄兒諸葛瑾已經離家立世，侄女們都已出嫁，隻剩幺侄諸葛均在家。

  “這位是……”諸葛玄見到趙子追開口。

  “我的友人，趙氏。”諸葛亮解釋。

  “這樣啊，”諸葛玄爽朗地笑起，“既然趙公子是家侄的友人，那定也是位才人佳子吧。”

  “先生過譽了。”趙子追作禮。

  而這邊還沒對上兩句話，裏屋便忽的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跑步聲。

  “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