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怎麽睡在你房間了。”趙子追揉著有些醉痛的太陽穴，懊惱道，“抱歉，我喝多了……”

  “你倒是知道道歉？”諸葛亮無語道，“記著自己的酒量，下次不要再喝過頭了，戰場上，可沒人替你收拾。”

  “戰場……？沒事我去戰場做什麽。”趙子追清醒了不少，笑著看著諸葛亮，“還是在諸葛公子這邊自在。”

  “在深山裏還有什麽自在可言？”

  “確實，我也覺得不可思議。”趙子追認真思索著，“大概是因為挺喜歡和你在一起的關係吧。”

  “……你醉了，早點休息。”諸葛亮起身，準備離開房門。

  而這時，趙子追忽然沉了臉色，叫住他。

  “你……都不會好奇嗎，關於我的事。我可是一個身份來曆不明的男子，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那些不重要。”

  “怎麽會不重要，現在可是亂世不是嗎？”趙子追借著酒勁繼續道，“不知道自己是誰，我也很恐慌。你越是不問，我就越是怕，我怕你懷疑我，怕你偷偷調查我。”

  “不會的……”

  “所以今天我就要說清楚。”趙子追打斷了諸葛亮的話，“說出來，我會好受很多……我希望你知道，不論我是什麽人，不論我將來所向何方，一定，一定不會害你。”

  “……嗯，我知道了。”諸葛亮暗下神色，“就是想害我，也得拿出本事不是嗎。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

  這夜，趙子追心裏莫明地壓了一團黑霧，壓得他喘不過氣。

  ——

  這日，便是學績考核的日子。

  學績考核，是水鏡先生的私塾裏，最為可怕的一件事。好學生自是遊刃有餘，但其他的學生卻隻剩叫苦的份兒了。

  趙子追在私塾外等候諸葛亮，不多時，便見諸葛亮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對兒玉石，心情頗好的樣子。

  “這是什麽？”趙子追問道。

  “先生送與的鎮紙。”

  鎮紙，即是壓在宣紙上的物什。

  “先生為何還會送學生東西……”

  “你是不是傻啊，”龐統不知何時從旁邊出現，“自然是因為我們諸葛成績好，受到先生器重喜愛咯。”

  諸葛亮沒有說話，但趙子追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於是趙子追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也送點什麽給他比較好呢？

  之前送的發帶太過隨意，既不是諸葛亮喜愛的也不是自己精心準備的，不能算數，那麽，送點什麽好呢……

  這時，徐庶也出了門，不過正和先生交談著什麽的似的，麵色凝重。

  “怎麽了？對不上先生的題了？”待徐庶過來，龐統玩笑道。

  “非也。”徐庶搖了搖頭，“無事的。”

  徐庶這人向來謹慎，和敢於冒險的龐統恰好成了鮮明對比，有什麽話若是他不願說，到頭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幾人隻好作罷。

  這時，龐統便提議去河邊玩水。

  現在正值春夏交替，今日的溫度又是格外的高，提議一出，便獲得了“大家”的同意。

  脫去了外衫和上衣，趙子追和龐統隻穿著褲子就跳進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