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是來《明報》投稿的嗎？”剛出明報大樓，有個賊眉鼠眼的四眼田雞上來問道。

  “你是？”李誌文皺著眉頭問道。

  “先生，你好，我是《東方日報》編輯部的劉禾，我可以看看你的稿子嗎？”劉禾緊張的問到。

  李誌文心想正好也要去《東方日報》，索性讓他看看，也讓有個引見的人。隨即說道，“我們去對麵咖啡廳坐著看看吧。”

  劉禾趕緊答應道，其實劉禾隻是個去年剛入職的實習編輯，《明報》最近因為《衛斯理》的爆火而大賣，已經頂替《東方日報》成為香港銷量第一的報紙。而《東方日報》最近又沒有收到有爆火潛質的小說，於是把他們這些實習生派到各個報社的門口蹲點，期望找到可以刊載的小說。

  剛進入咖啡廳，劉禾迫不及待的閱讀起來。越讀越心驚，這不就是總編要的爆火的小說嗎？取材新穎，而中間的豔俗劇情正好是看報人的熱愛。和《明報》不同，《尋秦記》的豔俗情節和《東方日報》的風月版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畢竟《東方日報》的副刊專門有個版麵，專門刊載一些豔色情事。

  劉禾壓下心裏的想法，對李誌文說道“先生有沒有時間去我們《東方日報》看看呢？”

  李誌文裝作為難道“這樣不好吧，我和《星島日報》的編輯約好了，一會要去他們報社。”

  “先生，我剛看了你的小說，你的小說非常好，我認為我們總編會簽下這本小說，你可以先去我們報社看看，我會極力推薦你的小說，要是不成，你再去《星島日報》也不遲啊”劉禾聽到對方要去《星島日報》，急忙說道。全香港的人都知道，《星島日報》是《東方日報》的死對頭，要是劉禾把《尋秦記》放給《星島日報》，萬一《尋秦記》爆火，《東方日報》的總編輯就敢讓劉禾滾蛋。

  “那好吧，先去你們報社先看看吧。”李誌文勉為其難說道。

  劉禾大喜，趕緊說道，那咱們現在就去我們公司吧，說著趕緊讓服務員結賬，然後從椅子上起來，朝門外走去。

  李誌文兩人也跟著他走去。

  “阿文，你什麽時候和《星島日報》約好的。”陳玉蓮問道。

  李誌文邪邪一笑，“傻姑娘，不這樣說，《東方日報》如何看重我。”

  《東方日報》於1969年創刊，距今已有10個年頭，主要讀者對象以一般小市民為主。

  《東方日報》辦公樓，一個辦公人員看到劉禾，打招呼道，“劉禾，你怎麽回來了，今天收獲怎麽樣。”

  “馬明，我找總編有點事，他在辦公室吧。”劉禾回道。

  “王總編被馬總叫到辦公室去了，你到馬總辦公室就能看到。”馬明說道。

  劉禾招呼了一聲馬明，就帶著我們朝總經理室走去。

  臨近總經理室，不知道是李誌文聽力太好，還是《東方日報》辦公室隔音效果太差，隻聽到了裏麵的對話。

  “王叔，最近有沒有收到好的小說，我們被《明報》壓的太慘了。”

  “我派了人去各個報社門口蹲點，目前為止沒有收到太好的稿子。”

  隻聽辦公室裏“唉”的歎了一聲，沒有說話。

  “咚咚咚”，劉禾輕扣木門，隻聽裏麵說了句進來，劉禾進去說道，“馬總，王總編，我是劉禾，我在《明報》樓下蹲點，遇到一個稿子很有意思，帶過來讓你們看一下。”

  馬總和王總編對於麵前這個人叫什麽並不關心，隻是急忙說道，“稿子帶過來了嗎？”

  劉禾回道，“作者帶著稿子過來了。”說著把李誌文和玉蓮請了進去。

  李誌文兩人走了進去，隻看到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大概50多歲的樣子，稍微有點禿頂，另一個人則坐在辦公桌後的老板椅上，大概20歲出頭。

  劉禾幫李誌文介紹道，“先生，這位是我們報社的總經理馬總，另一位是我們的總編王石，你把你的稿子拿出來給他們看看吧。”

  李誌文聽到劉禾的話，便把《尋秦記》的稿子拿出來，遞給馬總。

  馬總拿起稿子來看了起來，不一會就把看完的稿子遞給王總編。開篇的片場情節讓他很不舒服，有點太弱智，他甚至想pass掉這本書，不過有往下看了一些，居然轉到了戰國時期，他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因為就目前的香港而言，都市文是沒有任何市場的，現在爆火的大都是武俠文，或者披著民國外衣的武俠文。

  馬成昆與王石對視一眼，馬成昆微微頷首。

  王石開口問道：“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李誌文到：“王總編客氣，我叫李誌文，這是我的女朋友陳玉蓮。”

  陳玉蓮聽到李誌文在外人麵前公開與自己的關係，心口像撒了蜜一樣甜。

  王石已經看出《尋秦記》是李誌文的作品，這種豔俗的情節可不是陳玉蓮這樣一個大美女寫的出來的。於是開門見山的問到:“李先生願意將小說放在《東方日報》上連載嗎？”

  李誌文顧左右而言他的問到:“不知稿費如何？”

  王石道:“千字八十如何？”

  李誌文笑著回道:“太低了點吧？《明報》徐總編給我的價格都是千字八十，如果都一樣，那我何不在《明報》刊載。”

  王石驚疑道，“此話當真？”

  李誌文說道:“如假包換。”

  這時候馬成昆說道，“那就千字一百吧。”

  李誌文迂回問道:“我怎麽聽說倪匡的小說千字五百元呢？”

  “哈哈，這個稿酬可做不了數的。”王石笑道，“那是黃玉郎半年前為了給新雜誌造勢，看著倪匡的名氣把新雜誌名氣炒熱，才給出的稿酬。要知道倪匡在《明報》上的稿費是千字180元。”

  王石怕李誌文不明白，又把香港報紙稿件的稿酬情況給他介紹了一遍，與李誌文私下裏打聽的又有不同。

  李誌文聽了這些，瞬間想起了和潘嶽生聊天時的話語，有點不自然，沉默了一會，不再與王石扯皮，而是向現場能做決定的馬成昆說道:“馬總，你覺得《尋秦記》就值千字一百嗎？”

  馬成昆問道:“李先生打算如何？”

  “馬總，這樣吧，前七天《尋秦記》的稿費我們按千字一百來算。一周後稿費多少，我們到時候按市場反應來看。”李誌文說

  還沒等到馬成昆說話，王石趕緊就說:“李先生，這不符合規矩......”

  “王總編，你也知道現在《明報》一期賣多少份了，此消彼長，《東方日報》最近不好過吧。不然你也不會派人去別的報刊蹲點吧，既然《東方日報》沒有什麽好的作品，為什麽不試試我的呢？”李誌文說道。

  “李先生，如果開了這個口子，這個會引起軒然大波的。”王石繼續說道。

  李誌文道:“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呢。既然你們不願意的話，那我隻好先告辭了，我和《星島日報》約好了，本來時間已經晚了。”

  劉禾麵露急色，而王石還想再說點什麽，馬成昆拍板道:“就按李先生說的辦吧。”

  馬成昆和王石都知道，現在《明報》已經壓的《東方日報》抬不起頭了，要是稿件被《星島日報》收了，那《東方日報》就要麵臨雙重壓力了，畢竟《尋秦記》是有大火的可能的。

  李誌文深處右手，說道:“合作愉快。”

  馬成昆也站起來握住李誌文的手說道:“合作愉快。”

  恰好此時，劉禾插嘴道，“李先生取什麽筆名呢？”

  “風口上的豬行不行”李誌文道。

  房間內的四人表情各異的看著李誌文，最後王石說道“那就用這個吧。”

  李誌文趕緊說道：“不用了，還是用我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