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商若男大放劂詞

  看樣子，這個迂腐的老頭兒把這些書都是當成聖物來對待的了。

  商若男可就不同意了，道：

  “山長此言差也！”

  商若男說話直接，歐陽煦在一邊輕輕咳嗽一下，想提醒商若男別惹怒了山長。

  但商若男氣閑若定的說道：

  “山長，你說這書是聖賢之物，不可買賣。是不是像你這屋子裏的書，都是你抄回來的？”

  徐山長的臉色很不好，但當著歐陽世子的麵，還是忍著回道：

  “大部分是老夫抄回來的。這輩子看過的書都在這裏。也有些是學生抄書來送的。”

  商若男掃了一眼徐山長這書房裏的藏書，笑道：

  “山長的藏書不少。你視如珍貴的，應該是不想借閱給別人。那麽，有些書就成了孤本落在你這裏。你天天一個人捧著欣賞，大讚著這書寫得多好，但你想沒想過，你的書院裏有多少書？是不是每個學生家裏都有你這麽之的藏書？或是有你這一成的藏書？”

  “我看不一定，學生抄的書，都是一些自己先生要求抄的書，而你這屋子裏的好書，你是舍不得拿出來給人抄的。這些書，最後就壞在你手上了。”

  “我說話有些不好聽，說不定，你百年之後，這些書，就成了絕本，再或者，你的後人不愛書或是不如你愛書，管理得不好，你的書壞了什麽的。你說，你再去哪裏找一本相同的出來？”

  “再好的書，都應該有人賞閱才叫好書，你一個人在這裏讀，別人都不知道那書有多好。這有什麽意思？”

  “再或者，你的一本絕本的書裏，有一句說得很有道理的話，你一個人看了，隻能教育你一個人。而沒看到的人，就受不到這個教育，”

  “所以，我賣書，我隻是想讓更多的人看到書，學到更多的知識，往大裏說來。我這樣，也算是給皇朝培養更多的有學識的人才。往小裏的講，我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通過看書去考學，謀個出路不是麽？”

  “山長，天下七十二行，行行都應該能出狀元。不隻是隻有讀書才能出個狀元。而若是能做得狀元的，不應該隻會讀書做得兩篇文章，還應該知天下事。”

  “你們讀書人，講的是文章，我這個生意人，講的是利益。我都把我的利益縮小到最小，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書了，有何不應該呢？”

  商若男一口氣把自己的意思說完，山長的表情並沒有什麽改變，冷冷的說道：

  “你把書用來賺錢，這就是汙辱了聖賢！”

  商若男輕笑一聲道：

  “聖賢若是知道傳下來的書隻能讓進了學堂還要有錢的人買得起紙筆的人抄得下來看，估計也是不高興的。之所以說，桃李滿天下。那是要讓天下的人都有得書看，有得書來讀。”

  “你是山長，明院也存在了這麽多年的。你在教書育人，難道隻育進了明院的人？我這位二姐，雖是個女子，從小就愛看書，愛讀書，我家三姐，現在在雷大小姐手下，是雷大小姐的一個親兵隊長了，卻是個不太愛看書的人。愛習武。我們家，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商家，或許，在山長等人的眼裏，還算是一個低下之家。但是，我們家的孩子，沒有一個不努力的。哪怕，在你們看來我們隻是女孩子！”

  “上次來拜訪山長後，回去第二天，我就去了順城。我去順城不是我想去，不知道山長知道不知道順城發生了什麽事？順城是京城的外圍城，如果，順城有危險了，那麽京城就有危險了。”

  “年前的時候，順城出現了一些小危險，北邊的連年災害，讓北邊的老百姓無法活下去，隻有做了流民到了順城。山長可能還在與學生講書，講什麽讀書人該有的氣節。可是，老百姓隻要的是溫飽，朝中隻要的是天下太平。讀書，隻是在天下太平和有了溫飽後的一件事了。”

  “我去順城，是受餘尚書和雷尚書之托，我去把我賺錢的一個辦法，教給了所有的北方來的流民。相必山長去歲末吃過蔬菜吧，那是我種出來的。我能在冬天種出菜來。也就能種出一些糧食。我隻要把這個辦法教給了流民，流民就會安心回家去種地，不做流民，他們不做流民了。順城安全了，京城就安全了。山長就更能好好教書了。”

  “可是我損失了什麽？對我的商人身份來說，我把我賺錢的本事交給了別人，我賺不了這個錢了！對了，山長可能不知道我種出來的菜可以賣多少錢。我隻用告訴你。去歲，白源城沒有一個凍死的人。凍傷的都沒有，那就是我賺的錢，我拿來在白源四個城門施粥，一直會施到正月十五。”

  看著歐陽煦有些迷茫的眼神，商若男淡淡的說道：

  “山長也好，世子也好，應該不知道現在的米價，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四個城門施粥。每天用去近千兩銀子。我這次施粥。到現在為上，用了五萬兩銀子了。到十五，會用到近八萬兩，加上我還要付給幫忙的人的人工錢，我要用去十萬兩銀子！”

  是，徐山長和世子爺都不知道現在的米多少錢一斤，但聽說商若男用了十萬兩銀子去施粥。這倒是讓他們都動容了。

  商若男繼續道：

  “而我所做這些，怎麽種菜，我也寫成了書，印了出來。最後會拿來出售。我在出售書，我也是在教別人怎麽求得生存？如果山長把你怎麽教書育人寫下來，也可以出售，讓更多的先生看到了，他們也會學著去教出更好的學生來。”

  “所以，你說，天下人的人，要是都有學識，該多好？把自己懂的絕藝，傳授出去，讓天下人都受惠。這是多麽好的一件事？何樂而不為？”

  “再說，我的書屋也不隻是出售書，我們還準備了免費看書，給一些真正的窮人買不起書，買不起紙笑的孩子，也讓他們學學字，讓他們學學書裏的意思，好好做人。這樣，不就讓這個天下少了些好吃懶做之人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