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趙世瑞再次來到於夢陽家裏，對於夢陽說：“根據這兩天觀察，外麵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

  於夢陽問：“那兩個賣菜的人呢？”

  “還在那裏，這兩天晚上，我們都跟蹤和監視了他們，晚上一收攤，他們就回家了。昨天上午，那個男的去閘北一個地方去弄菜了，沒發現他們去過別處。我看，這兩人不會有問題。”

  “煙攤上的那個女的呢？”

  “還在煙攤上。”

  於夢陽想了一下：“再等幾天，這時候，我們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露出一點破綻。”

  “可是，跟台灣已經七八天沒聯係了，上麵會怪罪我們的。”趙世瑞有些擔心。

  於夢陽思忖一陣，有了主意，他伏在趙世瑞耳邊低語：“你設法和老魏聯係一下……”

  “好，我一會兒就和他聯係。”

  楊進林監視於夢陽家好幾天了，始終沒見於夢陽出來過，他顯得很著急。過了一陣，樓下響起急促的腳步聲，薛玉明急急忙忙走上樓來，問：“怎麽樣？他露麵了嗎？”

  楊進林回頭看了一眼薛玉明：“沒有，這小子真能憋住，幾天都不出屋。”

  “難道他上廁所也在屋裏。”

  “他家茅房在院子那頭，我估計他屋裏肯定有一個門通往後院，他肯定去過後院。趙世瑞剛才來過，倆人在屋裏又嘀咕了半天。趙世瑞走後，他還是沒出屋。”

  “剛才在局裏開會，劍鋒和局長分析了古玩店的營業情況，覺得這夥人一定有問題。可剛才B區公安局送來的戶籍資料，照片上的於夢陽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

  “不是他？”楊進林頗感震驚。他把望遠鏡交給身後的小夥子，那個小夥子接過望遠鏡繼續觀察。

  楊進林沉思著：“不是他？難道真是巧合，同名同姓？”

  薛玉明說：“反正從照片看，不是我認識的那人。可是老鄒和劍鋒好像有什麽想法，急急地走了。我也覺得這事蹊蹺，可這個人又不出來，真急死人了。”

  楊進林恨恨地說：“媽的，我就不信他不出來，老子在這兒跟他耗下去了，我看他能在屋裏呆一輩子。”

  “我不能老在這兒呆著，我還得回去盯著電台的動靜呢。哎，進林，他要是出來，一定要把他拍下來，哪怕是個側麵，我也能認出他來。”

  “好，你去吧，我在這兒盯著，有消息我馬上派人通知你。”

  “那我先走了。”

  楊進林點點頭，薛玉明下樓走了。

  一輛吉普車停在派出所門口，蕭劍鋒和小鄭從車上下來，走進派出所戶籍科。黃科長站起身，熱情地向蕭劍鋒伸出手：“哎呀，蕭副局長，我們又見麵了，請坐。”

  蕭劍鋒和小鄭坐下後，黃科長問：“今天您來有什麽事？”

  蕭劍鋒說：“由於案情需要，我們要擴大一下調查範圍，請把這幾個人的戶籍檔案調出來。”說著，他把一張名單遞給黃科長。

  黃科長接過名單看了看：“你們稍等一下。”他回頭對幾個民警說：“張梅、小孫、小賀，你們把這幾個人的戶籍檔案找出來。”

  “是，”張梅、小孫和小賀走過來，接過名單看了看，轉身進了檔案室。

  蕭劍鋒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那三個人的背影。

  黃科長小聲問蕭劍鋒：“上次那個古玩店的情況都查清了嗎？”

  蕭劍鋒若無其事地說：“查清了，嫌疑基本排除了，所以要擴大調查範圍。”稍停，蕭劍鋒裝作不經意地問：“黃科長，那個叫於夢陽的人，你見過他嗎？”

  “我沒見過，哎，張梅認識他，你想問什麽，一會兒問問她。”

  “噢，不用了，我就是隨便問問，還有這麽多人的情況需要調查呢？”

  這時，三個民警拿著幾份檔案走出來，遞給蕭劍鋒。

  張梅說：“這幾個人的檔案都在這兒呢。”

  “謝謝，”蕭劍鋒接過檔案：“我們先看看，一會兒有什麽不清楚的，再問你們。”

  “好，”張梅和小孫、小賀坐回辦公桌前。

  蕭劍鋒認真看著每一份檔案，小鄭做著記錄。倆人不時地低語，蕭劍鋒也偶爾向幾個民警提問，幾個民警一一作答。

  古玩店對麵的服裝店裏，小菊一邊招呼著客人，一邊觀察著對麵的古玩店。

  二樓的窗戶前，兩個年輕人手拿望遠鏡，向對麵古玩店察看。霍子雄背著手，在屋裏來回踱步。

  煙攤攤主坐在攤後喝茶，李月萍吆喝著：“買煙啦，大紅袍、大前門、哈德門。”她時不時地掃一眼對麵的古玩店。

  小宋和杜燕一邊賣菜，一邊觀察古玩店的動靜。

  古玩店始終處在嚴密的監視之下。

  “叮鈴鈴”鄒彤辦公桌上的外線電話響了，鄒彤拿起電話：“噢，劍鋒，是我，嗯…..張梅見過他？好，我安排一下，你半小時後到市公安局和我碰麵。”

  鄒彤放下電話，略一沉思，他又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稍停，對方接了電話。“是魯局長嗎？我是鄒彤…....”

  光華路派出所戶籍科黃科長走進辦公室，對張梅說：“張梅，所長讓你到他辦公室去一趟。

  “是。”張梅站起身，走了出去。黃科長、小孫和小賀都掃視著張梅的背影。

  所長剛放下電話，門外傳來一聲：“報告。”

  “進來。”

  張梅走進來：“所長，您找我？”

  所長起身走過來：“張梅同誌，你馬上到市局魯局長辦公室，五局的同誌要找你了解些情況，車已備好，你馬上就去。另外，這件事要嚴格保密，不能對任何人提起。”

  “明白。”張梅向所長敬禮，轉身出去了。

  張梅走後，所長臉上現出嚴峻的表情。

  楊進林手裏夾著一支煙，一邊沉思著，一邊在屋裏慢慢溜達著。這時，窗邊的一個小夥子輕聲喊：“他出來了。”

  楊進林扔掉手裏的香煙，抄起桌上的照相機，快步坐到窗前，把相機對準對麵的院子。

  於夢陽走到屋門口，抬頭看了看天空，在門口伸了個懶腰，又用手捶了捶後背，然後走下台階，在院子裏溜達著。

  楊進林用相機對著於夢陽迅速調好焦距，“哢嚓”一聲，拍了一張照片，他又迅速轉動過膠片的按鈕，“哢嚓…哢嚓”又拍了幾張。放下相機，他輕鬆地喘了一口氣，小聲說：“媽的，老子以為你一輩子不出來呢，這回看你往哪兒跑？”

  楊進林對那兩個小夥子說：“你倆在這裏繼續監視，不要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我回趟局裏。”

  “是。”

  楊進林轉身急匆匆地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