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軍情總局的審訊室裏，馮璐被綁在刑架上，渾身傷痕累累。杜邵康坐在他對麵冷冷的看著他：“怎麽樣？願意說話了嗎？”

  “好，我……我說。”馮璐徹底崩潰。

  “姓名？”

  “馮璐。”

  “隸屬哪個情報機構？”

  “獵豹第三情報小組。”

  “獵豹是誰？”

  “不知道。我隻聽說過這個代號，不知道他是誰？”

  “你的職務？”

  “第三情報小組聯絡員。”

  “鬆綁。”

  幾個人過來，將馮璐從刑架上解下來，扶他坐到椅子上。

  杜邵康換了一副麵孔，微笑道：“很好，我們歡迎馮璐先生加入我們的行列。那麽，請告訴我，第三情報小組的情況。”

  “你們恐怕晚了一步，第三小組人員都撤離了。”

  “這麽說，你的上線也撤離了？”

  “對，他們都已經撤了，我是最後一個。”

  杜邵康想了想：“這樣吧，你把所知道的情況都寫下來，我們會進行甄別的。說實話，我們也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至於你今後的出路，我們會根據你提供的情報價值妥善安排的。”

  杜邵康把幾頁紙和筆推到馮璐麵前，馮璐用顫抖的手拿起了筆……

  兩天後，顧文斌會見了馮璐，顧文斌說：“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的人了，代號叫小C。我們很快就會把你放回去，那邊並不知道你被捕過。你回去後，等待獨熊的召喚，以後，獨熊是你的直接領導。你家人的安全就看你的表現了。”

  “是，馮某願意效勞。”

  “情況就是這樣，”馮璐敘述完被捕過程，望了鄒彤一眼，慚愧的低下了頭：“我辜負了黨的培養，成了可恥的叛徒，我有罪。”

  鄒彤盯著馮璐問：“你今天出去是要和誰接頭？”

  “老狼。”

  “你什麽時候和老狼聯係上的？”

  “我沒有和老狼聯係過，是獨熊指示我的。獨熊說星期天老狼過來和黑貓見麵，讓我星期天上午去青龍湖邊的八角亭和老狼接頭，帶老狼去見黑貓。”

  “獨熊是誰？”

  “不知道。”

  “什麽？”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每次他都是通過我家的報箱給我指示。”

  “你們是怎麽發現吳震中的？”

  “獨熊找不到蕭劍鋒，就通過報箱給我下令，命我跟蹤你們的偵查員。所以，我就……”

  那天，五局的偵查員鄭寧和小宋從辦公樓裏出來，走到汽車旁邊，打開車門鑽進去。一個拐角處，馮璐躲在黑暗處，盯著鄭寧和小宋。見鄭寧的汽車開走，馮璐騎著一輛摩托車尾隨而去。

  馮璐跟蹤鄭寧和小宋，發現祥和五金店被五局監控了。那天晚上，馮璐躲在樓頂的閣樓後麵，用望遠鏡觀察著對麵的五金店。他看到，兩個黑影爬上五金商店一層的屋頂，悄悄的靠近二樓亮著燈的窗戶。

  過了一陣，那兩個黑影突然起身，撞破窗戶，舉槍射擊，“啪啪，“槍聲打破街上的寧靜。

  馮璐從望遠鏡裏清楚地看到，吳震中開槍擊斃了林智升，在激烈的槍聲中，吳震中帶蕭劍鋒和李秀秀往裏屋跑去。馮璐迅速下了樓。

  當吳震中、蕭劍鋒和李秀秀從巷子裏竄出來的時候，馮璐一路跟蹤著他們。後來，吳震中和李秀秀上了蕭劍鋒的汽車，馮璐駕著摩托車，遠遠跟在蕭劍鋒的汽車後麵。

  蕭劍鋒把車停在公寓樓前，和吳震中、李秀秀下了車向公寓裏走去。馮璐的摩托車駛來，在公寓前放慢了速度，看到二樓的一間屋亮起了燈。他踩了一腳油門，摩托車越過公寓向遠處駛去。

  馮璐交代：“我把吳震中的藏身之地密寫在一封家書上，放到報箱裏了。第二天，獨熊就帶人去救吳震中了，我沒有參與那次行動。”

  鄒彤問：“老狼是誰？”

  “不知道，我今天還沒見到他就被逮捕了。”

  “吳震中知道老狼是誰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

  “吳震中被你們劫走後，都從事過什麽活動？”

  “他就藏在那個小院裏，什麽也沒幹過，獨熊讓我給他送去證件和一些生活用品，讓他等老狼的消息。”

  “吳震中了解內情嗎？”

  “我跟他說了蕭劍鋒是你們的人，其他情況吳震中不知道，吳震中一直很多心。”

  傍晚，蕭劍鋒和霍子雄回到局裏，樓道裏站著好幾位同事，見到蕭劍鋒和霍子雄，立即立正向他倆敬禮：“蕭處長回來了，太好了。”同事們熱烈的鼓起掌來。

  蕭劍鋒和大家一一握手問候。

  蕭劍鋒和霍子雄走進會議室，鄒彤、薛玉明、楊進林、田嫂迎上去，同倆人一一握手。

  薛玉明的臉上掛滿真誠的笑容：“劍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你要是成了潛伏敵特，那這天底下還有好人嗎？”

  楊進林關切地說：“蕭處長，你瘦多了，子雄也受苦了。”

  霍子雄說：“我沒事，劍鋒可是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啊。”

  蕭劍鋒哈哈一笑：“哈哈，幸虧老天爺開眼，咱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田嫂把趙佳欣拉過來：“你的後福在這兒呐，蕭處長，這些天，佳欣沒少替你操心啊，你看，她也瘦了一圈了。”

  蕭劍鋒向趙佳欣伸出手來：“佳欣，謝謝你。”

  趙佳欣握著蕭劍鋒的手，還未開口，已淚如雨下。大家的眼睛也濕潤了。

  眾人坐下後，鄒彤說：“劍鋒和子雄平安歸來，值得慶賀啊。但是，我們沒時間高興，下一步的任務還很重啊。”

  蕭劍鋒問：“吳震中控製起來了？”

  “已經控製住了。我們要馬上采取行動，時間久了，吳震中還會起疑心的。根據馮璐的交代，老狼和吳震中沒有接上頭，吳震中還疑惑著呢。老狼和獨熊，馮璐都沒見過，他隻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除了知道這兩個代號，其他什麽都不知道。”

  蕭劍鋒問起公園接頭那天，住在凱悅飯店的範宇中的調查情況，田嫂詳細匯報：上海解放前，範宇中是中共南京市委的地下交通員，因叛徒出賣，被敵人逮捕。在獄中表現得非常堅強，沒有叛變。他這次到上海來，是受組織委派，來做外調工作的。田嫂調查了他去過的幾個單位，都證實了這一點。他在上海的活動時間，基本上都有人證明。蕭劍鋒家附近發生槍擊案的那天晚上，範宇中住在雲浦路春江旅店。服務員證實，那天晚上他八點多從外麵回來，還和服務員聊了一會兒，之後，就上樓休息了，再沒有出去過。7月5日，範宇中從上海直接回南京了。

  鄒彤說：“好，這個範宇中可以排除了。”

  蕭劍鋒下定決心：“吳震中沒有和老狼接上頭，我們還有機會，我建議，執行原方案。”

  趙佳欣擔心地說：“你還冒充船長？可是，馮璐已經把你的情況都跟吳震中說了。這十幾天過去了，吳震中還會信你嗎？”

  蕭劍鋒分析：“吳震中這個人疑心很重，雖然中間出了這麽個差錯，但老狼錯失良機，我覺得，還有機會搬過來。關鍵是我們的行動方案要巧妙。”

  鄒彤說：“我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劍鋒說的沒錯，吳震中現在還沒搞清真相，我覺得可以一搏。馮璐今天和老狼去接頭，是要帶老狼和吳震中見麵，如果今晚他們不能相會，吳震中肯定又會起疑心的。所以，我們必須立即行動。我們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