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鄒彤趕到上海市公安局，向魯局長匯報蕭劍鋒一案的詳細情況，倆人正交談著，門外傳來一聲：“報告。”

  “進來。”

  門開了，一個幹警進來，向魯局長敬禮：“局長，您找我。”

  魯局長說：“噢，馮璐同誌，是五局的鄒局長找你了解些情況。這是鄒局長。”

  馮璐立正敬禮：“鄒局長好。”

  “你知道他是誰嗎？”

  “您不是說，是鄒局長嗎？”

  “他就是獵豹，你的老上級了。”

  馮璐驚道：“哎呀，您就是獵豹，一直想見您，沒想到您就在我們身邊。”

  鄒彤和馮璐握握手：“過去雖然在一起工作，但由於工作環境太殘酷，所以，很多同誌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啊。來，坐下說。”

  三人落座後，鄒彤說：“閑話就不要說了，咱們直入主題吧。馮璐同誌，你是什麽時候從上海撤離的？”

  “是去年10月中旬，大概12號吧。”

  “我當時安排你們撤離的時間是10月5日，你為什麽拖了一個星期才走？”

  “我接到徐濤同誌指示後，想帶妻子一起撤離，可我老丈人身體一直有病，妻子一時走不開，所以才耽誤了幾天。”

  “你表哥是情報總局後勤處的程宮嗎？”

  “是。”

  “你撤離前，情報總局已經去央航調查了吧？”

  馮璐的眼神明顯有些閃躲：“好像已經去了，但那時經徐濤提醒，我已經換了一個住處。”

  “據我們在情報總局的內線提供的消息，李紹文被捕後，情報總局曾試圖抓捕第三小組的聯絡員，但這個聯絡員非常機警，打死幾個跟蹤的人後逃脫了。那個聯絡員就是你吧？”

  馮璐猶豫了一下，說：“是，我聽說李紹文被捕的消息後，做好了準備，所以，當我發現被敵人跟蹤後，就果斷開槍，經過戰鬥後，僥幸逃脫。”

  鄒彤笑笑：“你很了不起呀，在那樣的環境下，表現的那樣勇敢，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獵豹小組的同誌都是不怕死的英雄。”

  “說得好。馮璐同誌，還有一個問題，想向你證實一下。7月6日是你讓高曉明給五局打電話，說在南京發現了黑貓吳震中？”

  “是。”

  “你怎麽知道吳震中在南京呢？”

  “ 7月5日快下班時，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想找蕭劍鋒，要舉報一個人，我問他要舉報誰，他說舉報黑貓。我當時不知怎麽辦，當晚下班前，我碰見高曉明，他說五局正在搜捕黑貓，這應該是一個重要的線索。第二天一早，高曉明就打電話告訴霍處長了。”

  “那個打電話的人叫什麽？“

  “不知道，他不願意說。”

  “7月5日你在哪裏接的電話？”

  “在我辦公室。”

  “第二天，高曉明在哪裏給霍處長打的電話？？”

  “也是在我辦公室。”

  魯局長插話：“這麽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麽不向局裏報告？”

  馮璐慚愧地說：“我覺得，這是五局的事，就隻和高曉明商量了一下，是我疏忽了。”

  魯局長看看鄒彤，鄒彤點了一下頭。

  魯局長說：“好吧，今天先談到這裏吧，你回去再仔細回憶一下，如果想起什麽，可以直接找鄒局長。”

  “是。”馮璐走了。

  魯局長說：“馬上查一下他的電話，看他講的時間裏是不是有電話打入。”

  “好，我們來核查。從他講的情況看，和霍子雄所說的基本對得上，但有一點他撒謊了。”

  “情報總局抓捕他的情景？”

  “對，其實並沒有這回事，我不過是試探他一下。他為什麽要撒謊？”

  魯局長點點頭：“看來，這個馮璐有點名堂啊。”

  經過醫院的搶救，蕭劍鋒已經脫離危險，這天上午，蕭劍鋒吃了一碗雞蛋麵，體力恢複了不少。

  霍子雄看著蕭劍鋒說：“你小子命夠大的，再晚一步，你的小命就沒了。”

  蕭劍鋒笑了笑：“謝謝。監獄那邊查到什麽了嗎？”

  “本來查到一個人，可是讓他跑了。”

  “監獄的情況不會那麽簡單，那天劫獄的事就說明隱藏的敵人絕不止一個人，這個事搞清沒有？

  “南京分局正在查。“

  “上海那邊有什麽消息？”

  霍子雄笑笑：“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打聽這些幹什麽？等你回到局裏的那一天，我們再討論工作吧。”

  “我要老呆在監獄裏，恐怕一輩子也回不去了。”

  “還有我們呢，會搞清的，你就安心休息吧。”

  蕭劍鋒若有所思地說：“有些事情隻有我知道該怎麽辦。”

  霍子雄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你想幹什麽？就你這身子骨，好好歇著吧你。”

  蕭劍鋒沉默了一會，掙紮著要起來。霍子雄扶住他：“你要幹什麽？”

  “我想上廁所。”

  “就在屋裏吧。”

  “不行，想拉屎。”

  霍子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等會兒。”他回頭衝門外喊了一聲：“小趙，你進來。”

  小趙推門進來：“處長，什麽事？”

  “你帶蕭劍鋒去衛生間。”

  “是，”小趙扶著蕭劍鋒下了床，霍子雄一語雙關的問：“你行嗎？”

  蕭劍鋒看看霍子雄，微微一笑：“沒問題。”

  小趙扶著蕭劍鋒出了病房，蕭劍鋒說：“不用扶我，我能走。”

  蕭劍鋒向前走去，小趙跟在他後麵。霍子雄在小趙身後小聲說：“到衛生間後，別跟他太緊。”

  小趙回頭看了霍子雄一眼，會意的點點頭。

  蕭劍鋒走進衛生間，進了解大手的隔間裏。

  小趙說：“我在衛生間門口等你，快點啊。”

  “哎，”蕭劍鋒應道，小趙出去了。

  小趙在衛生間門口徘徊著，溜達了一陣，他又掏出煙來，抽出一根點上，煙快吸完時，他衝衛生間裏叫了一聲：“完了嗎？”

  裏麵無人應答，小趙扔到手裏的煙頭，衝進衛生間裏。窗戶大開著，衛生間裏空無一人。小趙衝到窗戶邊，四下一望，外麵也沒有人影。

  小趙跑出衛生間，大聲喊：“不好了，蕭劍鋒跑了。”

  霍子雄和小武跑過來。霍子雄問：“怎麽回事？”

  小趙指著衛生間：“蕭劍鋒跳窗跑了。”

  “快追。”

  幾個人向樓下跑去。

  夜幕下，幾輛裝滿貨物的卡車停在公路邊，前邊的一輛車出了毛病，幾個司機正打著手電，圍著卡車檢修。這時，一個黑影從路邊的樹林裏竄出，悄悄爬上後麵的一輛卡車，鑽進帆布蒙著的車廂裏。那個黑影是蕭劍鋒。

  一會兒，前麵的卡車修好了，司機上了車。車下的一個司機說：“發動一下試試。”

  車上的司機發動了汽車：“行了。”

  車下的司機說：“都上車，走了。”

  車下的人都上了車，汽車一輛跟著一輛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