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常雲生和霍子雄率20多人連夜趕到了造船廠，一個解放軍的幹部跑過來，向常雲生敬禮：“我是造船廠警衛連的孫連長，我們接到電話後，已經把主要車間都控製起來了，正在查找爆炸物。”

  “好，我們分頭搜索，查找可疑人員，發現不明身份的人，立即扣留。”

  “是。”

  常雲生展開一張地圖：“我們現在在什麽位置？”

  孫連長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我們在這兒。”

  常雲生指著地圖下達命令：“我們分成幾個小組，每組由部隊派兩個人帶隊。李科長，你帶一組搜索第一車間附近；趙科長，你們二組搜索動力車間附近；霍處長帶你的人和三組搜查這裏，其餘的人跟我搜查這片倉庫附近，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

  “立即行動。”

  眾人分開，向各自的目標搜索而去。

  每個車間附近，偵查員們仔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可藏身之處。

  幾隊解放軍戰士在各個車間裏仔細搜查，查找爆炸物。

  幾排高大的庫房坐落在一片坡地上，四周雜草叢生，樹木密布。程宮帶蕭劍鋒從樹林裏鑽出來，程宮指著前麵的庫房說：“前麵第一排的庫房裏，有一個地下室，吳震中就藏在那裏。”

  蕭劍鋒蹲在地上，仔細觀察著前麵的情況，程宮蹲在他側後。一隻手悄悄往蕭劍鋒的衣兜裏塞了一個東西。

  蕭劍鋒掏出手槍，打開保險：“你帶我過去，看到他後，千萬不要驚動他。”

  “好。”

  兩個人彎著腰，悄悄向前麵的庫房摸去。

  常雲生帶七八個人從樹林裏搜索而來，突然，常雲生看到前麵有兩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摸向庫房。常雲生對幾個隊員一揮手：“抓住那兩個人。”

  幾個人向那兩個黑影包圍過去。

  兩個黑影剛走到庫房門口，常雲生帶人衝了過來：“站住，別動，舉起手來。”

  那兩個人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來。

  常雲生驚道：“蕭劍鋒，是你？”

  蕭劍鋒這才看清是常雲生：“哎呀，常處長，你怎麽來了？”

  這時，程宮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哈哈哈，你們終於來了，可惜，你們來晚了。”他的話音剛落，“轟隆，”船廠一車間方向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騰起巨大的火光和煙霧。

  望著團團濃霧，蕭劍鋒和常雲生等人驚得目瞪口呆。

  蕭劍鋒一把揪住程宮的前胸：“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程宮冷笑一聲：“哼哼，獨熊，你也太狠了吧，這不都是你策劃的嗎？這被抓了，就想讓我一個人背黑鍋啊？”

  聽到“獨熊”兩個字，常雲生立刻把槍指向蕭劍鋒：“蕭劍鋒，放手。”

  蕭劍鋒也被程宮突如其來的稱呼驚呆了，還未反應過來，上來兩個人，一下扭住他的雙臂。常雲生走過來，繳了蕭劍鋒的槍。

  “搜，”常雲生一聲令下，上來一個人搜查蕭劍鋒的全身，在他的衣兜裏，搜出一張地圖。常雲生展開地圖一看，正是造船廠的地形圖。

  常雲生咬牙切齒地說：“好啊，原來你就是獨熊？”

  蕭劍鋒此時方才醒悟過來，他大聲爭辯：“常處長，這是敵人的陰謀，你千萬不要上當啊。”

  常雲生怒吼一聲：“銬起來。”

  兩個人掏出手銬，把蕭劍鋒和程宮拷了起來。

  蕭劍鋒和程宮被押到汽車前，霍子雄和小趙、小宋跑過來。

  霍子雄望著被銬住的蕭劍鋒，驚道：“怎麽回事？怎麽把蕭處長銬起來了？”

  “他就是那個獨熊。”

  “什麽？”霍子雄驚得魂飛魄散：“這，這怎麽可能呢？常處長，你，你一定是弄錯了吧。”

  “是對是錯，回去審訊後就知道了。帶走。”

  蕭劍鋒和程宮被押上汽車，霍子雄和小趙、小宋目瞪口呆的愣在那裏。

  程宮戴著手銬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態。常雲生和一個女幹部走進來，坐在程宮對麵，女幹部展開記錄本，準備記錄。

  常雲生盯著程宮，嚴厲地說：“我們的政策就不用給你交代了吧？”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我懂。”

  “那好，你就從實招來，我們會根據你認罪的態度來對你定罪。”

  “我一定如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好，你說吧。”

  “我叫程宮，以前是國民黨情報總局後勤處的一個中尉。上個月26日，奉情報總局的命令潛回南京，來和獨熊接頭。”

  “獨熊是誰？”

  “已經被你們抓住了，他就是蕭劍鋒。”

  霍子雄和南京分局的王局長站在大玻璃前，看著審訊室裏的一切，揚聲器裏傳來常雲生和程宮的聲音：

  常雲生說：“你詳細說一下獨熊的情況？”

  “蕭劍鋒被情報總局抓捕後就叛變了，蕭劍鋒策反薛玉明，盜走幽靈行動潛伏計劃都是總部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讓蕭劍鋒潛伏下來，領導潛伏組織。黑貓的逃走和造船廠的爆炸，都是蕭劍鋒一手策劃的。”

  “你潛回來和蕭劍鋒接頭，帶來了什麽行動指令？”

  “首先是爆炸江南造船廠，製造一些混亂，轉移你們的視線。成功後，啟動幽靈行動計劃，攻擊預定目標。”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蕭劍鋒就是獨熊？”

  “情報總局曾經頒給蕭劍鋒委任狀和行動指令，另外，我還帶來了蕭劍鋒叛變時寫的自首書複印件。”

  霍子雄的心像針紮一樣難受。

  早晨，鄒彤剛剛走進辦公室，桌上的外線電話就響了。鄒彤走過去拿起電話：“喂，哪裏？”

  “局長，我是霍子雄。”

  “噢，是子雄啊，怎麽樣？查到什麽了嗎？”

  霍子雄沉痛的聲音：“局長，有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南京公安局抓捕了一個情報總局的特務，他供述，那個潛伏在上海的獨熊，就是蕭劍鋒。”

  “什麽？蕭劍鋒？”鄒彤如五雷轟頂，呆呆的僵在那裏。

  上海市公安局的幹警正在搜查蕭劍鋒的家，一個幹警在牆上鏡框後麵的夾層裏，發現了一個信封：“隊長，這兒有一個信封。”

  隊長接過信封，從裏麵取出一張委任狀：慈任命蕭劍鋒為《CAT工程》潛伏組織總指揮，全權指揮潛伏組織的一切行動。此任命，國民黨軍事委員會情報總局，民國三十七年九月五日。下麵赫然蓋著情報總局的大印。

  信封裏還有一個行動指令：獨熊：接此令後，首先攻擊江南造船廠，轉移共軍視線，成功後迅速啟動幽靈行動，按預定計劃實施行動。A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