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鄒彤起身，剛要離開辦公桌，桌上的外線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說：“喂，我是鄒彤。”

  電話裏傳出薛玉明的聲音：“局長，我是薛玉明。”

  鄒彤一聽，驚喜地問：“噢，玉明，怎麽樣？破譯出來了嗎？”

  “破譯了，是台灣情報總局指示一個叫老狼的人，將另派特派員與軍師聯係，即日便到，協助老狼執行幽靈行動計劃。”

  鄒彤臉色變得格外嚴峻：“好，我知道了，你馬上趕回來。”

  “是，”電話掛斷。

  鄒彤放下電話，皺著眉思索了一會兒。然後，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稍停，他說：“進林嗎？你那裏準備的怎麽樣。”

  “一切準備就緒。”

  “情況有些變化，可能行動要提前。”

  “好，我這兒隨時可以行動。另外，剛才我的人發現，有人偷接奧地利商行的電話線。”

  “不要驚動他們，讓他去接。好，就這樣。”

  鄒彤剛放下電話，田嫂走進來：“局長。”

  “噢，田嫂回來了。”鄒彤問：“都調查清楚了？”

  “都清楚了，這個範宇中原來是中共南京市委的地下交通員，今年3月，在南京被捕，是他的上線出賣了他。被捕後，他在獄中表現的非常堅強，受盡酷刑也沒叛變。南京解放前，他和20多名政治犯一同被轉到上海浦東監獄。上海解放後，南京市委派人確認了他的身份，把他安排到南京C區對外聯絡部工作。一直表現非常好。我在他的檔案中看到他的獄友的證詞和南京市委組織部對他的結論，評價很高。這次，他到上海來，是組織上派他來搞外調的。他來上海後去過的幾個地方，我調查了兩個，時間都對的上。還有一個造船廠和他最後住的一個旅店，我還沒來得及去，準備今天下午去。”

  “好，抓緊時間落實，下麵還有很多事情。”

  “那天，劍鋒和那個軍師會麵成功了嗎？

  “成功了。那天他應付的很好，基本上取得了軍師的信任。可是，麻煩又來了。”

  “又有什麽麻煩？”

  “那個老狼給台灣發了報，台灣又要派人來了，要和老狼聯手執行幽靈行動。”

  “老狼？就是公園沒有接上頭的那個老頭兒？“

  “對，這個對手是個大麻煩啊，昨天晚上，他還潛到劍鋒家附近，企圖刺殺劍鋒，幸虧我們早做了防範。結果，他派去的殺手眼看要被我們抓住了，他怕自己暴露，就搶先開槍，打死了那個殺手，小陸同誌也犧牲了。“

  “這家夥還真是個對手。”

  “田嫂，你先去忙吧，我要去見見劍鋒。”

  “好的。”田嫂出去了。

  鄒彤從抽屜裏拿出一副墨鏡，又走到衣架前，拿起禮帽和一條圍巾，向門口走去。剛走幾步，電話鈴又響起，他返身走過來，拿起電話：“喂，我是鄒彤，什麽……嗯……嗯，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鄒彤略一思考，轉身快步走出屋去。

  鄒彤從樓裏出來，迎麵碰上霍子雄：“子雄，走，跟我出去一趟。”

  “好，”霍子雄轉身隨鄒彤向停車場走去。

  鄒彤、霍子雄和蕭劍鋒會麵了。

  鄒彤對蕭劍鋒說：“玉明剛才來電話，那個電報已破譯了。台灣還要派人來。軍管會剛才通報說，今天淩晨在南郊發現一架敵機，空投下一個人，估計就是台灣派來的特派員。”

  “來的好快啊。”

  “根據你對情報總局的了解，你覺得他們會派什麽人來？”

  “他們是不會把幽靈行動交給別的係統的，肯定會在情報總局裏找人。”

  “情報總局裏搞行動的，除了朱雲鵬、陶亮和杜邵康外，還有別的強手嗎？”

  “有，一個是林智升，一個是馬希平。”

  霍子雄說：“林智升我認識。”

  鄒彤問蕭劍鋒：“杜邵康、林智升和馬希平這三個人中，你覺得總部最有可能派誰來？”

  蕭劍鋒想了想：“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林智升。”

  “為什麽？”

  “因為，滕思遠因為我會受到審查，彭嘯天也會受到牽連，杜邵康主管原二局那一攤子事，他可能動不了。那個馬希平，前一段在一次行動中負了傷，還挺重的，所以，隻剩下這個林智升了。他原來在七兵團情報局，後來，調到情報總局五處任處長，聽說，總局長很欣賞他。”

  “這個林智升認識你嗎？”

  “認識。”

  “那他認識吳震中嗎？”

  “應該不認識，吳震中一直在其他係統，和情報總局很少打交道。薛玉明也是碰巧在電訓班上認識他的。”

  “那這樣的話，你就很危險了。你還準備按原計劃行動嗎？”

  蕭劍鋒沉思了一陣：“今天上午我一直在琢磨這事，我已經預感到台灣可能會派林智升來。雖然說他認識我，但隻要他不認識吳震中就好辦，所以，我決定冒險試一試。”

  霍子雄說：“這太危險了，萬一吳震中認識他呢？”

  鄒彤沉思一陣，說：“剛才楊進林說，發現有人在偷接你這兒的電話，顯然他們是要竊聽你。從這一點上分析，吳震中應該不認識林智升。”

  霍子雄問：“為什麽？”

  “因為偷接電話線的人，肯定是吳震中的人。如果那個空投下來的人就是林智升的話，那麽，現在他們可能已經見麵了。假如吳震中認識林智升，或是已經確認劍鋒就是我們的人，那他就沒必要監聽劍鋒的電話了，等你一去直接抓你就行了。現在看來，不管台灣派來的人是誰，起碼吳震中現在還沒有確認劍鋒的身份，他就是想通過監聽劍鋒的電話來搞清楚劍鋒到底是誰，所以，從這一點上看，我們還有機會。”

  “你分析的有道理，可萬一……”

  蕭劍鋒笑笑：“沒事，你別擔心，幹咱們這行的，哪有不冒險的。”

  正說著，桌上的紅色電話機響了。三個人對望了一眼，蕭劍鋒用手示意二人別說話，他走過去拿起電話：“喂，”

  電話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是蕭主任嗎？”

  蕭劍鋒盡管已有了思想準備，但聽了這話，心裏還是一驚。他鎮定地說：“什麽蕭主任？我是潘大銘，你到底找誰？”

  “我找蕭劍鋒。”

  “你打錯了，這兒沒這個人。”說罷“哢”的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鄒彤立即說：“肯定是吳震中的人，因為你這個電話隻有我知道。”

  霍子雄說：“還真讓你說對了，吳震中現在還疑惑著呢？”

  鄒彤望著蕭劍鋒說：“既然這樣，我們按計劃進行，估計他們今天晚上就會約你，你都準備好了嗎？”

  “我這兒沒問題了，進林那兒準備的怎麽樣？”

  “他都準備好了。”鄒彤問霍子雄：“子雄，你剛才說認識林智升？”

  “對呀。”

  “假如來人真是林智升的話，那就太好了。子雄，你和劍鋒配合，給他們演一出雙簧。”

  霍子雄疑惑地問：“怎麽演？”

  “你這樣…….”

  霍子雄頻頻點頭，聽著聽著，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