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蕭劍鋒的汽車衝出興隆街東口，剛拐進直行街不遠，迎麵駛來兩輛汽車。司機見狀，向左一打方向盤，拐向丁字路口斜對麵的小巷。這時，埋伏在小巷裏的三個人衝了出來，舉槍瞄準飛馳而來的汽車。

  “噠噠噠”，這三人的背後突然響起了急速的衝鋒槍聲，三個人晃動著身體，踉蹌幾步，全都撲倒在地。巷子裏衝出兩個年輕人，向汽車連連招手，汽車飛速駛進小巷裏。這時，兩輛轎車快速追了過來，兩個年輕人端起衝鋒槍向汽車猛烈射擊，“噠噠噠，噠噠噠，”前麵一輛車的司機中彈，汽車失控，一頭撞在樹上。後麵的車“嘎”的一聲刹住，車上跳出幾人，隱蔽在車後，向兩個年輕人射擊，槍聲響成一片。

  當詠春茶莊響起三聲槍響時，埋伏在興隆街西口兩側的敵人迅速向街口撲來。站在報攤後的大李掏出駁殼槍，小魏從攤位下抽出衝鋒槍，向兩邊的敵人猛烈開火。雙方展開激烈槍戰。

  興隆街東口，老張滾到路邊，待爆炸聲過後，他從背後拽過衝鋒槍，向後一輛車射擊。吳參謀等人從汽車上跳下來，幾支手槍、衝鋒槍同時向老張射擊。老張一條腿跪在地上，端著衝鋒槍猛烈掃射，打倒兩個敵人。突然，一梭子衝鋒槍彈打來，老張身中三彈，壯烈犧牲。

  蕭劍鋒的汽車剛剛開走，趙佳欣提著手槍從後門跑進茶莊：“鍾聲同誌呢？”

  楊進林迎上去說：“他坐車走了。”

  趙佳欣看見倒在櫃台裏的小五兒遺體，俯身抱起小五兒，低聲輕喚著：“小五兒，小五兒。”小菊衝進店內，看見嚴峰靠牆歪坐在地上，她撲過來，抱住嚴峰大聲哭喊：“嚴峰，嚴峰……”

  這時，興隆街東口傳來劇烈的爆炸聲，緊接著，兩邊街口響起了激烈的槍聲。趙佳欣站起身來，對小菊和另三個年輕人說：“你們快背著小五兒和嚴峰，從後麵的暗道裏撤退。”

  兩個年輕人背起小五兒和嚴峰，田嫂說：“快隨我來。”說罷，向裏屋快步走去。進屋後，田嫂把放電話的桌子挪開，掀起地上的一塊木地板，下麵露出一個洞口，田嫂急急地說：“你們快從這裏出去。”

  小菊和另兩個人先下到洞子裏，楊進林把小五兒、嚴峰的遺體分別抱起，遞給洞下的人，洞裏的人急速離去。趙佳欣對楊進林說：“進林，你也快走。”

  田嫂說：“佳欣，你先走，我和進林出去看看。”

  “好，你們小心。”趙佳欣鑽進洞裏。

  田嫂和楊進林跑出茶莊，向兩側張望。西邊的槍聲很密集，小魏一邊回身射擊，一邊向茶莊奔來。田嫂向他招手，大聲喊：“小魏，快。”

  小魏回身又打了一梭子，剛要轉身，一陣槍聲響過，小魏中彈倒地。

  田嫂大叫一聲：“小魏，”隨即和楊進林拔腿向小魏跑去，邊跑邊向前射擊。

  小魏掙紮著爬起來，大喊：“別過來，你們快走。”小魏轉身向撲過來的敵人射擊。又一陣彈雨襲來，小魏又中兩彈，慢慢倒下。

  楊進林拉住田嫂：“來不及了，你快走。”說著，舉槍射擊，“啪啪啪”，兩個敵人倒下。

  “快走，”田嫂拉著楊進林，向茶莊跑去。

  奄奄一息的小魏從身上摸出一顆手雷，拔下銷子，待追擊的敵人跑近，他手一鬆，手雷滾了過去。

  “轟隆”一聲巨響，小魏和幾個敵人同歸於盡。

  蕭劍鋒乘坐的汽車沿著一條小路急速行駛，司機戴的禮帽壓的很低，臉的下部被一條黑圍巾裹住，隻露出兩隻眼。

  蕭劍鋒坐在車後座位上，看著司機的背影，覺得這個背影很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一路上，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汽車駛進一片小樹林裏，在一塊空地上停下，蕭劍鋒打開後車門下了車，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情況。司機也下了車，走向蕭劍鋒。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司機慢慢揭開臉上的黑圍巾，露出一張堅毅的臉。

  蕭劍鋒望著那個人的臉，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待站穩後，他用顫抖的手指著那個人說：“你……怎麽會是你……？”

  那個司機是——獵豹，鄒彤。

  已經是深夜2點半了，薛玉明和衣躺在床上，他雖然閉著眼睛，可是，腦海裏卻始終閃現著蕭劍鋒的身影。“劍鋒怎麽樣了？能平安歸來嗎？如果他回不來，我該怎麽辦？”薛玉明第一次感到，蕭劍鋒對他來說是如此的重要。

  “砰砰砰，”傳來三聲敲門聲。薛玉明忽地坐起，從枕頭下摸出手槍，走到門邊，輕聲問：“誰？”

  “我，”門外傳來蕭劍鋒的聲音。薛玉明趕緊打開門，蕭劍鋒迅速進了門，薛玉明探頭向外看了看，返身把門關上鎖好。

  “劍鋒，你可回來了，真急死我了。”

  蕭劍鋒筋疲力盡的坐在桌子邊，一邊喘氣，一邊擦汗。薛玉明趕緊倒了一杯水遞給蕭劍鋒，蕭劍鋒接過水，一飲而盡。

  薛玉明坐在蕭劍鋒旁邊：“怎麽樣？幽靈行動送到了？”

  “送到了，”蕭劍鋒沉痛地說：“可我們的聯絡站被敵人襲擊了，我們犧牲了好幾位同誌。”

  “他們是怎麽找到聯絡站的？”

  “不知道。”蕭劍鋒緩緩地說：“我到那個聯絡站後，發現陶亮埋伏在那裏。”

  “陶亮？他怎麽會在那裏？”薛玉明驚訝地問。

  “不知道他怎麽找到那個地方的。我和陶亮搏鬥了一陣，本來我已處於危險中，是我們一位叫田嫂的女同誌趕到，幾下子就打倒了陶亮。原來真沒看出，她有那麽好的身手。”

  “陶亮怎麽樣了？”

  “他被我們的同誌擊斃了。本來，敵人已經包圍了那個地區，我們在他其他同誌的掩護下，好不容易衝了出來。”

  “他們看見你了嗎？”

  “除了陶亮沒人看見我，我還沒有暴露。”

  “太好了，”薛玉明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一會兒，我們一起走吧。”

  “不，我現在還不能走，還有別的事情沒有辦完。”說罷，蕭劍鋒看看手表：“已經快兩點了，你再睡一會兒，一會兒我們出發。”

  “我剛才睡了一會兒，你累了，上床去歇會兒。”

  “好，我迷糊一會兒，4點鍾你叫我。”

  “好，你睡會兒吧。”

  蕭劍鋒躺在床上，雖然他已非常疲勞，但依然沒有睡意。剛剛發生的一幕，又重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