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又喝了一杯酒後，薑曉武已有些醉意：“劍鋒，你怎麽樣？我聽說前一段兒，你不太順啊，還把你當臥底抓了。”

  “聽曉麗說的？”

  “不是，她很少跟我說你們局的事，我聽總部的人說的。怎麽樣？現在沒事兒了吧？”

  “沒事兒了，我要真是臥底，我能回來嗎？”

  薑曉武忽然身體往前一傾，壓低聲音：“你真不是那個臥底？”

  蕭劍鋒一笑：“你什麽意思？好像你特希望我是臥底似的？”

  薑曉武略帶醉意地說：“是，你要真是那個臥底就好了，這樣，我們全家就有救了。”

  “哥，你喝醉了，瞎說什麽呀！”薑曉麗趕緊製止哥哥。

  “噢，”薑曉武回過味來，他拍拍自己的腦袋：“哎呀！喝醉了，喝醉了，酒後胡言。劍鋒，幸虧你是我兄弟，要讓他們聽到，還不把我抓起來斃了。”

  蕭劍鋒笑笑：“哎呀，我也喝多了，什麽也沒聽見？哈哈哈。”他的笑聲裏充滿了希望。

  已是夜裏10點多了，薑曉麗和蕭劍鋒並肩走在一條林蔭小路上。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走了一陣兒，蕭劍鋒停下腳步，說：“回去吧，已經很晚了。”

  薑曉麗深情地望著蕭劍鋒：“你……，”她好像要說什麽，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蕭劍鋒一笑，問：“你想說什麽？”

  薑曉麗看著蕭劍鋒，吞吞吐吐地說：“你，你可千萬要小心呐。”

  蕭劍鋒當然明白薑曉麗的意思，故意反問：“你要我小心什麽？”

  薑曉麗難過地低下頭，說：“滕局長……，其實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讓我……監視你。可我……”

  蕭劍鋒看著薑曉麗難過的樣子，心裏也隱隱作痛：“曉麗，你就按自己的想法去行事，不要為難自己，隻要你覺得是對的就行了。你放心，我絕不會連累你。”

  “我不是怕你連累我，我是怕你被他們……。”

  蕭劍鋒故作輕鬆地說：“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他試探了一下：“曉麗，你希望我是那個臥底嗎？”

  薑曉麗使勁搖搖頭：“我不希望你是。”

  “為什麽？”

  “你要是的話，那就太危險了。他們要把你抓住，你會沒命的。他們那麽多人，你一個人是鬥不過他們的。”

  蕭劍鋒又以玩笑的口吻說：“那我要真是那個臥底，你該怎麽辦？”

  薑曉麗望著他，聲音有些顫抖：“蕭大哥……你、你別嚇唬我。”

  蕭劍鋒哈哈一笑：“逗你玩呢，看把你嚇的。沒事兒，回家吧，別胡思亂想了。”

  薑曉麗點點頭：“那你千萬要小心呐。”她戀戀不舍的轉過了身。忽然，她又轉過身向前猛跑幾步，一下抱住了蕭劍鋒，哽咽著說：“不管你是誰，我都愛你。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蕭劍鋒被薑曉麗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震驚了，心裏百感交集。他輕輕拍了拍薑曉麗的後背：“好啦，天太晚了，回去吧。你放心，我會好好活著的。”

  薑曉麗鬆開蕭劍鋒，臉上掛滿淚水。蕭劍鋒伸手替她抹去淚水，笑著說：“你哭起來更好看。”

  薑曉麗破涕為笑，她突然伸出雙臂，抱住蕭劍鋒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轉身跑去。

  望著薑曉麗遠去的背影，蕭劍鋒神情莊重，眼睛濕潤了。他慢慢轉過身，朝自己的汽車走去。

  忽然，蕭劍鋒看見一個黑影一閃，躲在一棵樹後麵。他裝作沒看見，若無其事的打開車門，駕車離去。

  那個黑影從樹後探出頭來，向蕭劍鋒的去的方向望著。在不遠處的樹叢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轎車裏有一個人，正盯著那個藏在樹後的黑影人。

  薛玉明大大咧咧的躺在蕭劍鋒家的沙發上，拿著一張報紙看著。牆上的掛鍾已指向夜裏23點。

  蕭劍鋒推門進來：“你還沒睡呢？”

  薛玉明坐起來：“這麽晚才回來，幹嘛去了？”

  “和薑曉麗的哥哥一起吃了頓飯，曉麗也在。哎，你在哪兒吃的飯？”

  “我和嘯天在一家餐館吃的，也喝了不少。”

  蕭劍鋒對麵樓的那間屋裏，拿望遠鏡的人還在觀察著蕭劍鋒家，後麵那個人問：“他回來了嗎？”

  “剛進屋，正和薛玉明聊天。”

  “周圍有什麽情況？”

  “沒發現異常。”

  蕭劍鋒和薛玉明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蕭劍鋒知道，滕思遠一定在監聽著他們的談話。

  蕭劍鋒沒有猜錯，此時，滕思遠正坐在一間密室裏，頭戴耳機，桌上放著一台監聽設備。耳機裏傳出蕭劍鋒的聲音：“老滕說，想讓我留下當‘幽靈行動’的執行人呐。”

  薛玉明的聲音：“什麽是執行人？”

  “這你還不懂，就是潛伏下來，當臥底，搞破壞。”

  “你在咱這兒的臥底嫌疑還沒排除呢，又讓你當臥底？”

  “我有什麽嫌疑，噢，老滕還折騰呢？有完沒完？”

  “那個電話問題不是還沒搞清楚嘛。”

  聽到這裏，滕思遠的眉頭皺了起來。

  蕭劍鋒的聲音：“反正我心裏沒鬼，愛怎麽著就怎麽著吧。”

  薛玉明的聲音：“我看杜邵康調來也是針對你的，嘯天也這麽認為。要不，咱們都快撤了，調他來幹什麽？”

  “誰知道老滕打的什麽鬼主意。媽的，他再這麽折騰我，老子不幹了。”

  “是啊，他這個當姐夫的，對小舅子這麽不信任，又想用你，又對你不放心，這活兒怎麽幹呀？那執行人是那麽好幹的，弄不好要掉腦袋的。哎，你答應了。”

  “我不答應能行嗎？我說讓上麵派人吧，他還生氣了。你說，我能怎麽辦？媽的，哪次玩命的活兒不是我去，他還老在背後查我。這王八蛋，哪天惹急了老子真跟他翻了臉。”

  “哎哎哎，不是，劍鋒，你別生氣，他也沒真查你。”

  “沒真查我，那他派你到我這兒幹嘛來了？”

  “我這不是沒地方住嘛？”

  “你沒地方住到我這兒來，我沒意見，那是咱哥倆的事，他跟裏麵摻和什麽？還讓你給我當保鏢，放他媽的屁。他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沒安什麽好心。”

  滕思遠聽著聽著，臉上現出困惑和愧疚的表情。

  薛玉明看著蕭劍鋒生氣的樣子，安慰他說：“劍鋒，你也別太在意，老滕這人就那樣，你跟他在一起那麽久，你還不知道他呀。再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他這麽做也可以理解嘛，他也是迫不得已，這也是為了《CAT工程》後續計劃的安全。這‘幽靈行動’要泄露出去，上麵還不得向他問罪呀。再說，咱局裏這個臥底……。”

  蕭劍鋒有些不耐煩的打斷薛玉明：“算了，算了，別提這臥底了，一提這倆字，我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