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滕思遠板著臉，端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蕭劍鋒和薛玉明坐在沙發上，薑曉麗坐在一把椅子上，隨時準備記錄。

  桌上的電話響了，滕思遠一把抓起電話：“喂，我是滕思遠。”

  電話裏是彭嘯天的聲音：“局長，他們在公路上動手了，增援的部隊已趕去了。”

  “好，我知道了，馬上執行第二套方案。”

  “是。”

  放下電話後，滕思遠看了一下手表，已是晚上8點了。他對蕭劍鋒說：“劍鋒，你現在馬上趕到東蕪碼頭去，碼頭上停著一艘商輪，名靖江號，我已在靖江號上安排了一組行動隊員，陶亮在那裏等你。你們等朱雲鵬和彭嘯天到達後，檢查一下資料和設備是否完整，你要親自押船將資料運往南京，換飛機直運台灣。”

  “是，我馬上去。”蕭劍鋒大步走出辦公室。

  蕭劍鋒駕車行駛在通往東蕪碼頭的路上，眼睛不時地掃視著街道兩側。在車燈的照射下，前麵不遠處，路邊出現一個電話亭。蕭劍鋒從反光鏡中看了看車後，沒有車跟蹤。他迅速將車拐向一條巷子。

  蕭劍鋒把車停穩後，下車觀察了一下周圍情況，巷子裏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蕭劍鋒快步走進路口的電話亭，拿起電話，快速地撥了一個號碼。

  鄒彤在他的新家裏背著手來回溜達著，他顯然心情焦急，不時地看看手表。

  桌上的台燈座上的小紅燈閃了起來，鄒彤立即走進裏屋，拉開床頭櫃，拿起裏麵的電話：“喂，是我。”

  電話裏傳來蕭劍鋒的聲音：“敵人真正的行動方案是東蕪碼頭的靖江號商輪，他們將在那裏把兩航資料裝船運往南京。我在船上，你們動作要快。”

  “好，我馬上安排。”

  掛斷電話後，鄒彤又撥了一個號碼。

  當晚九點左右，中航研究所後院一幢矮樓前，一群便衣人員將幾十個鐵皮箱子從樓裏搬出來，擺在台階上。一輛卡車倒過來，彭嘯天招呼道：“快裝車。”

  朱雲鵬問彭嘯天：“要運到哪裏？”

  “東蕪碼頭。”

  “我怎麽不知道這個方案？”

  “我也剛知道。”

  眾人往車上抬箱子，彭嘯天時不時地叮囑眾人幾句。幾十分鍾後，箱子快裝完了，朱雲鵬對彭嘯天說：“馬上要完事了，你先盯著點，我去趟廁所。”

  “好，”彭嘯天點點頭。朱雲鵬向樓內走去，彭嘯天疑惑的看著朱雲鵬的背影。

  朱雲鵬拐進樓內，沿走廊向衛生間走去。一個戴眼鏡的工程師從樓梯口走出，迎麵碰上朱雲鵬。工程師問：“您是哪位？”

  朱雲鵬說：“我是情報局的，正在裝車，我想去趟衛生間。”

  “噢，這麽晚了你們還在工作，真夠辛苦的。衛生間在前麵，拐彎就是。”

  “謝謝。”

  倆人分開走去。

  彭嘯天躲在牆角處，盯著朱雲鵬和那個工程師。

  一會兒功夫，朱雲鵬從辦公樓裏出來。這時，裝車也已完畢，朱雲鵬和彭嘯天乘一輛黑色轎車，率卡車駛出中航研究所後院大門。

  蕭劍鋒駕車駛進東蕪碼頭，停在一棵樹下。他從車裏下來後，環顧四周，向碼頭走去。陶亮跑過來：“蕭主任，你怎麽來了？”

  “局長讓我來檢查靖江號商輪的安全情況並親自押船去南京。”

  “我都安排好了，走吧。”

  兩個人登上商輪，蕭劍鋒借檢查的機會，把商輪的各個位置仔細觀察了一遍。

  晚十點左右，黑色轎車和卡車駛來。朱雲鵬和彭嘯天下車後，指揮幾十個搬運工和行動處隊員卸車裝船，另有幾個隊員在船上和碼頭擔任警戒。

  這時，一個人從商船邊的水下冒出，悄悄爬上商船。那人是徐濤。

  半小時後，裝船完畢，靖江號駛離碼頭。朱雲鵬和彭嘯天站在碼頭上，望著遠去的客輪。

  商船在江麵上加速行駛，船後泛起層層白花。徐濤躲在一個角落裏，用手電向黑沉沉的江麵閃了幾下。一會兒，一艘巡邏艇迎麵駛來，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快艇前麵。快艇向靖江號發出信號，要求其停船接受檢查。靖江號停船後，霍子雄率幾個士兵登上靖江號。

  蕭劍鋒迎上去：“你們是什麽人？”

  霍子雄掏出證件展開，在蕭劍鋒眼前一晃，說：“我是江防司令部稽查處處長淩峰，奉司令部的命令，所有過往船隻，都要停船接受檢查。”

  “我們是情報二局的，奉命押運機密資料去南京，請給方便。”

  “檢查之後，你們可以繼續執行任務。”

  “那就請吧，請抓緊時間。”

  “把箱子打開。”

  幾個隊員過來，打開文件箱子。霍子雄帶人開始檢查靖江號的文件箱和貨物。

  船上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霍子雄等人的身上。船尾隻有一個警戒哨，徐濤悄悄繞到船尾，突然撲過去，從背後捂住哨兵的嘴，一把雪亮的匕首插進哨兵胸膛。徐濤把哨兵的屍體拖到一塊帆布下蓋上，返身走到船尾，放下一條軟梯，十幾個黑影從水中冒出，爬上靖江號。

  人員就位後，徐濤向霍子雄發出暗號，霍子雄突然揮拳擊倒蕭劍鋒，拔槍擊斃了蕭身邊的行動隊員。霍子雄身邊的士兵和“獵豹”小組的隊員向船上十幾個行動隊員猛烈開火。行動隊員卒不及防，紛紛倒下。

  蕭劍鋒掙紮著站起來，拔出手槍，瞄準霍子雄，徐濤突然從後麵打掉他的手槍，一個前撲，將蕭劍鋒死死抱住，二人扭打成一團。蕭劍鋒對徐濤低語一句，二人扭打至船邊，徐濤揮拳將蕭劍鋒打入江中。

  陶亮左臂負傷後也被踢到江中。

  霍子雄控製了靖江號，商輪立即改道，駛向另一個方向。

  蕭劍鋒在江裏掙紮著，不時地從江裏冒出頭來。陶亮因左臂負傷，行動非常吃力，蕭劍鋒遊到陶亮身邊，把一截木樁塞給他。陶亮抱著木樁，二人艱難的向江邊遊去。

  滕思遠以為他的神機妙算成功了，所以放心地回家睡了。夜裏一點多鍾，滕思遠睡得正香，床頭櫃上的電話突然響了，滕思遠渾身一機靈，蕭劍琳皺皺眉：“這麽晚了，又有什麽事？”

  滕思遠拿起電話：“喂，我是滕思遠，什麽事？”

  電話裏是蕭劍鋒的聲音：“局長，行動又失敗了，共黨劫走了商船。”

  “什麽？”滕思遠大驚，他一撩被子坐起來：“你在哪裏？”

  “在局裏。”

  “我馬上到。”滕思遠掀開被子下床，匆匆換衣服。

  蕭劍琳坐起來，關切地問：“這麽晚了還要出去啊？”

  “局裏出事了，我必須趕過去，你睡吧。”

  “唉，真是的。”蕭劍琳深深的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