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張虓

  在鬆本一郎倒地的瞬間，林小雨抄起地上的手槍，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兩個衛兵迎麵走來，看見林小雨跑出來，問：“杏子小姐，出什麽事了？”

  林小雨回身一指房門：“我叔叔瘋了，你們攔住他。”

  兩個衛兵不知所措，疑惑不定的看著房門口。林小雨向樓下跑去。

  鬆本一郎捂著腦袋，掙紮著站起來，撿起地上的手槍，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拉開房門，衝衛兵大喊：“抓住杏子，決不能讓她跑了。”

  兩個衛兵傻愣愣的看著鬆本一郎：“機關長，您、您冷靜一下，杏子是您的侄女呀。”

  “八嘎！”鬆本一郎怒罵：“她是中共的特工林小雨，快，抓住她。”

  衛兵這才回過神來，拔出手槍，轉身向樓下跑去。

  林小雨提著手槍向後院奔去，“啪啪啪”，鬆本一郎在窗戶上連發數槍。林小雨跑上後院的一座矮樓的樓梯。樓上衝來兩個日本兵，林小雨眼疾手快，“啪啪”兩槍，兩個日本兵倒下。林小雨衝進二樓的一間屋子。一個日軍軍官從裏屋衝出來，林小雨抬手一槍，“啪”，日軍軍官中彈倒下。林小雨抄起一把椅子砸向窗戶，“嘩啦”一聲，窗戶破碎，林小雨敏捷的躍上窗台，縱身跳了出去。

  屋子後麵是一條小街，林小雨從窗戶上躍出，落在牆下的一堆麻包上，順著麻包滾落在地上。她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站起身來向小街對麵的巷子奔去。

  幾個日本兵出現在窗口，舉槍向杏子射擊，“啪啪啪”，槍聲驚擾了街上的行人，街上一下亂了起來。

  林小雨提著手槍順著小巷裏狂奔，後麵幾個日本兵追來，“啪啪啪”，日本兵開槍射擊。林小雨轉身舉槍“啪啪”，一個日本兵倒下。

  旁邊一個院子的門突然打開，院子裏閃出一個年輕人，一把將林小雨拉進院裏。

  “劍鋒！”林小雨驚叫道。

  “快跟我來。”蕭劍鋒拉著林小雨向後院跑去。

  幾個日本兵衝進院子，蕭劍鋒閃在一個月亮門後麵，一探頭，舉槍向日本兵射擊，“啪啪啪，”，蕭劍鋒槍法精準，幾個日本兵紛紛倒下。

  “快走。”蕭劍鋒拉著林小雨，從院子後門跑出去。

  林小雨隨蕭劍鋒柺進一條小街，街邊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蕭劍鋒打開車門鑽進去：“快上車。”

  林小雨拉開後門鑽進去，汽車“呼”的一聲，衝了出去。遠處，激烈的槍聲還在繼續——

  憶起往事，趙佳欣淚光點點。

  蕭劍鋒激動地說：“我現在和你當年一樣，我能體會到你那時的感受。這次的行動雖然成功了，可是，危險的種子也埋下了，所有進出醫院的車輛唯獨我的車沒有檢查，這終究是個漏洞啊。朱雲鵬是非常精明的，這個漏洞他早晚會發現的。”

  趙佳欣堅定地回答：“那就讓我們還像當年一樣，一起麵對難關吧。”

  清江路是一條不太繁華的街道，與上海外灘和虹口區相比，這裏顯得冷清多了。

  兩個人從9號樓裏出來往西走了。稍後，一個穿白色上衣的男人從樓裏出來，四下看了看，不緊不慢的往東走去。

  白衣男人走過路邊的小吃攤，攤主對一個食客低語：“你跟上他。”

  “好，”食客放下碗，悄悄跟在那人後麵。

  攤主看了一眼對麵的一個窗口，摘下肩上的毛巾抖了抖。

  陶亮站在9號樓對麵的一間屋的窗口，看見對麵小吃攤攤主抖毛巾的動作。他回頭問身後的一個人：“小馮，是穿白上衣的那個人嗎？”

  “是，那天就是他去央航打聽李紹文的情況，央航機務室的小孟多次看見他和李紹文接觸。”

  “太好了，”陶亮興奮地說：“那兩個人肯定和他是一夥的，這下他們跑不了了。楊子，你和小穀過去，悄悄進那個屋裏，把竊聽器裝上。注意，千萬別留下痕跡。”

  “是。”

  一會兒功夫，楊子和小穀悄悄走上9號樓三樓，在305屋門口停下，楊子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人。他對小穀輕聲說：“我進去，你在樓梯口看著點。”

  “好，”小穀走到樓梯口朝下望著。

  楊子掏出一根細鐵絲，插進鎖眼裏捅了幾下。鎖開了，楊子閃身進了屋。

  楊子關嚴門，先仔細檢查屋裏的東西。之後，從包裏掏出工具，在桌子下麵和電話機裏安裝竊聽器。

  先出去的那兩個人從西邊返回來了。小吃攤主看見那兩人，焦急的抖了抖毛巾。

  陶亮在監控房間的窗口看見小吃攤主抖毛巾的動作，往西邊一看，先出去的那兩個人已快要走到9號樓門口了。

  “壞了，那兩個人回來了。”

  小馮說：“那怎麽辦？”

  陶亮下令：“你們快過去，堵住前後門，如果他們發現楊子，就直接進去抓人。”

  “是。”兩個人急急的下了樓。

  小穀躲在9號樓三樓樓梯口，聽到樓下的腳步聲，探頭往下一看，兩個人往樓上走來。小穀急回身快步走到屋門口，敲敲門，小聲說：“楊子，來人了。”

  腳步聲漸近，小穀急速躲在拐彎處，掏出手槍，輕輕地推彈上膛。

  楊子聽到敲門聲，迅速把手裏的工具裝到書包裏，將桌上的東西恢複原位，抹了一下桌上的痕跡，又四下看了看。這時，已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楊子閃身進了裏屋。

  門開了，兩個人走進屋裏。

  幾個人手持短槍悄悄走上9號樓二樓，一個人探頭往三樓窺視。

  小穀手舉短槍躲在三樓拐彎處，窺視著305屋門，隨時準備出擊。

  進屋的那兩個人坐在屋中央的方桌前，一個人說：“老趙，小季去取文件了，6號那邊我已安排好了，一會兒他們帶人過來。”

  那個叫老趙的人說：“今天下午的會議非常重要，郭書記要傳達中央的指示，各個小組都要來人，獵豹也要到場。所以，保衛工作不能出一點問題。小周，一會兒，你去接一下小季，文件一定要隱藏好，不能有絲毫大意。”

  “好，我去接他。”

  小周拉開房門出來，躲在拐角的小穀急速縮回頭，做好戰鬥準備。

  躲在二樓的幾個人，聽見下樓的腳步聲，迅速躲在二樓的拐彎處。小周從三樓下來，往一樓走去。

  老趙坐在方桌前點燃一支煙，思考著問題。想了一會兒，他摁滅煙頭起身往裏屋走去。

  老趙走進裏屋，從櫃子裏拿出幾件衣服，裝進一個包裏，又從一個抽屜裏取出一把手槍，插在腰上。

  床底下，楊子手握短槍，緊張地注視著老趙的一舉一動。

  老趙提起提包，往屋外走去。

  床下的楊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一輛汽車駛進二局辦公樓大院，停在辦公樓旁邊，陶亮從從車裏下來，向辦公樓快步走去。

  陶亮走到二樓滕思遠辦公室門口，薑曉麗問：“陶處長，有事嗎？”

  “局長在嗎？”

  “局長剛出去。”

  陶亮看看表：“他說過今天有什麽事嗎？”

  “沒有，要不，您問問蕭主任。”

  “好，謝謝。”陶亮轉身就走。在走廊拐彎處，迎麵碰上機要室主任王彪。

  “陶處長，好幾天沒看見你了，忙什麽呢？”

  “我找局長有點急事，你知道局長去哪裏了嗎？”

  “不知道。”

  “那先這樣，回頭再聊。”陶亮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