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故友張迪
作者:渭水之濱      更新:2021-05-20 14:39      字數:3340
  蔡京見徽宗突然數落起自己來了,知道大事不好,早就嚇得尿滴濕褲;雞啄米似地叩頭不止:“聖上饒命,下官全是為皇上才鬥膽行事,還望聖上海量!”

  徽宗思忖半天,擺擺手道:“看來你的宰輔做到頭啦!從現在起,可以回家養老了……”

  蔡京腦門“嗡”地一響,幾乎爆炸開來!他怎會想到,皇上能講出這種絕情的話來!

  蔡京和皇上,那可是久經沙場的親密戰友,同患難,共存榮,親得就差睡一起了。

  皇上臨摹的不朽之作《聽琴圖》,鬆樹底下洗耳恭聽的就是蔡京。

  那時候的蔡京多麽風光,《聽琴圖》上那首言簡意賅的詩句就是他題寫的:“吟徵調高炷下桐,鬆間疑有入鬆風。仰窺低審含情客,以聽無弦一弄中。”

  蔡京認為,《聽琴圖》皇上的傑作,他題寫在畫卷上的那首詩也是惟妙惟肖,詩畫一體,更就彰顯了《聽琴圖》的珍貴。

  蔡京更能明白,《聽琴圖》中主人公居中危坐石墩上,黃冠緇服作道士打扮者,就是皇上趙佶自己。

  趙佶微微低著頭,雙手置琴上,輕輕地撥弄著琴弦,真乃活人再現。

  《聽琴圖》上聽者三人,右一人紗帽紅袍,俯首側坐,一手反支石墩,一手持扇按膝,那神氣就像完全陶醉在這動人的曲調之中;那人就是蔡京。

  左一人紗帽綠袍,拱手端坐,抬頭仰望,似視非視,那狀態正是被這美妙的琴聲挑動神思,在那裏悠悠遐想;他是童貫。

  在童貫旁邊,站立著一個蓬頭童子,雙手交叉抱胸,遠遠地注視著主人公,正在用心細聽,但心情卻比較單純。

  蔡京、童貫和童兒三個聽眾,三種不同的神態,都刻畫得栩栩如生。

  《聽琴圖》的背景和道具處理得十分簡練,趙佶背後,畫鬆樹一株,女蘿攀附,枝葉扶疏,亭亭如蓋。

  鬆下有竹數竿,蒼翠欲滴,折旋向背,搖曳多姿。道具除琴案外,僅一幾,幾上置薰爐,香煙嫋嫋。

  趙佶對麵,設小巧玲瓏山石一塊,上有一小古鼎,中插花枝一束,除以上這些外,別無它物。

  簡單的擺置,使人感覺到,這是一個高級的園庭,但卻經過了作者精心剪裁;所有布景、道具以及次要人物的位置,都是圍繞著主人公的演奏而安排的。

  整個畫麵的氣氛,仿佛使人覺得,在這靜謐之中,有一陣陣的琴聲,混合著微風吹動鬆枝竹葉之聲,從畫中傳出。

  借用白居易的一句詩來形容,其妙處那真是“此時無聲勝有聲”……

  一副《聽琴圖》,使皇帝趙佶和臣子蔡京的關係更密切一步,可蔡京是在不明白;這個時候皇上竟然要他回家休息!

  人常說天子嘴裏無戲言,剛才皇上那麽輕輕一說,就將他的宰輔的職位給褫奪了,蔡京難能甘心,央求皇上不看僧麵看佛麵,給他留一條生路。

  然而徽宗說完這話,已經拂袖而去,任憑蔡京怎麽祈求,都不去理會他了。

  蔡京這才感覺到自己是潑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無可救藥了。

  蔡京哪能服氣?這些年他鞍前馬後伺候趙佶,到頭來還是落下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蔡京心灰意懶,看著趙佶遠去的背影,不禁生出埋怨之氣,痛楚地說了聲:“伴君如伴虎,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

  蔡京悶悶不樂回到府第,將罷相之事告知門婿張世謀。

  張世謀道:“父相是昏君手中一顆棋子,他高興時讓你衝鋒陷陣,風光八麵;一不高興,便就甩擲,讓你過河就死……”

  蔡京哀歎一聲:“皇上有負老夫,老夫對皇忠心耿耿,沒成想落了這麽個下場,真是豈有此理!”

  張世謀道:“老丈不必動怒,我們不是還有西域高僧翁不二含嗎!”

  蔡京若有所思:“門婿這是何意,翁不二含去關西捉拿莫小兒,可那個妖女卻在京城出現,捉拿的甚!”

  張世謀道:“捉拿莫小兒是小事,父相之所以讓翁不二含填充府中,還不是關鍵時候讓他上場……”

  蔡京一怔:“門婿的意思是讓翁不二含用武力奪回相位?”

  這麽說著,不禁一怔,擺擺手道:“不行不行,這可是挑動天下大亂的事情,弄不好要誅九族!”

  張世謀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隻要翁不二含趕回京城挑個頭兒,門婿便能招來千軍萬馬,將趙佶那廝打翻在地,易如反掌。趙佶一倒,皇上之位就是相父的,何樂而不為!”

  蔡京道:“弑君奪位有悖天理,老夫萬萬不能!”

  張世謀哈哈大笑:“天理是什麽,天理還不是由人來說;想這趙家江山也是搶奪他人基業;燭光斧影陰魂不散,太宗亦有謀害太祖之疑,我們怕的什麽……”

  蔡京沉思半天,長歎一聲道:“既然這樣,門婿就上關西尋找翁不二含,幫老夫奪回失去的相位!”

  張世謀帶人趕到關西,方知翁不二含已經被天台五劍斬殺五梁坡,急急趕回東京向蔡京稟報。

  蔡京一聽,仿佛霜打的秧苗蔫了半截,鬱鬱寡歡地離開京城,返回老家仙遊去了……

  蔡京罷相後,形勢的發展出現一個契機:北方的女真族強大起來,趙佶立即派人出使女真,表示修好。

  在修好女真的同時,徽宗潛心研究“瘦金體”書法,思念章馨怡的殷殷之情也就淡漠。

  然而那壺不開提那壺,就在趙佶的“瘦金體書法”研練得出神入化時,昔日的男伴張迪找到宮裏來了。

  還在徽宗做端王時,趙佶便在京城的鎮安坊尋花宿柳,坊間老鴇李媽使出渾身解數,將坊內最有紫色的姑娘挑出來供趙佶享用,可到後來,趙佶來鎮安坊的次數越來越少。

  李媽是眼觀六路的老鴇,知道白米細麵吃膩了,五穀雜糧方有味,便想調調端王口味。

  東京城酸棗門外有個浮浪子弟姓張名迪,生得眉目清秀一表人才,卻愛在男人夥中做那勾當,人取一個綽號:“張屁股”。李媽花重金將張屁股招在麾下,專門侍候端王。

  端王一見張屁股,自然龍顏大悅,張屁股使出渾身招數博端王歡心。

  一來二往,兩人便成生死之交,端王做了皇帝,不來鎮安坊走動了,張迪整日悶悶不樂。

  忽一日張迪按捺不住性子,幹脆直闖宮禁來見徽宗;徽宗見昔日男妓造訪,不知如何是好。

  張迪覆拜於地,放聲大哭:“主子,您做了皇帝,就把小廝忘啦……”說著,又哭。

  徽宗扶起張迪,給他擦去眼淚,道:“愛卿不要哭哭啼啼,請起來說話!”

  張迪爬將起來,淚水不幹,一字一媚地說:“主子,小人要在您身邊,不在您身邊伺候,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徽宗笑道:“張卿開什麽玩笑?宮中不是鎮安坊,走動之人,皆十年寒窗的學士,你文不知孔孟,武不及李廣,如何進將得來……”

  張迪見徽宗這麽來說,不禁傷心至極,道:“聖上一進宮,果然就將小人忘啦!難道宮中盡皆十年寒窗之人?”

  徽宗道:“哪當然!”

  張迪厲聲說到:“太監也是十年寒窗之人!”

  徽宗大驚失色,驚道:“愛卿言下之意是想來做太監?不成不成,當太監得把男人那玩藝割掉,愛卿哪裏受得了閹割之苦……”

  張迪道:“不做太監怎能在主子身邊走動?為了伺候主子,張迪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您就答應小人吧!”

  徽宗暗自尋思:本皇登基以來,身邊還沒一個貼己人兒,張迪乖巧順流,招在身邊聽用也是快事!於是,答應張迪進宮勾當的……

  張迪歡天喜地前去淨身,爹娘給的命根克停馬嚓像劁豬似地被擼去,張迪方知這事不好玩,但後悔已來不及了,他捂著腫脹的襠部去見徽宗,哭得淚人一般。

  徽宗笑道:“當初叫你不為,你卻不聽,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正好呆在宮中侍候朕了,還哭什麽鼻子?甭哭喲,應該高興才是……”

  徽宗親手給張迪揩去淚水,當即封個供奉官的職事給他。

  張迪做了官,慢慢就將閹割之痛忘掉,專心致誌伺候徽宗。

  徽宗是文藝雙馨的高雅皇帝,追求女人的目標也是色藝雙全。

  後宮的娘娘、貴妃早就不中他意,萬般無奈,才找張迪這樣的男伴開心。

  然而後庭花畢竟不雅,沒過多久,徽宗便對張迪生出冷淡之意,而童貫、蔡京變著法子招徽宗歡心,使張迪深感威脅重重。

  張迪心中尋思:再不想法子讓皇上歡心,張迪的供奉官職事恐怕也難以保住。左思右想,無計可施,便回娘家去討計策。

  張迪的娘家自然就是鎮安坊,原來的皮條老鴇李媽死了,翟紅巾做了新老鴇。

  新老鴇翟紅巾知道張迪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就對他另眼相待,張迪頭一遭見到翟紅巾,便將她弄了個人仰馬翻。

  盡管張迪已經失去根本,可他有嘴,有手;嘴手並舉,照樣可以發泄欲火,翟紅巾更能從張迪的火欲中得到不同尋常的滿足,這便是古語說的:魚找魚,蝦找蝦,蛤蟆找的蛙親家。

  張迪嘴手代勞時,翟紅巾會呼天喊地地吆喝呐喊,整個鎮安坊都能聽見騷氣喧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