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陳弈有些猶豫，感覺程咬金作死，忘記巫蠱之禍？

  “快給我一些。”

  陳弈不想搭理程咬金，尷尬的輕咳說：“伯父，我有事兒，先告辭了。

  武帝時，巫蠱之禍導致皇後自縊，太子慘死，多少官吏蒙難。

  程咬金拿去嚇人，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借機使壞，很容易牽連同朝袍澤。

  “等等”

  李世民叫道。

  陳弈止步，善意提醒說：“陛下，莫忘武帝時代巫蠱之禍。”

  “嗬嗬……”

  李世民冷笑兩聲，瞪了眼程咬金。

  觀之，程咬金一陣後怕。

  幸好陳弈提醒，他都忘記這茬了。

  急忙擺手說：“賢侄，不要了，老夫不要了。你也不要拿此再禍害人。”

  “我有分寸。”

  陳弈微微額首，向李世民說：“陛下，若無要事，我先告辭了。”

  “嗬…”

  “今日八方來賀，萬邦來朝，幸虧你挺身而出維護朝廷威嚴，高昌國，南詔國敬獻各自十名西域女子，朕賞賜你幾名。”李世民說。

  這樣啊！

  陳弈以為李世民擔心造成巫蠱之禍。謙遜的搖頭拒絕：“陛下，我不喜歡胡姬。”

  當初胡商贈送他胡姬，北伐時擒獲的頡利妃嬪中，也有國色天香的西域女子，他均有機會笑納，卻均拒之門外。

  至於高昌國獻上的西域女子，同樣沒有興趣。

  “你喜歡雄獅，巨象，朕也舍不得送你啊！”李世民朗聲說。不容陳弈拒絕，叮嚀姚公公把外麵的西域女子帶進皇宮內。

  不容陳弈拒絕，把姿色最出眾西域女子賞賜給陳弈。

  剩餘之人，分別賞賜李孝恭等官吏。

  皇恩盛情難卻，陳弈被迫接納。

  與李孝恭，李道宗等謝恩後，長孫無忌瞥了眼陳弈，高聲說：“陛下，陳弈提起與西域諸國經商之事，肯定有一攬子計劃，興許能提高戶部賦稅。”

  以他對陳弈的了解，陳弈絕對不會憑空提起。

  “你有良策？”李世民詢問。

  陳弈自信的說：“今日陛下宣布歡迎各國商人前來大唐經商，加之賞賜各國使者茶葉，香水，等他們回國，各地胡商肯定蜂擁前來長安，屆時，大唐獨有的瓷器，絲綢，茶葉，香水與各類紡織品，肯定大量運往西域。

  我建議戶部帶頭，盡快修建幾處作坊，以朝廷名義經商，幾年間保證朝廷暴富。”

  “你與朕合作？”李世民詢問。

  “不，戶部獨自經營。”陳弈斬釘截鐵的說：“內帑缺錢，也可置辦產業。”

  李世民相信陳弈的斂財手段，也相信戴胄為首的戶部管理治國才華，度步反複思考著陳弈的提議。

  少時，止步說：“你負責牽頭，戶部，內駑與的作坊，商隊合作，二八分，朝廷占大頭，各地守軍保護商隊。”

  這…

  陳弈不知高興，還是難過。

  不等他回答，蕭禹聲若洪鍾的說：“陛下，士農工商，商人上不了台麵，朝廷不可經商。”

  “沒錯，陛下不可參與。“虞世南支持蕭禹的建議。

  李世民麵色不悅，質問說：“朝廷缺錢，你們誰來彌補嗎？”

  這一年半載來，不管是冬季雪災，北伐征戰，夏末旱情，長安商人踴躍捐糧捐錢，與朝廷共度難關。

  他沒有忘記陳弈當初說的話。

  保護商人利益，商人支持朝廷，目前來看陳弈的話陸續得到驗證。

  蕭禹，虞世南沒法協助朝廷斂財，頓時閉口不言。

  李世民清了清嗓子，不容置疑的說：“近來閑暇，玄齡，克明，你們帶來內閣與六部官吏，與陳弈多去東西兩市，四坊轉轉，尋找賺錢的營生，朝廷積極參與。”

  “喏！”

  房玄齡，長孫無忌頷首。

  百官寒暄幾句，各自帶著賞賜出宮。

  陳弈一出宮門。

  薛仁貴等黑騎望見陳弈身旁的西域女子，薛仁貴驚叫道：“大將軍，怎麽進宮一趟宮，帶出來名西域女子？”

  “陛下賞賜的。”陳弈不鹹不淡的說“這也太……”薛仁貴尷尬的說。

  他想說，賞賜西域女子，不如賞賜一名宮女昵。

  畢竟西域女子難登大雅之堂，多為胡姬或為奴隸，陳弈身份尊貴，帶西域女子回府，有損他尊貴的身

  這是什麽表情？

  陳弈察覺薛仁貴嫌棄的表情，不由得瞪了眼對方。

  這也不怪薛禮。

  自古來華夷有別，中原王朝曆來輕視番外邦國之人。

  陳弈瞟了眼女子，發覺對方神色遊離，提醒說：“上車。”

  女子麵不改色，一副置若罔聞之態，仿佛雕像紋絲不動。

  怎麽回事？

  莫非他們之間有言語障礙？

  陳弈打量著女子內心生出疑惑。

  也不對啊。

  高昌國是個以跨多語種的佛國，先後出現闞氏高昌、張氏高昌、馬氏高昌與曲氏高昌四個漢族國家，按理說這名女子能聽懂他的話。

  再者高昌使者吃了雄心豹子膽嗎，敢把言語不通的女子送來大唐，不怕滅國嗎？

  “上車。”陳弈提醒，鑽進車內。

  屁股尚未坐穩，女子麵色緊張的鑽進來，小心翼翼坐在距離陳弈極遠的地方。若非馬車密封，一路顛簸能把她甩出去。

  見狀，陳弈撲哧一笑，托腮打量起對方。

  女子身穿紅色舞裙，上麵繡著頗具異域風情的花紋，包裹著高挑玲斑的身軀，也算是前凸後翹，媚眸瓊鼻頗有異域風情，好似羊脂的白晳肌膚羊脂，如玫瑰花瓣嬌豔的薄唇。

  是個不可折不扣的美人坯子。

  也許長途跋涉來長安，一路舟車勞頓，女子精致的麵孔浮現絲絲倦意，卻依然沒法掩蓋她奪目的美麗。陳弈掏出瓶飲品扔給女子，自己則自斟自飲：“不介紹下自己嗎？”

  女子像受到驚嚇的貓兒，緊緊抓起飲品如臨大敵似的望著陳弈，依然默不出聲。

  她來自西域，粟特貴族。

  與家人前往康國時，慘遭山匪襲擊，家人死於非命，而她被賣給高昌國為奴，後進入高昌王宮，幾經輾轉流落到長安。

  因家族與高昌國經商，稍微聽懂陳弈的話。

  但她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

  從淪落到山匪手裏，幾家買家高價爭相購買，她已經淪為像商品一樣的奴隸。

  盡管長安境內販賣奴隸不像西域的猖獗，但瞧見陳弈懲治高昌國使者，徒手殺蛇，聯想到自己的身份，

  她發自內心忌憚陳弈，覺得陳弈極度威脅。

  發覺陳弈抓著飲品暢飲，一雙眼眸來回打量著她，內心忐忑不安，愈發緊張惶恐。

  “怎麽跟木頭似的。”陳弈歎了口氣，懶得再搭理女子。

  車廂內恢複安靜，女子稍稍鬆口氣。

  一路沉默。

  走進府院內，府內丫鬟家丁看見陳領著名西域女子，一個個麵露異色。

  抵達內院，阮蓮心，林規萱，楊青蘿發覺自家夫君帶著名西域女子歸來，各自詫異，吃驚。

  嵐萱錯愕的走到陳弈身旁，度步打量著女子，疑惑的詢問：“夫君去皇宮赴宴，怎麽帶回來名胡姬？”剛進府時，她為討好陳弈提起過買幾名胡姬取樂，慘遭陳弈拒絕。

  一直來，陳弈從未像長安商賈一樣，購買胡姬取樂，今日怎麽帶回來名胡姬。

  “高昌國進貢，陛下賞賜。”

  陳弈回頭瞥了眼女子，女子柔荑緊攥著飲品，像驚慌的小鹿目光閃爍不定，陳弈提醒說：“瞧她的樣子，該是個清白女子。蓮心，給她安排住處，暫住府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