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理解，但塞北氣候這麽惡略嗎，牛羊馬匹凍死了。”陳弈說。

  “氣候異常惡略，牛羊死傷數十萬頭，來年估摸著要挨餓了。”安帕爾斬釘截鐵的說，他回來前已經有突厥商人，向他提出購買糧食了，而他計劃來年專門做糧食生意。

  “哦！”

  陳弈隨口道，來年突厥缺糧，必然南下搶劫，掠奪，一場戰爭不可避免了。

  頓了頓，安帕爾說：“侯爺，此番北上琉璃器共銷售快兩百萬貫錢，依照當初約定送侯爺一成利潤，我

  們合計後，計劃給侯爺個整數二十萬貫。數百匹良駒，我等以市場價出售給侯爺。另外，我們帶回來不少牛羊，不知道侯爺收不收？”

  “對啊，得知侯爺喜歡珠寶，香料，種子之類的，我們特意花費心思受夠了些免費獻給侯爺。”有人說。

  陳弈在長安位高權重，炙手可熱，與陳弈打理好關係，必然能賺到大錢。

  多給陳弈萬貫錢，多運幾車貞觀鹽，杜康酒去塞外輕輕鬆鬆賺回來。

  何況他們回來得知，陳弈履行諾言，目前長安市麵琉璃器價格趨於穩定，很顯然陳弈信守承諾。

  “收，本候全要了。”

  陳弈斬釘截鐵的說，向張猛吩咐：“帶人去收貨。”

  “謝侯爺！”安帕爾抱拳道。

  這時，有名商人問道：“侯爺，能否再賣給我們些貞觀鹽與杜康酒，以及侯爺製作的琉璃器，小人們繼續再去突厥一次。當然，小的絕不以五文錢的價格購買，五十貫錢，最尋常的琉璃杯五十貫錢。”

  長安琉璃器增多，塞外依然是稀缺物，縱然他們出售不少，價格持續下跌，卻依然有利可圖。

  五十貫錢？

  這超出陳弈的預期，他計劃把琉璃器砸到白菜價的。

  五十貫錢。

  這次肯定有筆不小的收益。

  “大雪封山，諸位依然去突厥？”

  安帕爾尷尬的說：“小的不比侯爺，此前一趟基本填平虧損，但一整年依然沒有賺到多少錢，這次再帶些酒，器前往突厥，定然能夠賺到錢，所以再去一趟。”

  “各需幾何？”

  “本候差人提前備貨。”

  有錢不賺是傻蛋。

  老宅內，已堆滿燒製的琉璃器，胡商銷售極快，與他們交易，大家各取所需。

  “謝侯爺。”

  安帕爾等抱拳答謝。

  與陳弈合作，果然爽快。

  再去塞北，這一年將有豐厚的收益。

  “安帕爾，你們繼續收購戰馬，牛羊，有多少本候要多少。若能得到良駒，本候重重有賞。”

  牛羊賤賣給莊子附近的百姓，擴大他的生產，良駒送去神武軍，加強騎兵戰鬥力，剩餘的錢則為純利潤，陳弈提醒道。

  “我等定當竭盡全力。”安帕爾謙卑回道。

  躬身把提前擬好的冊子寄給陳弈，上麵清晰羅列著各家商鋪所需的物品數量，種類。

  陳弈筒單瀏覽，粗略合計數十萬貫錢。

  暴利。

  暴利生意。

  一番詳談，確定貨物數量。

  “諸位前去突厥，有誰知曉頡利派何人潛進長安？”

  聞聲，安帕爾等人沉默了。

  他們素來與突厥勳貴交好，粗略的知曉突厥的情況。

  此間陳弈問題，卻不知該不該說。

  良久，一名叫默克的中年商人說：“侯爺，小人與突厥將領喝酒時，對方酒醉時提到一支裝扮成商人勁旅。約莫二十餘人，兩月前混進長安，至於是誰，目前不清楚。”

  一人咬聲，即有人附和：“是有這樣的商旅，傳聞在長安外有據點，好像是條隱秘的戰線，專門收集情報的。”

  陸續有人補充，怎奈沒有確切的目標。

  不過，陳弈已經有眉頭。

  “默克，來年侯府製作出糖，本候率先向你們幾人提供。”

  這些人常年往來於長安與定襄城，盡管非訓練有素的情報人員，但憑借他們與突厥勳貴的密切關係，常常能提前知曉不為人知的秘密。

  拉攏默克，相信安帕爾等商人，有意無意中會留意突厥的情況，回到長安時與他換取利益。

  “謝侯爺。”

  陳弈承諾向他們率先供貨，默克不禁大喜，拉近和陳弈的關係，將讓他受益匪淺。

  寒暄幾句，安帕爾，默克起身離去。

  這時候，曹繼叔望著庭院內堆積的木箱，滿臉懵逼的說：“將軍，末將沒聽錯吧，胡商給你送來二十萬貫錢。”

  “生意，小生意，不值得大驚小怪。”陳弈邊說邊隨意把手裏的紙張遞給曹繼叔：“瞧瞧這個。”曹繼叔曉得這是貨物清單，已經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然而，閱覽胡商羅列的物品時，仍情不自禁驚呼：“將軍，這是百萬貫錢嗎？”

  “拋去牛羊，良駒，確切的說保底盈餘八十萬貫錢。”

  陳弈快速心算過，一千兩百多個琉璃器，上百缸杜康酒，數千斤貞觀鹽，的確是筆不小的財富。

  曹繼叔呆若木雞，當場愣在原地。

  他是武將，得知陳弈經營作坊，酒樓，起初心裏產生抵觸，覺得商人身份拉低陳弈的名聲。

  然而，庭院內堆著二十萬貫錢，過陣子，再賺數十萬貫錢。

  這不比國庫的收入差多少啊！

  陳弈沒有多解釋，吩咐道：“告知劉仁願，程處默，詳查北征後前來長安的突厥商隊，逐一排查肯定有所收獲。”

  “喏！”

  曹繼叔領命計劃離去。

  “等等！”

  “轉告劉仁軌去府裏取些湯料，烈酒，去外麵選些肥羊送去軍營，以陛下的名義犒賞犒賞三軍。”陳弈叮嚀說。

  聞聲，曹繼叔大喜。

  他有幸品嚐過山莊內的食物，那堪稱一絕，帶去軍營內必然引起轟動，“末將代大夥謝過將軍！”

  “去吧。”

  曹繼叔含喜離去，在內院徘徊已久的長樂公主，豫章公主，蓮心，嵐萱快步走出來，一雙雙美眸望向庭院內的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蓮心抱著陳弈臂腕激動的說：“這些是夫君之前說的胡商欠家的錢？”

  “對。”

  陳弈微微頷首，努了努嘴說：“胡商額外送來不少珠寶首飾香料，你們各自挑選喜歡的，再找找種

  當他陸續揭開箱子，露出金銀珠寶，香料首飾，冬日中，折射出道道亮光。

  觀之，四美不約而同驚呼。

  一個個披著狐裘快步走上去，好幾個箱子內裝著風格各異的珠寶首飾，很多款式是四美前所未見的，盛放香料的箱子則散發出濃鬱的香味。

  “怎麽會這麽多？”長樂公主錯愕的說。

  皇宮內奇珍異寶不少，她卻從來沒有同時見到這麽多。

  “長樂，快挑選些。”蓮心催促。

  “我喜歡這個，這個也喜歡。”

  旁邊，豫章公主兩眼放光，抓起項鏈，鐲子，流蘇，步搖，毫不客氣帶在自己身上，懷裏還抱著不少。與此嵐萱快速找出種子，陳弈細細打量依然不識廬山真麵目。

  “萱兒，給你個任務，暖棚內還有塊空地，閑暇時帶著阿香等把這些種子種下來，改日給你個大驚喜。”陳弈把事情托付給嵐萱。

  難得能幫助陳弈什麽，嵐萱抱著陳弈臂腕說：“夫君先告訴萱兒是什麽驚喜。”

  “是啊，是啊，快說，快說，玉漱也去幫忙。”豫章公主催促。

  “長樂也很好奇。”長樂公主柔聲說。

  陳弈說的驚喜，肯定非比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