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個好消息。”魏瑜說。

  “可是，這番功夫不是白費了嗎？”譚音說。

  “大概是你的活動範圍太窄了些，今兒去禦花園四處逛逛吧，就你自己一個人，然後假裝迷路什麽的。說不定就有人找你搭訕了。”魏瑜安慰她說。

  “也好。”

  本來，魏瑜隻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下午譚音陪著晗樂回昭和殿之後，就給魏瑜使了個眼色。

  魏瑜將人都支走，她頓時興高采烈地說：“娘娘，您真是神了！”

  “怎麽了？”魏瑜問。

  “我按照您說的，假裝迷路，還真的有人找我說話了。”

  “誰？”魏瑜眼神一眯。

  “如嬪娘娘。”

  “又是她！”這太不新鮮了，魏瑜覺得沒啥意思。“她跟你說什麽了？”

  “她問我是哪裏人，家裏都有什麽人之類的。然後問我，初一那天我為何罰跪。”

  “你怎麽說？”

  “我什麽都沒說，隻一個勁哭。”譚音咧嘴笑道。

  魏瑜“噗嗤”一笑。

  “她用手絹給我擦了眼淚，說我怪可憐見的。然後就把話引到皇上身上去了，說是皇上對我很特別什麽的。”

  “嗯，後來可有說到正題上？”

  譚音狡黠地點頭：“最後她問我，想不想做皇上的妃子。”

  還真上鉤了。

  魏瑜微笑問：“你怎麽說？”

  “我就很害羞地說‘想’唄。”譚音咧嘴笑著，舉起她的手腕給魏瑜看：“她說很喜歡我，把她手腕上戴的一隻鐲子給了我，還讓我明天晚上偷偷去找她，說她能幫我達成心願，而且還不用再受皇後的責難磋磨。”

  “她讓你去哪裏找她？”

  “在九曲橋東的大樹底下。”

  “那裏入夜之後鮮少有人去。”魏瑜皺眉。

  “娘娘放心，我自信應該沒有露陷。不會有危險的。”

  魏瑜欣慰地看著她：“辛苦你了。明晚，我派傅九偷偷跟著你去。萬一你露了破綻，他也好救你。”

  “好吧。”

  五月初四。端午節的前一天。

  魏瑜將傅九叫進了昭和殿，交代他晚上暗中跟隨譚音，保護她的安全。

  “我的職責隻在殿前侍衛，不包括別的。”傅九倒是討價還價了。

  “那，這算是第六件事，可以了吧？”

  “可以。”他麵無表情地說。

  “你不去做生意，真是可惜了。”

  大概是魏瑜誇他誇到點子上了，傅九說：“我這裏還有一件事，若是告訴你，可算是第七件。”

  “那得看什麽事了。先講來聽聽？”

  “講完了你不認賬，我豈不虧了？”

  “我若認了第七件，聽完後發現不值，豈不是我虧了？”

  “不想聽就算了。”傅九轉身就走。

  “等等！”魏瑜叫住他。“說吧。”

  “隻要我告訴了你，就算完成了第七件？”

  “嗯！”

  傅九說：“雲若找過我，讓我幫她做一件事。”

  “什麽事？”

  傅九拿出一個巴掌高的小瓶子遞給她。

  魏瑜打開來，裏麵是白色的膏狀物，像是半融化的豬油。她又放到鼻子邊聞了聞：“這是……蜂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