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點頭：“原來是這樣。”

  “不僅如此，好的先生，也絕不會教庶出子，哪怕東家給再多的錢。”

  “所以……大舅舅的三個成年庶出兒子，也沒有個像樣的？”

  陳媽媽搖頭：“都一樣，寒門難出貴子，主子爺的見識、氣度、口才，那都是從小用錢堆出來的。做奴才的，有幾個能自動養成？”

  魏瑜揉揉眉頭，半天沒說話。

  “娘娘……”

  “把陳念詩給我叫來吧！”

  “三小姐？”

  “嗯。”

  “是。”陳媽媽吩咐人去叫了。

  不一會，陳念詩來了。眨巴著大眼問她有啥事。

  魏瑜卻不說啥，就盯著她瞧。

  “娘娘，您為何這樣看著我？”念詩渾身發毛地問。

  “怎麽？不能看你？”

  “能，娘娘隨便看。”她索性把臉湊上來讓她看。

  “像，挺像的。”魏瑜笑著說。

  “像什麽？”

  “你跟你三哥，長得有三四分像。”

  陳念詩的三哥陳冬，是陳偉德的一個庶出子。其母親是從小伺候陳偉德的一個丫鬟。

  雖然後來，這個丫鬟成了姨娘，而且是大房中的首席姨娘，但有人說她跟陳冬長得像，她仍然覺得是種羞辱。

  果然，即便是魏瑜這般說，陳念詩也是臉色一變，一副受了侮辱的樣子：“娘娘，以前陳念語也這麽說過，我賞了她一巴掌。不過我知道，娘娘說這話，肯定不是為了侮辱我。”

  “侮辱……有這麽嚴重嗎？他好歹也是你爹的兒子。”

  “不過是個庶子，那也能叫兒子嗎？”

  魏瑜扶額。

  她不想跟陳念詩扯庶子的人權問題，轉而問道：“你不是想跟我學做生意嗎？我教你做生意，如何？”

  “當真？”陳念詩雙眼放光。

  “自然。不過，你得易容成你三哥陳冬，扮成個男人。要不然，於你閨譽有損，將來嫁不出去。”

  陳念詩有些不願意，不過，閨譽這個東西，的確很重要。所以她隻好點頭屈就了。

  魏瑜其實沒幹過易容這事，不過，以前跟著葛深雲看多了，還有，書香也是易容高手，她沒吃過豬肉，好歹見過豬跑。

  讓她束胸換上男裝，在她臉上一頓搗弄，魏瑜拍拍手笑道：“去照鏡子看看。”

  陳念詩跑到大穿衣鏡前一看……這不是陳冬嗎？

  “本就長得有三四分像，穿上他的衣服，梳個他的發型，再畫個跟他一樣的濃眉，這回，就像了六分！要是不熟悉他的人，還真容易弄混了。”陳媽媽在旁看著，笑著說。

  陳念詩有些興奮，問：“娘娘，我們要去哪裏？”

  “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去哪裏？”魏瑜問。

  “你讓我換了衣服化妝成陳冬的模樣，不是要出去嗎？”

  “不是。”魏瑜說。

  “那……這是幹嘛？”

  “逗你玩！”

  陳念詩崩潰了，臉紅脖子粗地問：“娘娘！逗我玩好玩嗎？”

  “好玩。”魏瑜笑道。

  “不是，娘娘您真逗我玩呢？”她急了。

  “行了行了！誰有那閑工夫逗你玩？”魏瑜說。“你回去多跟你三哥學學他說話的聲調、語氣，走路的姿勢什麽的，越像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