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去了祥瑞的鋪子，裏麵卻是靜悄悄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個坐在櫃台後摳著鼻子發呆的小夥計，見人來了也不招呼招呼，你愛買不買，請君自便。

  魏瑜問忠叔：“祥瑞的夥計以前也這樣幹活？”

  忠叔回答：“是啊……咱們祥瑞是百年老店，講究的是品質，才不跟德寶似的，一身銅臭，滿腹諂媚！”

  看他的表情，是真的對德寶那熱情的小二很不屑……

  好吧，你有骨氣！魏瑜崩潰地想。

  學有學道，商有商道。這整個祥瑞，都充滿著一種跟商氣格格不入的酸腐味。在競爭對手的衝擊下，不死才怪！

  除了德寶和祥瑞的連鎖店麵，自然還有很多其他的小商家。

  這些都隻是賣布的商家或是賣布兼裁縫店。

  跟德寶和祥瑞相比，他們隻批發了布匹出來賣，並不自己生產，而且相對中低端一些，適合普通老百姓。

  魏瑜發現，在宮廷正版服飾的帶動下，德寶固然強勢，但這些商家還是存活得非常好。

  唯一死掉的，其實就是祥瑞。

  究其原因，應該是德寶跟祥瑞規模相當，產品相似，都走高端定製路線的緣故……

  放在後世，就叫做最直接的競爭對手。

  祥瑞之死，說到底，源於其龐大的體係產生的高成本，還有僵化的營銷手段造成的低銷量……

  時間不知不覺地就接近中午了。

  忠叔擔心她餓了，問她是否要先回府用膳再繼續？

  魏瑜搖頭，說：“隨便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就是。”

  “那……您想吃點什麽？”

  說到吃的，她突然就餓了。

  這一餓，突然就聞到一股香味。

  她吸吸鼻子：“這是什麽味道，這麽香？”

  “這是我們金陵的特色小吃灌湯小籠包。”忠叔說。

  魏瑜眼前一亮，說道：“就吃這個！”

  “這……”忠叔卻躊躇不定。

  “怎麽了？”

  “做這小籠包的，都是些小本生意，怕是裏麵沒有單獨的包間，您……”他看看她的麵紗，意思很明顯，她不適合去這種地方吃飯。

  “有什麽關係？又沒人認識我！”

  “不行啊！這要出了什麽事……”

  “不會出事的。忠叔你放心。”說著，她已經輕快地跳下了馬車，往對接的包子鋪走去。

  “常大人……您看這……”忠叔一臉擔心為難。

  “走吧。”常寧說。

  他好久沒看到娘娘對什麽東西這麽感興趣了。

  他望了望已經散布在她周圍的幾個不起眼的人，跟著走了過去。

  裏麵的環境還算幹淨，就是人太多。

  三人擠在一個小桌子上，點了東西就開吃。

  那灌湯小籠包味道還真香，皮兒薄肉多，湯汁鮮美，魏瑜一口一個，吃得很是過癮。

  “陳家如今是要完了。”旁邊桌子上，一個大叔一邊吧唧著嘴抽旱煙，一邊說。“連宅子都要抵出去，祥瑞也要倒了，我們金陵的傳奇世家啊，真是可惜……”

  “是啊！前些時候突然封了侯，本還以為要崛起了，誰知道轉眼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