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

  陳欣點頭，低聲說：“恐怕隻有皇上和皇後自己知道。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絕不是因為聖旨上說的原因。”

  裴英和車若水對視一眼，又問：“具體原因，你一點都不清楚？”

  陳欣搖頭。

  “那，皇後自來了陳家，什麽反應？”

  “人前強顏歡笑，人後以淚洗麵。”陳欣說。

  “以淚洗麵……這麽說，是真的貶斥？”裴英眼神微眯。

  陳欣點頭：“自然是真的。皇上動了大怒，聽皇後的意思，怕是難以回還……”

  裴英尋思了好一陣，搖頭說：“我看不一定！今天不是又來了聖旨嗎？兩個人畢竟是自幼的情分，情分這東西，還真說不準。”

  陳欣不語。

  “老弟，陳家想把她送回禹州，都做了什麽？”車若水則比較關心這個。

  陳家，決不能再次崛起，否則，那園子……他做夢都想要的，寸土寸金的陳家大宅啊！

  “這個……大人應該都知道吧？”陳欣說。“陳家給她請了姚先生，姚先生本來剛開始不願意收皇後娘娘，後來不知怎麽回事，竟反過來拜皇後為師了。”

  “除了這個呢？”

  “暫時沒有行動，不過，我曾聽說過，他們要以娘娘的名義做幾場功德。說是等時機成熟，就會以陳家的名義上折子，請皇上將娘娘接回去。”

  “陳家的如意算盤打得挺不錯啊！”車若水微眯著眼睛。“想借她成為外戚，重現陳家的輝煌？嗬嗬！”

  陳欣看了車若水一眼，說：“陳家應該就是這樣想的。”

  ……

  又說了些話，幫陳欣買東西的人就回來了。

  陳欣將銀子遞給那人，車若水卻忙阻止：“賢弟這是要打我的臉嗎？”

  “這……”陳欣一臉躊躇。

  “行了行了！”車若水拍拍他的肩膀。“這麽點，不值當推辭。賢弟，你也不容易，這裏有些小額銀票，你自己找地方放好了，別被人發現，以後有什麽需要的，盡管來找我。”

  車若水遞給他的，是一疊一千兩一張的銀票，大約有十張左右。陳欣忙推辭，不過車若水卻不容他推辭，硬將銀票塞給了他。

  陳欣看了眼裴英，裴英衝他微微一笑，說：“既然是你哥哥給的，你就拿著吧！”

  “那就……多謝大人了！”陳欣的笑容顯得更親切一些了。“義父，車大人，如今，她自己一個人孤身在陳家，對付起來比以前容易得多。就是我，也可以將她……”

  陳欣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說：“要不然……”

  “不可。”裴英卻說。

  “嗯？為何？”問話的卻是車若水。

  裴英眼裏閃動著老謀深算的光芒：“這個女人……畢竟很有些姿色。皇上若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正常得很。萬一她死在金陵，龍顏震怒之下，不僅是陳家，你這個金陵知府，也做到頭了！”

  “會嗎？”車若水不怎麽信。

  “會嗎？你說會不會？你是不知道，皇上過去拿她當成眼珠子似的，誰敢讓她不痛快，他就殺誰！”裴英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