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為了讓李元景鼓起活著的勇氣，跟他說的那些話，還有……李元景還抱了她……這個，她是沒有勇氣說出來的。

  她怕李元睿一個氣急了，就不要她了……

  事實證明她的擔憂又是對的，等她說完了，李元睿貌似就氣炸了，什麽都沒說，隻是驀然轉身，開門走了。

  “皇上——”

  “砰！”

  關門的聲音，將她的話關在了屋裏，剩她自己獨自咀嚼。

  接下來的日子，是真正的禁足。

  外麵的人見不到她，她也見不到外麵的人。

  甚至過年，她也沒能走出昭和殿一步。

  聽陳媽媽說，過年的時候，宮裏還是跟以前一樣熱鬧。魏皖帶著昭歌和孩子，葛深雲帶著穆曦和小明都進宮了，而且，太皇太後也回來過。

  大家都問皇後怎麽沒有出席宮宴，皇上微笑著跟大家說，你們都忘了嗎？她擅闖六部律議，已經被收回了中宮詔箋，現在正在被罰禁足。

  魏皖、穆曦、蕭老夫人提出要來看看她，都被皇上拒絕了。

  過完年之後，宮裏流言四起。都說皇後要再次被送到新建的般若寺，而且有人親耳聽到皇上吩咐張九福，說要把那邊弄得舒服一些，皇後要在那住一輩子什麽的。

  而且，還有傳言說，皇上準備封左賢妃為後，皇後馬上就要被廢了……

  據玉英閣的宮人反饋給陳媽媽的消息，裴如的精神狀態好了許多，每天都是精神奕奕的……

  好在，有了前任內務府總管的教訓，曹寅並不敢虧待了昭和殿，該是什麽樣的份例就是什麽樣的，不多一分，也不短一分。

  魏瑜估計，這個內務府總管，可以做很長。

  書香的腿的確傷到了大血管，醫治不易。想要痊愈，起碼得三個月以上，好在藥是齊全的，可見李元睿再生氣，他還是沒有真的傷害她。

  這天，李元睿進昭和殿的時候，魏瑜正半躺在暖爐旁邊，看著桌子上新插的那瓶紅梅發呆。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還微微笑了一下，眉眼間很有風情，粉嘟嘟的嘴唇彎彎的……紅梅映美人，美人更生香……

  李元睿站在那看了好一會，走了過去。

  魏瑜這才發現他，坐起來看著他。

  “跟我出去一趟。”李元睿說。

  “去哪裏？”

  “去了就知道了。”

  “皇上。”魏瑜拉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涼，想來外麵天氣很冷。

  李元睿眼神沉沉地看著她。

  “他已經那樣了，無論是他，還是青藤會，都對你沒什麽威脅了，你能不能——”

  李元睿猛然反握住她的手，問：“你就這麽放不下他？”

  魏瑜一愣，搖頭說：“不是放不下，隻是不忍心……”

  “難道你不知道，他一旦好了，就會造反？”李元睿問。

  “我……”

  “青藤會的據點，已經清理了不少。但是，他們真正的主力，我們卻一直沒有找到。你救了他，就等於埋下了一個隨時會發作的隱患，於國於民，都不是好事。”李元睿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你不是向來可以為了國家，為了你的子民，可以不要皇後之位，可以連命都不要嗎？怎麽到了他那裏，就棄國家於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