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我昨晚還見到她了呢！她抱著我給我唱歌！”晗佳哭喊著說。

  “快回去吧！萬一你母親知道你偷跑出來，一定會罰你的！”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我要我母妃，母妃，母妃，嗚嗚嗚……”

  聲音漸漸消失，想是被宮人強行抱回去了。

  李元睿覺得心裏隱隱作痛，他這些日子，太忽略這些後妃、孩子了。

  他突然很想看看，裴如在幹什麽。

  她被魚兒——不，是那個女鬼給弄到了玉英閣。

  女鬼說，會重新修繕玉英閣，不讓他們母子受苦，他便信了。以至於這麽長時間以來，從未來看過。

  玉英閣是否真的修繕了？

  她們母子，是否真的沒有吃苦？

  他來到玉英閣門外，果然，這裏已經經過修繕。

  雖然不如雍和宮富麗，但也絕不破敗，反而有些幽深靜謐的味道了。

  他將內力運至耳朵，凝神聽去。

  “那個女人竟敢背著皇上私發中宮詔箋，這是要造反嗎？”這個聲音，似乎並不是裴如，但他一時也想不起是誰了。

  “哼！造反？不過一封中宮詔箋而已！她就算真的造反了，皇上也會說她造反有理，造得好，哈哈哈！”這個聲音是裴如，她的笑聲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像個瘋子。

  “皇上簡直是被她迷了心竅了！”另一個女人說。

  “早跟你說過，那個女人，不是善類！若非如此，皇上又怎會罷黜六宮，獨寵她一人？自古以來的帝王，除了個別亡國之君，哪個帝王不是後宮雨露均沾？隻有咱們那位好皇上，嗬嗬！”裴如又說。

  “那個妖女，真該讓天收了她！”

  “文才人，您小聲點。”一個小宮女輕聲提醒道。“小心…...隔牆有耳！”

  原來，另一個女人是劉文鴛。

  劉文鴛果然放低了聲音說：“看樣子，那個女人在姐姐這玉英閣也安插了人是不是？”

  “嗬嗬，這滿宮上下，哪裏沒有她的人？人家是後宮之主，或許有一天，整個天下都是她說了算了，在這小小的玉英閣安插個人算什麽？”

  ……

  李元睿收回了聽力，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

  人人都說他被魚兒迷了心竅。

  難道真的是嗎？

  否則，為何整個後宮，所到之處，無不是淒苦。

  他是不是錯了？

  他是不是被那女鬼迷了心，以至於，真的頭腦昏聵，犯下很多大錯了？

  他站在陰影中，眼裏充滿著迷茫。

  站了許久，他決定去一趟保國寺。

  師傅不在了，或許，釋一法師能解答他的疑惑。

  而此時，葛深雲卻已經在釋一法師的禪房。

  “……法師，青溟的靈蠱，為何在皇後那裏？”葛深雲問。

  “機緣而已。”釋一法師回答。

  “雖然青溟急於擺脫靈蠱，修成正身，但是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給了她，她畢竟是皇後，關係到天下氣運。”葛深雲說。“想必法師也應該已經察覺，天後星黯淡，陽盛而陰衰。”

  城裏開始盛行纏足裹腳，實乃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