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臣婦不是這個意思。”姨母說。“我了解父親母親，若不是家裏真的很難了，我估計，他們不會派你二舅來投這個標。臣婦是希望，借由這個，慢慢緩和關係。”

  這意思是說，讓魏瑜直接把標給他們。

  但魏瑜拒絕了：“姨母，剛剛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次的事情，雖然表麵上是我提出來的，但實際上，是皇上勵商盈庫的一種方式，我們這般大張旗鼓全大禹招標，然後我再私自就把這差事給了自己外祖家，這讓天下人怎麽看我？”

  姨母也是個明白事理的，當即跪下說：“娘娘，是臣婦愚鈍。”

  “姨母，我知道你的心情。隻是，這事，還得公事公辦，請恕我幫不了他們。”魏瑜說得很直白。

  “臣婦知道該怎麽做了。”姨母說。

  魏瑜點頭。

  姨母走後，魏瑜頗為感觸地問陳媽媽：“媽媽，你是我娘的陪嫁丫鬟，是從陳家出來的，那家人究竟是個什麽狀況？”

  陳媽媽回答：“奴婢是陳家的家生子，從小在陳府長大，十八歲的時候隨小姐來到禹州。剛剛，姨夫人說的話，其實都是實話。陳家……的確規矩大，當年，若老爺不跟小姐斷絕父女關係，恐怕，連掌家之權都要丟了。”

  “我娘生了我沒多久就去世了，是否跟這些事情有關？”魏瑜比較介意這個。

  “小姐的確覺得愧對父母族親，心裏一直鬱結難解。”陳媽媽實話實說。

  魏瑜深呼吸，說：“既然如此注重清譽，如今巴巴地跑來禹州求我，想必是日子真的有些艱難了。”

  陳媽媽說：“或許吧，當年奴婢和小姐還在陳家的時候，偶爾也會聽到那些下人說，入不敷出，抵押了莊子什麽的。這麽多年過去了……奴婢覺得，很可能情況更壞了。”

  “我聽姨母說過，我有兩個嫡親的舅舅，一個就是今日所見的二舅，還有個大舅，他們都是什麽樣的人？”

  “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規規矩矩，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大公子早在奴婢還在陳家的時候就有了功名，二公子那時候還小，奴婢不知道後來怎樣了。”

  魏瑜搖搖頭，不說話了。

  一心隻讀聖賢書的，也就是書呆子唄！

  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個做生意的料。

  陳家的家境，在這些一心隻讀聖賢書的老爺們手裏，不一日日沒落才怪！

  陳家的事情，她聽聽也就是了，可沒打算管。

  隔了這千裏之遙，她想管也管不著啊！

  於是轉眼就將此事丟開了。

  後來經過還算公平公正的挑選，選了江南葛家作為總包商，負責她這“宮”品牌的生產及銷售。

  這個年頭，成衣鋪裏其實並不像後世那樣，掛滿了成衣可以現買。

  成衣鋪裏的，都是樣品，夫人小姐們去了，挑選布料，再指定樣子，然後現做。

  宮裏的幾位大設計師們隻需要研發款式，做出樣品。

  他們做出來的，的確都是精品。